第12章 有一個人前來買丹

  這樣的非正式集市里，確實有真品。而且，如果眼力足夠好，是可以買到性價比奇高的寶貝的。但，這裡頭的假貨卻更多。

  尤其是在丹藥領域！

  一顆成品丹藥拿出來，外行人，別說能不能辨別出是什麼品質的丹藥了，就連是不是廢丹，甚至是不是毒丹，是不是他要的那種丹藥，他都分辨不出來。

  也別指望諸如芝參谷這種專門賣丹藥的宗門勢力會有節操。事實上，大宗門裡，能拿到這種地方來私下賣的丹藥，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那丹藥是什麼來路了……也許是某個內門弟子煉廢了的丹，也許是某個長老試手煉出的丹，總之，大宗門的丹藥或許更不靠譜。

  丹藥這種事，最好是得走官方渠道，也就是宗門和宗門之間的交易。

  如果有特殊情況，非得私下來買，那自己最好得懂一點丹藥知識，如果自己不懂，那就找個信得過的懂丹藥知識的，千萬不要像愣頭青一樣去買，不然百分之百被宰。

  黃飛瑜顯然不是愣頭青，他不懂丹藥，但他知道請秦然幫忙。

  「你要冰凝丹幹嘛？」秦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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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輩修習一門冰屬性劍法，需要冰凝丹輔助。」黃飛瑜連忙解釋。

  修習冰屬性劍訣，看來是水靈根。秦然稍加思索，說道：「冰凝丹我雖然有所研究，但畢竟沒有親手煉過。能不能幫到你，我心裡沒有數。」

  這話說的，一看就是老傲嬌了，雖然沒有直接答應幫忙，但要幫忙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黃飛瑜聽出來了，再行一禮，道：「師叔果然是學識淵博，連冰凝丹這等偏門丹藥也有研究。有師叔幫忙，定能買到上等的冰凝丹。」

  知道這是在拍馬屁，修仙界經典操作了，事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捧著，要是事情沒辦好，買到了劣質丹藥，事後肯定會算帳，秦然心裡跟明鏡似的，很清楚這些操作，但他也不做回應，只保持著丹峰首座的高人風範。

  與秦然談妥，黃飛瑜沒有立即拉著秦然去買丹藥，而是回身拉過一個年輕漂亮的少女，來到秦然面前，介紹道：「這是我師妹，名叫田文錦，她想買幾顆聚靈丹，也請前輩照看一二。」

  秦然看向田文錦，暗自打量，發現這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長得很好看，冷艷的狐兒臉，是那種爆發性的美，很吸睛。比之李詩音也不遑相讓。

  而小姑娘眉目之間還帶著凡塵，顯然還沒有引天地靈氣入體，也就是還沒有開始修行。想來也是在此次問道大會上拜入道劍門的新弟子。

  秦然再細細探查，發現她體內有氣流涌動，也就是已經有了氣感。問道大會過去不到五天就有了氣感，看來天賦也很不錯。

  加上她的相貌，秦然思維發散開來，要是李詩音那天也拜入劍峰的話，她們倆肯定就是劍峰新一代的絕世雙嬌。

  「這是劍峰首座，叫秦師叔！」黃飛瑜與田文錦道。

  田文錦點頭，卻明目張胆的打量秦然，說道：「我知道，問道大會那天見過……那個頂級金靈根的李詩音跟他煉丹去了。」

  好傢夥，秦然看起來再年輕，那也是師叔一輩，她竟然這樣打量，實在是沒有禮貌。

  秦然看在眼裡，知道這姑娘肯定是仗著天賦好，心裡有些傲氣，年紀輕輕，誰也不放在眼裡。

  這種傲氣又不同於李詩音那種，呆呆的、傻狍子似的傲氣。

  他心下搖頭，暗自點評，這種人在修仙界是活不長的，如果她不及時端正自己的思想的話。

  因為修仙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黃飛瑜顯然是想追求田文錦，見田文錦這般，他急忙打掩護，與秦然笑道：「前輩這邊請，我在一個芝參谷弟子的攤位上見到過冰凝丹。」

