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我是不是不夠體貼
2024-05-30 05:55:27
作者: 半衾
前世相處了那麼多年,虞歸寒雖知曉江琊對自己的占有欲強,卻沒料到他竟這麼能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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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早上的窘迫,使得她看都不敢看對方,連忙將目光轉了過去。
「今兒你受累,搬一張床到我屋裡。我還得出去一趟,就不在此地多留了。」
說罷轉身就跑,半點沒給兩人追上的機會。
她今日穿的就只是一身素服,跟莊嚴肅穆的祭堂一點也不搭,可此時褪下昨日那些繁複的裝飾,倒更能凝神細探。
於是在經歷了一場徹底的神魂溫養之後,虞歸寒便覺得沉疴皆得到了緩解,一時之間神清氣爽。
再看天色應是到了傍晚,也該回去。
然才走不遠,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在外頭。
「你怎麼來了?」虞歸寒還有些彆扭,問了一句。
但片刻之後,她又覺得自己這樣過於矯情,也便放下了那羞赧的情緒。
「來給你送件衣裳。」說著遞來一件外袍。
「這麼貼心啊。」虞歸寒打趣了一句,才問:「你來多久了?」
「早上同你一起來的。」
「等這麼久?」她不由驚訝,「那你這一天在外頭都做什麼了?」
「引氣入體,儲存靈力,也想了些事情。」
他難得與自己袒露心事,這倒叫虞歸寒覺得有些新奇。
於是問道:「都想了些什麼,說來聽聽?」
「我在想,我是不是還不夠體貼。」
合著還是為她對沅漌的態度感到不滿。
「我怎麼才發現,你是個這麼斤斤計較的人呢?」虞歸寒跟他開了個玩笑,並未認真。
但江琊不僅沒笑,還嚴肅著一張臉看她,「你不喜歡斤斤計較。」
說得倒是挺肯定,若不是眼中那若有似無的詢問,虞歸寒還要以為他只是陳述。
「倒不是不喜歡,反之,你為我吃味兒的樣子,我還挺喜歡的。」
虞歸寒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硬邦邦的,和自己的觸感完全不同。
「所以也不必與人比較,自我反省……」說到這兒,或許是覺得自己概述地過於片面,虞歸寒又添了一句:「不過你我之間也確實有個很大的問題。」
江琊表面看不出,其實袖袍中的手已經握了起來,唇角也比平日放鬆的時候更加繃直,一看便是有些緊張。
「你總有事情瞞著我,這樣不好。」
聽到這裡,江琊才算放鬆了些,應下這個問題。
但不多時,他又道:「你對我也需坦誠。」
「是啊,你我都不夠坦誠,所以功過相抵,以後注意。」
這算哪門子的功過相抵?
江琊無奈,但看虞歸寒隨口揭過了話題,也不再爭論。
沿著小道,二人很快就到了宅院。
只是才接近,他們便問得一陣奇怪的氣味。
「是血腥味。」江琊雙刀在手,已經抱有警惕。
虞歸寒也發散魂力,探尋這宅院的每個角落。
「裡邊兒沒有外人。」她道。
四重境的魂力已不容小覷,江琊多少放心了些,但雙刀還是未曾收起。畢竟浮水秘境多是超出他們認知的存在,不得掉以輕心。
「大人,你們回來了。」才剛進門,便有沅漌欣喜的聲音傳來。
江琊看他一眼,又轉頭望向虞歸寒,大有詢問為何他不是外人的意思。
虞歸寒只能幹笑兩聲,扯了扯他的袖子以作安撫。
「大人,小的已經準備好了膳食,大人是要先用膳,還是要先歇息?」
沅漌眼中一直閃著光,帶著少年人的天真爛漫,叫人體會不到絲毫威脅。
可當虞歸寒往前走了兩步,卻聞到他身上的血腥。
正是他們覺得不對的氣味。
「今日有誰來了?」虞歸寒試探問道。
沅漌對人的情緒感知地十分敏銳,幾乎是虞歸寒才變了臉色,他就收斂笑意,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今日宅院中只有小的一人,誰也沒來。」
「當真?」
「當真!」沅漌快被急哭了,只得是連連為自己證明,「小的今日按照大人的吩咐,去搬了床,又將宅院收拾了一番。除了這些,沒做什麼別的事情了。」
「那為何我一回來,便聞見了早上沒有的氣味?」
虞歸寒目光一凝,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
沅漌一下白了臉色,後退些許,竟是被門檻絆地摔在地上。
「小的……小的真不知道……」
說著竟是掉下淚來。
這是真不經嚇。
虞歸寒被他哭得有些煩,厲聲道:「你若不說,這裡可留不下你了。」
比起懲處,沅漌似乎更怕被拋棄。
是以聽得此言,他連忙匍匐在地連連磕頭,渾身都打著顫兒。
「許是……許是小的今日做事,沒注意有外人來訪……還望大人明示究竟是何等氣味,容小的好好想想……」
那態度卑微至極,即便是他心中莫須有的事情,也如一根浮木。抓不上,就會被溺死在深海。
虞歸寒有些不忍心,輕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血氣。」
此言一出,沅漌便頓住,哆哆嗦嗦不發一言。
看這明顯的心虛,江琊直接提起了他的後領,要將他扔出去。
「大人!大人別趕小的走!」少年直接哭出聲來,眼淚大顆大顆洶湧落下,險些讓自己背過氣去。
虞歸寒拉住江琊,沒讓他再提著人往外走,問沅漌:「那你說不說?」
「小的說,小的什麼都說。」
沅漌如蒙大赦,又朝他叩首,那額頭撞出青紫色的腫包,滿是淚痕的臉上竟還帶了笑意。
好似能留下,就是他最大的幸運。
「是小的今日搬床的時候,一不小心被砸傷了,所以才會留下血腥氣味。」
虞歸寒微微一愣,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只見裸露在外的肌膚皆泛著柔白,除卻掙扎時擦破的一點紅痕,並無殘缺。
「傷口呢?你既說被砸傷留血,總得讓我看見傷口,我才能信。」
沅漌咬了咬牙,顫抖著手,將身上好幾處偽裝的皮膚揭下。
從受傷之後未經處理、一直被悶著的傷口,在一天內竟是迅速惡化,已經出現了潰膿的現象,大片大片地看著觸目驚心。
那魚尾更是有一塊被扯破了皮肉,假作的皮膚一撕下來,就往外汩汩滲血。
「這種事情,有何必要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