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2024-05-30 06:38:13
作者: 莫尋意
看那繁華的長街上,那花車遊街的新科狀元好不風光得意。
「虞娘,等我高中狀元,定十里紅妝,明媒正娶。」
當初的誓言仿佛被風吹散在了夢裡,站在人群中的虞娘緊拽著衣角,不知不覺間眼淚早就覆了滿面。
他的十里紅妝,明媒正娶,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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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撥開人群,不管不顧的沖了出去,隻身攔在了花車前。
見到她時,他面上的春風得意頃刻間被晦氣厭惡占滿。
她的舉動驚動了一旁的侍衛,被劍鋒包圍的她有一瞬的恐懼。可比起那微不足道的恐懼,更痛的是心。
他曾說過不會讓他受半分委屈,可回頭一想,她所有的委屈都是他給的!
環顧周遭看戲的人群,唯恐虞娘道破天驚的婁喬生步下花車,以溫潤有禮的姿態揮退了對著虞娘舉劍相向的侍衛。
「我好不容易走到今日這一步,你是想毀了我嗎?聽話,先回去,等我來娶你。」
他以只有他們二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她怔怔地看著他滿是笑意的臉,陽光有些刺眼,可她從他的眼裡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這麼多年,她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他的明媒正娶啊。
她垂下眼帘,似哭似笑的點了點頭。
看著她乖巧轉身的背影,他得意的勾了嘴角。
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她真是蠢到相信了他的話嗎?
沒有!只是看清了現實而已,他不會娶她的,愛有餘溫,她強忍著怒意吞下滿腹委屈,那一刻,她到底沒捨得毀掉他這麼多年的努力。
餘暉傾斜著落在生霉的地面上,破碎的銅鏡上是她淚流滿面的臉。
這一刻她才恍然,為什麼他要叫她虞嬸。
你看這張臉又黑又糙的臉,你看這雙滿是繭子水泡的手,那一樣比得上那位芊芊姑娘?
可以前的她也是那位芊芊姑娘的那番模樣啊!
砰的一聲,她下意識地回頭看去,那扇曾為他們遮風擋雨的門被他給一腳踹開了。
他官服加身,一身貴氣,似嫌棄著難聞潮濕的屋子,步入此地的時候,他的眉頭近乎揪在了一起。
「拿著這些銀子,離開長安,越遠越好。」
她怔神的看著那袋扔在腳邊的碎銀子,嗤聲長笑起來。
她的笑聲又大又刺耳,叫他禁不住面露厭惡的捂住了耳朵。
「去哪裡?」她掛著眼淚的雙瞳滿是質問:「我還能去哪裡?」
「回蘇州也好,回虞家也成,去哪裡都行,反正不准在出現在長安!」
她看向他似笑非笑地嘲諷道:「我還有臉回蘇州嗎?虞家,我還回得去嗎?」
當年父親不同意她跟他在一起,為了他,她不惜與虞家反叛,不惜跟父親三掌斷情!可今時今日,她才如夢初醒父親當時的那席話。
非良人!婁喬生非良人!
落到現在的下場是她活該!
他心虛的避開了她那雙觸目驚心的雙瞳,冷冷的道:「你只有一日之期,若是不離開的話,就休怪我不顧及你我之間的情分。」
她站起身來,暢快的笑意無盡悲戚:「你放心,我會離開的。」
得到答案後婁喬生心滿意足的走了。
她坐在門檻上,依著門框看著天邊那抹即將斂盡的夕陽,早就乾涸的眼底止不住的滾下淚來。
爹娘,女兒錯了!
不出兩日,新科狀元上門將軍府提親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座長安城。
聽到消息的姜姒音詫異不已。
這婁喬生就算要娶,不是娶虞娘嗎?怎麼去娶那個黎芊芊去了?
懷著疑惑的思緒,姜姒音去了虞娘家一趟。
自婁喬生高中狀元之後,虞娘就沒有再回姜家酒坊。
破落的草屋,倒塌的房門,走近的姜姒音喚了一聲,可是久久無人應。
直到她抬眸看去,整個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面無血色。
虞娘……虞娘她……上吊自殺了……
她身形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怎麼……怎麼會這樣呢?
處理好虞娘的身後事後,姜姒音魂不守舍的回到了築月閣。
「阿音!」
姒綰綰的聲響將姜姒音的心神拉了回來。
見她神情恍惚,她擔憂的問道:「哪裡不舒服嗎?」
姜姒音坐到了她的對面,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大姐還記得虞娘嗎?」
「就是夫君高中狀元的那個酒娘嗎?」
「嗯。」姜姒音點了點頭:「不是說婁喬生去將軍府提親了嗎?我心想婁喬生是虞娘的夫君,再怎麼著娶的也是虞娘,於是我就去虞娘家看看是什麼情況,卻不知虞娘上吊自盡了。」
聽到此處,姒綰綰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大姐,你說虞娘這麼樂觀的人,怎麼會不聲不響的就上吊自殺呢?這件事會不會跟婁喬生有關呢?」
姒綰綰沉吟半晌道:「或許吧!」
「大姐,你要幫幫虞娘啊!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好。」
未過多時,方瑜可忽然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閣主。」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姒綰綰凜聲問道:「怎麼了?」
「溫老爺的府門外突然湧現了很多人,都在罵溫老爺是偽君子。」
這種事姒綰綰並不想管,她只要抓住那三隻惡靈就夠了。
見她並不想聽下去,方瑜可也就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了。
「準備一下,今晚去溫宅抓鬼!」
方瑜可垂下眼瞼應了一個好字。
與此同時,溫府門外糾結的人越來越多。
有些圍觀不解的人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你還沒聽說嗎?說是這溫斌生往年的祭日,都會去妻兒岳父一家的墳上祭拜,可今年卻沒去,這也就算了,昨日聽一個接生婆說,她昨兒去溫家接生了。」
「不是說溫斌生為了亡妻至今未娶嗎?哪來的孩子接生?」
「誰知道呢?而且那接生婆還在溫府上看見了一個長得跟溫斌生極為相似的男孩,那孩子都五歲了。」
「這麼說溫斌生說的五年未娶不就是放屁嗎?而且還有一個五歲的男孩,那不是溫夫人的屍體還沒涼,這溫生斌就跟人暗地裡搞上了?」
「可不是嘛!」
「還真是人心不古啊!不過那坐在溫府門前的是誰啊?」
遂著視線看去,坐在溫府門前的是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男子面容可怖,像是被火燒傷的。
只見他手中拿著一張血書,憤怒異常的拍打著府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