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鴻門宴反客為主

  此事明明虞家才是受害者，但是看凌萬野的態度，卻好似是他們占理一般。

  大長老代表的是虞家，此時又自認被一個小輩下了面子，當下也沒顧上那點家族之間的關係。

  「你凌老四既這麼說了，那老夫也不怕在眾人面前把事情挑明白。黑鵲是虞家豢養的靈獸，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而死靈幻境更是我虞家的禁地。

  你凌家人不僅私自擅闖、打傷了虞家的小輩，更是將靈獸搶奪，致使幻境坍塌。這筆帳，便是打上門來，也合情合理！」

  「虞家就算傾全族之力來攻打凌家，又能造成幾成傷害？長老還是少說些大話，免得最後不好收場。」

  一來一往，前者端著長輩架子，後者也沒給半分薄面，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最後竟還是元淇這麼個外人上前打了個圓場，「甭管內情如此，此番既是掛著交流的名頭，那就和和氣氣的，別叫小輩看了笑話。」

  

  他一發話，凌萬野自是遵從。

  而大長老雖心中氣不過，但正如凌萬野所說，虞家還不能跟凌家叫囂，只得作罷。

  山門處的一場鬧劇就此結束，凌萬野帶著眾人上山，很快便到了凌家設宴之處。

  而為了讓族中小輩不摻和進來，大長老讓凌萬野先將他們送到住處安置，僅與四長老、元淇以及虞歸寒、江琊去赴宴。

  「你說凌家這場，會不會是鴻門宴？」虞歸寒傳音問江琊。

  後者對凌家還算熟悉，於是點了點頭。

  隨後就見虞歸寒勾起唇角，一副幸災樂禍。

  「這麼高興？」江琊問。

  「那是當然。能叫這種只知端著上位者架子的老東西吃癟，我還是很樂意瞧見的。」

  江琊對此不置評判，但到底是向著虞歸寒這邊。

  此後的發展正如他們所料的那般，當凌萬野帶著大長老三人進入宴廳，就有一位不速之客先等在了裡頭。

  「不是約了場交流會？虞家就帶了這麼兩個小孩兒來，找練呢不是？」

  凌老二凌萬柏嗤笑道。

  他性子一貫率直，有什麼說什麼，容易得罪人。

  可也最講義氣，交惡與為善的各占半邊，一般人並不會與他計較。

  但其中自是不會包括大長老。

  虞歸寒拿餘光瞥他，就只見老東西臉上那高深莫測的表象一點點土崩瓦解，連青筋都爆了出來。

  「老夫帶著虞家的誠意來，望爾等平等待之。」

  「你有個屁的誠意！」凌萬柏啐了一口，「人族與妖族早多少年便簽訂和平條款，要求修士不可擅自囚禁靈獸，你們凌家倒好，一困就是千年，還有膽拿此事出來問罪旁人？」

  此言一出，大長老那松垮的麵皮就抖了抖，也不知是生氣還是被戳中痛處。

  「虞家的靈獸來源如何，並不是你凌家老八擅闖禁地行偷盜之事的藉口，今日老夫來，就是為了解決此事。你若不滿，找你家主來與老夫說。」

  他畢竟是一族長老，便是虞家如今真沒落了，也不好太過分。

  凌萬野攔了凌萬柏一把，沒讓他繼續反駁，但他說話也不客氣。

  「虞家大長老可能拿出證據？口說無憑，誰也不知這是不是誣陷。」

  「你要證據，老夫也不是沒有。」

  大長老說著一揮手，那具零星還帶著些碎肉的屍骨便砸在了宴廳的地上。

  「你來認認，這是不是你凌家的人。若再不信，老夫身後這兩個孩子也是證人。」

  凌萬柏半信半疑，上前查驗了一番，還真是凌老八身邊跟著的其中一位。

  雖與兄弟親近，但他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當下臉色一黑，吩咐身邊人道：「去把八爺叫來。」

  那人有些為難，「今兒一早八爺就去花柳街巷了，只怕現在不大方便。」

  「不方便個屁，是他胯下那二兩肉重要，還是這麼大的事重要？主子不成器，你們這些做下人的難道也拎不清嗎？趕緊把人給我找回來！」

  凌萬柏發了火，那人自然也不敢違背，趕緊領了命令就要出去。

  走到一半卻又被叫住，「先把他身邊跟著的那些人給我叫來，好好審問一番。」

  「是。」

  那人走後，宴廳裡頭的氣氛霎時就凝滯了起來，凌家這邊也知曉那個遊手好閒的凌老八估計是犯了事兒，並沒有對大長老再不客氣。

  後者只覺得自己此時揚眉吐氣了一番，卻沒注意對方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凌老八難找，他身邊的人卻並不難找，不消片刻，熟悉的那些就都被帶了過來。

  這裡頭還真有一個是熟面孔，一見到虞歸寒和江琊二人，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虞家的人說，我們八爺去闖了他們家的禁地，還帶走了他們死靈幻境之中黑鵲靈獸，老子今天問問你們，可有此事？」

  凌萬柏怒喝了一聲。

  除了那參與過的人以外，其他隨從都是面面相覷，顯然並不知道凌老八之前做了什麼。

  虞歸寒乾脆把那人給點了出來，「他知道，當時我見到他了。」

  被這小丫頭指著，那人立刻就是面如死灰。

  他連滾帶爬地到了凌萬柏身前，大聲喊冤。

  「二爺別聽這小丫頭胡言亂語，我是斷斷沒有去過什麼虞家的禁地！」

  「你若不承認，老夫也有方法。」

  大長老直接一掌揮了過去，只見一團光芒將他包裹其中。

  後者當時就感受到一陣灼燒感，疼得他滿地打滾。

  「你這是什麼意思？」凌萬柏趕緊上前阻攔。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人渾身上下都被烤黑，顯露出了斑斑點點的痕跡。

  「被黑鵲啄食過的傷口雖能癒合，但是短期之內還會再復發，老夫只不過是催化了這一後果。他的死，也只是活該罷了。」

  這話說的確實有理有據，可畢竟是在凌家的地盤殺了凌家人，凌萬野和凌萬柏的臉色都不好看。

  大長老反客為主，對二人說道：「凌老八回來之前，二位還是把他身邊的人都下放牢獄吧，免得之後對質都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