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2024-05-30 06:33:52
作者: 莫尋意
經過了這一遭,以前府上還敢仗著她不受寵欺辱她的人收斂了不少。
沈哲被劍刺穿臂彎,那傷勢不可謂不重,偏偏他還拿姒綰綰毫無辦法,因為那女人似乎算準了她會秋後算帳,那日離開之後,她就去街上逛了一圈。
於是她自行了斷的消息不攻自破了,而他也不敢輕易動她。
姜婉柔一連幾日都睡不安穩,今日她又做了一個噩夢,夢裡面的姜姒綰不是人,而是前來找她尋仇的惡鬼。
想起一向對沈哲低眉順眼的姜姒綰變得如此不同以往,她心下也有了一些斷論。
於是這一日,她便悄悄的請了一個道士回來做法。
夜色漸深,晚風微涼。
三個手腳麻利的家僕在姒綰綰居住的清瀾苑外架起了做法的罈子。
留著山羊鬍、眯眯眼的道士拿著桃木劍煞有其事的跳了起來,嘴中更是念念有詞,倒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姒綰綰睡眠極淺,這麼一陣套弄,她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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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沾水在明紙窗戶上戳了兩個洞,看著屋外的境況,不由冷笑起來。
既然這麼想玩,那她索性陪陪他們。
她抬眸一掃,眸光落定在了房梁之上。
道士拿著桃木劍走到了門前,沒有絲毫遲疑的推來了房門。
只是等他走到床前,床榻上卻不見半點人影,他環顧了一眼周遭,緊張的手心冒汗。
「你是在找我嗎?」
陰沉沉的聲音陡然響起,一時間道士心中陰風乍起,他神色僵硬的看向從房梁下來的聲音,只一眼,便被嚇得腿軟。
只見一身著白衣的女子猶如蝙蝠一般吊掛在房梁之上,朝下散亂的青絲近乎遮掩住了女子的臉。
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褲襠處流到了地上,啪的一聲,桃木劍落到了地上,那道士額間冷汗直下,跟抖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靜候在屋外的姜婉柔久久等不到裡屋的聲響,心下不由急躁起來。
她微皺微皺,終於按捺不住的說道:「隨本妃進去看看。」
翠雲瞧了一眼黑漆漆的裡屋,就好似這裡面藏著窮兇惡極的怪物一般讓人莫名的恐懼 ,可主子發話,她自是不敢不從。
主僕二人走到門前,默契的停住了腳步。
姜婉柔心跳如鼓,她牢牢的扣住了翠雲扶她的手,二人終於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屋裡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有一股似有若無的尿騷味,她嫌棄的掩住口鼻,眼睛四下尋找著方才進來的道士。
為了今晚這場法事,她讓人在姒綰綰的晚膳里加了過量的蒙汗藥,所以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人時,她以為是睡死的姒綰綰 殊不知正是她要找的道長。
「王妃,我們……我們還是走吧,這裡真是邪門。」翠雲小心的環顧著周遭,在尋那道士未果之後,忍不住說道。
姜婉柔不比翠雲鎮定多少,可眼下請來施法的道長不見了,是不是可以確定那賤人確是惡鬼無疑?
就在姜婉柔示意翠雲走時,二人眼看著就要走出去了,卻不知哪裡來的一道陰風將門給吹關上了。
此情此景,直叫姜婉柔頭皮發麻不已。
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叫她永生難忘。
就在她跟翠雲快走到門前時,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不知什麼站在了她的身後。
像是感覺到了身後有人,姜婉柔瞪著眼睛,冷汗跟黃豆似的往下掉,她大氣也不敢呼的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她僵的木雞似的,姒綰綰不由玩心大起,她湊近她的耳邊吹了口氣,然後陰森森的說道:「你也是來找我的嗎?」
姜婉柔驚恐萬分的渾身發抖,神經猶如緊繃的弦一般,她不敢往後看一下,似乎所有的恐懼達到了頂峰以後,她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而丫鬟翠雲亦是被嚇得跟著暈死了過去。
天光破雲,整座睿王府籠罩子一層霧色茫茫之中。
姜婉柔滿頭冷汗的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她臉色蒼白,目光空洞的盯著一個方向,嘴中念念有詞。
「不要過來,不要……」
沈哲被這番動靜驚醒了過來,他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將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尚且驚魂未定的姜婉柔攬入了懷中。
「做噩夢了?」
溫聲細語的關切拉回了姜婉柔縹緲的思緒,她怔怔的看向了沈哲,須臾,她撲進了他的懷中,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她記得昨晚趁著沈哲熟睡以後,她請了一個道士去哪賤人的院子裡做法,可後來發生了一些她不可控制的事情。
昨晚她鬼離她很近 ,就在她的身後。
想到此處她不禁背脊發涼。
不過她明明被嚇的暈死了過去,為何醒來之後卻是在此處?
自這次「噩夢」以後,姜婉柔病倒了,請了不少民間有名的大夫都無濟於事,於是沈哲厚著臉皮去宮中將御醫陳大人給請來府中看診。
聽聞此事的姒綰綰正愜意無比的吃著桃花酥。
若問那晚她為何要將姜婉柔無聲無息的送回去,而不是把她跟哪道士放在一張榻上,等著沈哲來捉姦,但轉念一想,此事在她的院子裡。
與其等著姜婉柔髒了她的院子,還反咬一口,倒不如讓她繼續疑神疑鬼下去。這樣的折磨可遠遠比讓她跟哪道士躺一張榻上被沈哲發現要來得有趣得多。
未過多時,估摸著陳太醫診斷完了以後,正院那邊就突然來了人。
見著來人,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湧上心頭。
「姜姨娘,王爺有請。」說話的是王義,乃是沈哲身邊的心腹。
姒綰綰不緊不慢的將最後一塊桃花酥送進嘴裡,拍了拍指尖的糕屑,她終於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
她倒要看看姜婉柔這次又想玩什麼花招?
未過多時,姒綰綰便隨著王義走到了主院。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姜婉柔那仿佛肝腸寸斷的聲音。
「王爺,萬萬不可,妾身就是死,也不要王爺取姐姐的心頭血救妾身。」
聞言,姒綰綰忽然頓下了腳步,嘴角微勾的弧度過分的冷意滲人。
原來這次是取心頭血?倒是有點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