  秦然看了黃飛瑜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倒不是他大度，他只是懶，懶得計較。話說回來，要是他不懶的話，確實應該出言教訓，因為田文錦這種性格太容易出事了……很容易死。

  黃飛瑜在前帶路，不一會，一行三人就到了那個賣冰凝丹的攤位前。

  芝參谷，一個主煉丹的宗門，與道劍門一樣，地緣位置屬北楚國，為北楚國五大宗門之一。

  在芝參谷這樣的煉丹宗門內，每天都會有成千上萬的丹藥產出，而在這成千上萬合格的丹藥背後，還有更多的不合格的丹藥。

  比如門下弟子學習煉丹時煉出的廢丹，試驗新型丹藥時煉出的毒丹等等，這些丹藥，其他宗門自然不要。然後，其中稍好的，他們內部消化了，實在沒人要的，就會試著賣一賣，到北楚國其他宗門去賣。

  面前這個青年人所擺的攤位，賣的就是這種丹藥。

  秦然一眼掃過去，就發現攤位上丹藥的質量相當劣質，還有少量的廢丹毒丹。

  因為道劍門內基本沒有煉丹師了，唯一的煉丹師就是秦然，所以來道劍門賣丹藥的芝參谷弟子顯然還要更囂張一些。能把廢丹當作上品丹藥賣，劣質丹藥當作極品丹藥賣。

  「你冰凝丹怎麼賣？」黃飛瑜蹲下，漫不經心的選了一會，隨手拿起一瓶冰凝丹問道。

  「五百下品靈石一瓶，不議價。」攤主懶懶散散回道。

  冰凝丹是輔助型丹藥，煉製起來很簡單，說得不客氣一點，就是一坨冰塊罷了，只不過可以隨意散開成冰氣而已。就這種丹藥，別說五百靈石了，五塊靈石秦然都顯貴。

  而且……

  他跟著蹲下，拿過黃飛瑜手中的瓷瓶，隨手掰開封泥，往裡面細看。

  「別打開，品質下降了你負責？！」見秦然這動作，攤主連聲喝罵道，同時伸手過來搶瓷瓶。

  秦然讓開他的手，把封泥蓋了回去。

  「你是學徒還是外門弟子？」秦然拿著瓷瓶問攤主，賣劣質丹藥的活計都會讓這種身份的人來做。

  「關你什麼事？」芝參谷的弟子向來囂張，就算他是外門弟子，也敢睨視秦然。

  「如果你能做主……」秦然拋了拋瓷瓶，說道，「這一瓶就給你一塊靈石。」

  砍價是這麼砍的嗎？瘋了吧！身後站著的田文錦皺著眉頭不理解。但她只是傲氣，並不是傻氣，倒也沒有瞎開口說話。

  黃飛瑜也不由得看秦然一眼，他是知道這種地方的尿性的，對半砍價是常規操作，但……像秦然這種砍價手法，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買……就給老子滾！」芝參谷的丹藥從來不缺買家，攤主直接搶過秦然手裡的丹藥，冷聲道。

  秦然也不生氣，站起身來，俯視攤主，說道：「你手裡這瓶冰凝丹，以品質而論，再差一點點就可以評為廢丹了。如果我的弟子把冰凝丹煉成這個樣子，說不得我要把他逐出門戶。

  「一塊靈石，是給你的幸苦費，不是這瓶丹藥的費用，它不配。」他示意一下黃飛瑜，「如果不是他恰好需要，你這瓶丹藥賣不出去。我說的。」

  聽了這話，攤主知道眼前人是懂貨的，這才正眼打量兩眼，他稍加猶豫：「兩塊靈石，師傅說至少要賣一塊靈石，我要一塊靈石的幸苦費。」

  「一塊靈石……」秦然絲毫不退步，「我不相信有煉丹師把冰凝丹煉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拿出來賣。」

  攤主沉默下來，這確實是被當成廢丹處理的丹藥，被他撿回來了而已。

  「一……一塊靈石就一塊靈石。」他回道。

  「嘖！」秦然不屑搖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