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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箭無虛發

2024-05-30 06:23:44 作者: 蘇小姑

  朝陽遠遠的都能看出吉婭的不自在,她咬牙在膝上一錘,開口道,「吉婭這姑娘往日裡最虎了,誰知一見到嫖姚將軍竟成了這樣!」

  她擔心一會兒吉婭比賽時不夠專心,整個心思都放在楚彭飛身上。

  若是因為這輸了比賽,朝陽回去定會好好數落她一番。

  馬場上。

  楚彭飛在對面的女子身上掃了一眼,聲音粗獷,「嫖姚將軍楚彭飛。」

  男子的聲音低沉有力,不摻雜一點多餘的情緒。

  吉婭笑得眼睛彎起,「今日能和將軍比賽,是吉婭的榮幸。」

  楚彭飛讓對面的女子灼熱的視線盯得不好意思,他目光故作無事的移開,嗯了聲,「姑娘請!」

  隨後勒著馬往前方駛去,和身後的吉婭錯開距離。

  兩人走到彩旗旁,馬場上方才的一排靶子已被移去,現下馬場中央是一個龐然大物,上面蒙著一層黑布,裡面的物件讓人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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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介紹兩人出場時,一行人將靶子替換掉的。

  楚彭飛旁的一太監,扯著嗓子喊,「第二輪,活靶射擊。」

  太監話音一落,馬場中央的那層黑布被一旁的幾名婢女掀去。

  頓時,眾人看到了黑布下的廬山真面目。

  偌大的物件是桃木所制,下方是一個圓扁形的底樁,圓形底樁沿邊緣是一個挨著一個的靶子,同上一輪一樣,靶子中央標記著紅心。

  就在眾人感嘆之際,那名管事的太監走到幾名宮女面前說了什麼,其中一個宮女走到底樁前,隨後彎腰,也不知她做了什麼,待人離開時,底樁上的靶子紛紛移動起來。

  「快看快看。」

  「它怎麼會轉起來了?」

  「這……活了大半輩子,也是第一次見這般玄妙的物件。」

  「往年從未有過這種物件。」

  ……

  別說圍觀的百姓,沈青黛驚訝的都合不攏嘴,「這……」

  古代又沒有電能,這是靠什麼運轉的?

  沈青黛嘆為觀止。

  旁邊的朝陽顯然也是沒想到北齊會有這物件,她揚聲問楚瑾瑜,「瑾瑜哥哥,這這等好物件是誰設計的?」

  先前不論是天女國還是北齊,在活靶射擊環節都是將靶子綁到馬匹身上,由專人用哨聲控制馬匹,從而讓馬兒繞著馬道跑。

  這樣是為了避免人受傷,可弊端也很是明顯,只要射箭人稍稍射的不准,就很有可能射傷馬匹。

  楚瑾瑜側目看向朝陽,啟唇道,「奇門派閣主。」

  朝陽聞言一愣,「是風卿?」

  沈青黛也是直勾勾的看向楚瑾瑜。

  楚瑾瑜目光在沈青黛身上停留一瞬,隨後不留痕跡的移開,他道,「是他。」

  朝陽瞠目結舌,「風卿身在江湖,不是向來不干涉朝中之事的嗎?」

  即便是沈青黛,也知道江湖朝堂向來經緯分明的道理。

  「還人情。」楚瑾瑜言簡意賅。

  還人情?沈青黛聽到這三字時,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在李府遇到風卿一事。

  那天他受了重傷,後來還是楚瑾瑜給他治療好的,也不知楚瑾瑜說的是不是這事……

  「還什麼人情?」朝陽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她確實是看上了這物件,若是有機會,定讓奇門派給他們天女國也打造幾個。

  楚瑾瑜抿了抿唇,沒再往下講,他目光直視著馬場上的二人,「公主還是看比賽吧。」

  朝陽見他這般,冷哼,「切。」

  馬場上,率先騎射的是楚彭飛。

  男人騎著馬隨著太監走到指定的地方,而後接過太監手中的弓箭,偌大的弓箭,在他手中如同玩物,但如若近距離看,則能在男人眼中看到敬仰,一種對兵器的敬仰。

  終究是常年征戰沙場的男人,闊別疆場許久,在拿起弓箭那刻,冷卻已久的鮮血再度沸騰,他眼裡是虔誠,低頭在弓箭上來來回回看了半晌。

  站在一旁的太監以為是弓箭有問題,忙不迭的上前問,「將軍,可是要換箭羽?」

  楚彭飛搖頭,隨後拉弓搭箭,望著遠處移動的靶子,二箭齊發,發發正中靶心。

  小皇帝楚蕭遙望著靶子上的箭羽,率先站起身,一行人紛紛跟隨,楚蕭遙帶頭鼓掌,龍顏大悅,「皇叔這箭術放眼整個北齊,也鮮少有人能抵抗!」

  周遭的大臣忙附和。

  「嫖姚將軍確實是男兒的榜樣。」

  「此言不虛……」

  ……

  「嫖姚將軍,多年不曾上戰場,可實力絲毫不減當年!」朝陽由衷的起身,連連稱嘆。

  沈青黛把手從楚瑾瑜手中抽出,後者漆黑的眼神在她面上停留,沈青黛望著他扯唇笑了笑,隨後忙不迭的鼓起掌來。

  「王爺,嫖姚將軍真厲害!」

  厲害到正好給她尋了個把手抽出的藉口。

  手中霎時空落落的,楚瑾瑜見她笑得明媚,跟著敷衍的拍了兩下,而後目光收回,望著一個地方出神。

  沈青黛眼神移到馬場上,等著嫖姚將軍接下來的精彩發揮。

  旁邊的朝陽半天沒落座,她揚聲道,「瑾瑜哥哥,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嫖姚將軍再也沒上過戰場?」

  一個將整個青春都奉獻給疆場的男人,那是一方他拼了命守護的疆土,若沒有原因,又怎會「棄北疆如敝履」?

  沈青黛聽朝陽這麼一說,頓時也心生好奇,她眼珠子轉了轉,等著楚瑾瑜解疑。

  「當年和燕國一戰,北齊士兵死傷過半,皇兄認為責任在他。」楚瑾瑜沉著聲,臉上也沒了往日的郎當。

  朝陽聞言沒再往下問。

  沈青黛則是聽的一知半解,這二人說的是哪一場戰役?

  雖然她不知指的是什麼戰役,但是從言語間隱約也能感覺到那場戰爭的慘烈。

  楚彭飛身為將軍,將過錯全都攬到自己身上,深覺愧對戰死沙場的兄弟,從此不再踏入疆場半步,這事也是合理。

  沈青黛再看向馬場上騎在馬背上的男人時,眼裡的敬仰溢於言表。

  馬場的楚彭飛剩下的七隻箭羽,分兩次發射,箭無虛發,只只中靶,馬場外頓時一陣沸騰。

  沈青黛看的也是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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