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攤牌

  季墨腦子裡百轉千回，嘆了口氣默默跟上閒余。

  一直到兩人上車為止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季墨知道，一旦今天回到軍科院，他短期之內就沒有機會再和她單獨說話了，而且看她這反應，回去以後說不定還要躲著他。

  「我們聊聊。」看著閒余系好安全帶後季墨道。

  總得有個人主動。

  聽到他的聲音閒余動作一頓，沒待她說話，他又繼續道：「我知道你發現了。」

  她現在腦子裡有這款，在她沒想明白之前，她並不是很想談論這件事。於是她揣著明白裝糊塗，「發現什麼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時間不早了，快開車吧。」

  季墨已經下定決心坦白，又怎會容她逃避，只見他直直地盯著閒余的眼睛鄭重地說：「既然你聽不懂，那我就直說了，我喜歡你閒余！」

  閒余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

  前世在星際她忙著科研學術，無心他顧，又因為孤兒的身份稍稍有些孤僻，成了科學家後那份孤僻就轉為了冷靜沉著，因此這還是她兩世人生第一次收到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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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遭遇過就沒有經驗，所以她現在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見一向淡定從容的她突然慌亂起來，季墨再次嘆氣，一向話少的他，此刻難得的解釋起來「你別緊張，我告訴你只是為了讓你知道我喜歡你。」

  或許是習慣使然，無措了一會兒的閒余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雖然仍舊沒有理清腦子裡雜亂的思緒，但現在也不是理思緒的時候。

  「先回去吧。」

  季墨在她身邊只會擾亂她，她想回去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

  原還能從她臉上看出一絲慌亂的季墨現在什麼也看不出來了，她平靜的面容反倒他自己開始緊張起來。

  他素來是運籌帷幄的性子。但對於閒余他卻沒了那份把握。他不知道閒余的想法，也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線索。

  但他知道今天已經超前很多了，再步步緊逼怕是要適得其反了。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回去以後你別躲著我。」

  本來她忙著研發，他就少有機會能見到她了，她要是刻意避開他，他就更沒機會見著人了。

  閒余平靜的點了點頭，她本來也沒想避著他。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她現在只是有些亂罷了，等她想清楚了，是拒絕還是嘗試她都會直截了當的告訴他的。

  一路無話的回到軍科院，閒余再見都沒說就下車走了。

  回到寢室入眼的就是三張擔憂和八卦交雜著的臉。

  走到三人中間坐下，「說吧，什麼事。」

  周玫和劉佳都推了推趙甜，那眼神分明寫著，你不是嘴快嗎，該你上場了。

  趙甜倒也不負所望，她一臉糾結地望著閒余期期艾艾地道：「我們中午看見你和季部長一起出去了。」

  「然後呢？」

  然後？然後趙甜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副上斷頭台的樣子，「你和季部長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她到底還是沒敢問的太直白。

  閒余嘆息，面上有些煩躁，「他今天說喜歡我。」

  她從未處理過這種情況，所以現在乾脆毫不隱瞞地說了出來。

  一語驚起千層浪，三位聽眾都驚呆了。

  她們猜想的事情變成了現實。

  好一會兒周玫才一臉慎重的問她：「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閒余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她接觸的男人太少了，前世少，今生就更少了。

  來到地球，接觸的最多的男性就是錢教授和錢暄暄。餘下的時間她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

  偶有休閒也都是和周玫她們一起。

  「我不想談戀愛，也不想結婚，能一個人過完這輩子最好。」閒余說著她一直以來的想法。

  當初穿到地球，她還為自己逃過了星際的對象分配小小的慶幸了一下呢。

  「那不行！」

  本想勸她遠離季墨的三人異口同聲道。

  閒余是孤兒，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她們能陪她一時，卻陪不了一世。

  所以她們還是由衷地一樣她能找到一個陪伴她一生的人的。

  結果現在聽閒余這想法，完全是打算孤獨終老啊。

  她們也顧不得什麼季墨李墨的了，紛紛勸她，「你還沒談過戀愛怎麼就不想談戀愛了呢？我跟你說，談戀愛的感覺很美妙的，比吸毒都美妙！」

  趙甜眼都不眨的胡說八道，聽得周玫和劉佳嘴角直抽抽，誇張了朋友。

  「對啊，不說別的，你這麼聰明又這麼漂亮，不說別的，這身優秀的基因怎麼也得傳承下去吧！」

  「劉佳說的對，而且你忘了上次錢教授有多生氣了嗎？他要是知道你想孤獨終老，一定會把你逐出師門的！」

  周玫擔心她們三個的分量不夠，乾脆搬出錢教授壓迫閒余。

  似是想起了錢教授憤怒的樣子，閒余眉頭緊鎖。

  「你們這意思是讓我答應他？」

  她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喜歡。

  但她確實不討厭季墨，刨去前世那些同一領域科學家和同事，他是少有能和她相談甚歡的人。

  更甚者她偶爾還會沉溺在他的美色中。

  但這就是喜歡嗎？她覺得應該不是。

  或許這僅僅是欣賞罷了，應該還夠不上喜歡的層次。

  被她的問題問住了的三人，完全不知該如何作答這種兩難的送命題。

  答應吧，她們又擔心二人身份差距過大，最後閒余會受到傷害。

  不答應吧，她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別的更優秀的人去打動閒余的芳心。萬一閒余錯過了季墨，真的單身一輩子，那她們就罪孽深重了。

  可是轉而又一想，比季墨還優秀的人怕是世間少有了。

  如果季墨這麼優秀的追求者都不能讓閒余動心的話，其他人就更沒戲了。

  如此看來讓閒余答應季墨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閒余也不一定會喜歡上他。

  而且她們最擔心的身份差距問題，或許也不是沒有辦法。

  一個人的力量是微小，可閒余有錢教授和她們啊。

  錢教授的威望和能力就不用說了，閒余自己將來也一定會遠超錢教授。

  而她們也會不斷努力，將來也能成為閒余的助力。這樣閒余就有了自己的底氣和背景，也就不差季墨什麼了。

  抱著這種想法的三人相視一笑，慫恿道：「你如果不討厭他那就試試，反正我們還年輕，年輕就意味著嘗試嘛。」

  合則聚不合則散，多簡單的事。與其擔心久遠的未來，不如先試試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