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章:殭屍這玩意頭次聽說
2024-05-30 06:34:19
作者: 莫尋意
雅間內,姒綰綰為了讓許恆放開,可謂是花了大心思。
首當其衝便是灌酒,只可惜她低估了許恆的酒量,她這裡都眼冒金星了,許恆卻是一點醉意都沒有。
聶無極見她大顯頹然之態,故意端起了盞中的酒,道:「姜姑娘,這杯,本王敬你。」
姒綰綰只覺眼中的世界都在打轉,本想拒絕,不曾想話未出口,雅間的門卻被人一腳給踢開了。
來人是一個妖孽異常的少年,少年一襲紅衣,媚而不嬌,掛在臉上的怒色非但沒讓這份美感消減,反倒增添了幾分別樣之味。
「就這就是你說的有事?」
這話自然是對著姒綰綰說的。
她不帶他來,以這死貓記仇的脾性來看,現下多半是來找她的麻煩了。
未免鬧開,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溫聲哄道:「你先回去,一會再說。」
此舉甚親,看得許恆心下有些不是滋味,這少年他從未見過,而綰綰卻對他如此溫柔。
少年才不吃她這一套,現在知道哄他了?早的時候幹嘛去了?
「留我一人跑來此處尋樂,你還真是做得出來?」
她錯身擋住了許恆跟聶無極的視線,揪住了他的衣袖,將他拉近威脅道:「不要給臉不要臉,趕緊滾,回去給你帶梅花酒。」
少年不耐的甩開她的手,低聲回道:「算你識相。」
少年走後,裡屋的氣氛忽然變了味。
姒綰綰說了幾句俏皮話意圖熱場,卻發現許恆不為所動,倒是聶無極偶爾應她兩句。
剛剛滿盞,如坐針氈的許恆就起身說道:「想起還有公務,便先行一步了,二位盡興。」
從許恆的反應來看,他因是真的不喜此處,於是姒綰綰也未做挽留的回道:「好,擇日再續。」
許恆走後,姒綰綰也徹底沒了興致,跟聶無極告辭之後便出了醉紅樓。
獨留最後的聶無極端起姒綰綰用過的酒盞送到了唇邊,像是細嗅,須臾,他竟將那盞中之酒悉數飲盡。
時間轉瞬即逝,第二日一早,與姜姒音跟姜明澤辭別以後,姒綰綰就踏上了前往十里山的路途。
兩日腳程,姒綰綰總算抵達了坐落在十里山的一處小縣城上。
洗去一身風塵,入夜後的姒綰綰早早的上了榻。
「醜女,下榻,小爺要睡榻上!」化作人形的少年趾高氣揚的命令道。
姒綰綰睨了他一眼,沒有半分想搭理他的欲望。
少年氣急,拂袖之間,一縷紅光朝姒綰綰襲來,不過片刻,姒綰綰就扎紮實實的摔到了地上。
姒綰綰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霸占了床榻的少年,火大的能燒開一壺水。
「死貓,姑奶奶看你今日本事大了!」
說完,她一伸手,一道藍光掩蓋了屋中的燭光,頃刻間化作一把長劍落在了她的手中。
提著劍的姒綰綰二話不說的朝榻上的少年攻了過去。
偏偏少年也不是善茬,隨著一道紅光驚現,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條鞭子。
不一會,屋中就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約摸半個時辰之後,屋中一片狼藉,二人各坐一方,頭髮散亂,衣衫不整,臉上掛彩,好不狼狽。
「要不是殺了你危及小爺的性命,小爺肯定讓你今晚見閻王!」少年吐了一口唾沫,不甘的罵罵咧咧。
姒綰綰橫睨了他一眼:「說到底還不是怕死。」
少年登時一噎,竟是無言。
最後二人達成了協議,前半夜她睡床榻,後半夜他睡。
迷迷糊糊中,姒綰綰被少年給喚醒了過來。
本以為是時辰到了,該他睡榻上了,卻只聽他沉聲說:「醜女,你聽屋外的動靜!」
姒綰綰瞬間清醒了過來,起身走到窗前,臨窗推開的那一條縫隙看過去,只見原本寂靜的街道上多了許多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物。
他們像猛獸一般嘶鳴,像鬼物一般面目驚悚,像遊魂一般在街上遊蕩。
「這是什麼玩意?」姒綰綰凝聲自問。
少年拉回視線,說道:「殭屍。」
她秀眉緊皺,身為九幽鬼界之主,殭屍這詞還是第一次聽說。
見她疑惑,他解釋道:「準確來說這些更像是活死人。」
「藥物催發?」她眼尾微挑。
「不錯,不過把人弄成這種樣子,還真是缺德。」尾音落下,少年周身的氣勢陡然冷冽了不少。
這一晚註定是不眠之夜,就這樣過了一晚之後,姒綰綰打算先上街探聽清楚之後再行動。
而一般消息最為流通的地方便是茶樓,要了一壺茶水,姒綰綰耳聽八方,忽然聽到了隔壁傳來說話的聲音。
「聽說老李家那兒子前些天上山去砍柴就沒回來。」
「我看多半是被十里山的那位給抓走了。」
「哎,造孽啊!死了一個人就拉著這麼多人陪葬。」
話到此處,卻是沒了後續。
老皇帝給她的時日不多,她必須先弄清楚這裡的情況。
於是她湊上去想跟人套話,結果她剛剛問出口,人家就一臉惶恐的打斷了她。
問了不少人,得到的反應具是如出一轍。
看來這裡的人對十里山上那群山匪諱莫如深。
看來這裡情況不妙,不單單只是山匪作惡這麼簡單。
入夜,姒綰綰再三思量,還是決定借著夜色上山一探。
「你急什麼?不等老皇帝派來的人跟你裡應外合嗎?」一心只想安逸的噬魂獸自然不想在勞累奔波。
姒綰綰將三千青絲用木簪乾淨利落的綰了起來,沉聲道:「我賭上的是整個姜家,這裡情況複雜,等不起。」
噬魂獸化作了人形,嗤道:「沒這本事,還口放厥詞,現在知道鍋兒是鐵造的了吧?豬腦子都沒你這麼豬。」
對鏡整裝的姒綰綰橫睨了他一眼,冷冷的道:「高家陷害,證據確鑿之下,翻證無望,你告訴我除了鋌而走險,還有什麼辦法把姜家從崖邊拉回來?」
少年頓時沉默了下來,明明知曉她說的是真理,卻傲嬌的哼道:「說到底還是你蠢。」
收拾妥當的姒綰綰白了他一眼,便動身出了房門。
少年看著大開的門,慢悠悠的支起身子,自言自語的道:「還不是怕你死了連累我,不然我才懶得去呢!」
說完,他腳下生風似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