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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賠上性命的賭約

2024-05-30 05:52:38 作者: 半衾

  「真不經嚇,不玩兒了。」

  眼見趙芪倒在自己面前,虞歸寒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沒趣兒地撇了撇嘴。

  虞遠山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指著她的手微微顫抖,額前青筋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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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性命,你竟當做兒戲!」他斥罵。

  虞歸寒挑挑眉梢,「來之前便有人與我說過,上界弱肉強食。她死在我手裡,難道不是她的無能?」

  「可這是你的親姐姐!」

  「我娘可就生了我一個,她算我哪門子的親姐姐?」虞歸寒有些不耐,「何況父親別忘了,活人比死人有用。」

  可不就是?

  虞雪的死無非證明兩點,一是她遠不如虞歸寒,二是她已經無法創造價值。

  虞家這種能廣泛播種、重點培養的家族本就沒什麼人性可言,虞遠山作為箇中翹楚,怎會在確定虞歸寒的價值之前,為一個已經沒用的女兒報仇?

  是以他長長舒出一口氣,咬牙道:「下不為例。」

  還真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牲。

  虞歸寒在心中冷笑,面上卻一派真誠。

  「父親對我寄予厚望,我也不會辜負您的期待。至於虞雪姐姐……我其實只是跟父親開個玩笑罷了。」

  說著一揮手,那陽丹又回到了虞雪的體內。

  「這……」虞遠山大驚。

  虞歸寒解釋道:「路上無聊,便做出了這陽丹的仿品。父親應當知道,陽丹雖可重塑,但與此同時也會修為大減,且風險極高。而我做的仿品,卻與真品無異。」

  「這仿品能儲存靈力,無礙修為?」

  「我有七成把握,且還有別的設想——父親覺得,一個人若有兩顆陽丹,會如何?」

  自然實力倍增。

  虞遠山萬般激動,搓手在屋中徘徊數圈,才堪堪壓下情緒。

  「你果真是個天才,為父為你驕傲。」

  他拍拍虞歸寒的肩膀,滿眼熱切,「往後虞家任你差遣,要什麼,你直接開口。」

  「多謝父親,那女兒就先回去休息了。」

  虞歸寒告辭離開,一轉身,面上的笑意便淡下,化為冰冷。

  什麼仿品,無非就是她的障眼法,作為吊著那貪婪人心的一點甜頭。

  至於虞雪的陽丹……若她還敢針對自己,那真捏碎了也無妨。

  ————

  潛心在院中修煉兩月有餘,待虞歸寒出關,已穩固在黃階中期。

  這樣的修為不算高,但想及兩三月前她才覺醒,便沒有人能不嘆一聲神速。

  得此消息的虞遠山分外驚喜,著趙芪去送些常用的丹藥,順便提點提點內門考核的相關事宜。

  「老爺既如此看中她,親自過去,不是更有誠意?」趙芪陰陽怪氣道。

  虞雪上月已經醒了,陽丹雖未虧損,卻像是嚇得不輕,一直嚷嚷著有鬼。趙芪因此也不能安眠,此時自然遷怒。

  然虞遠山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對她的怒火只是搪塞了之。

  「小孩玩鬧難免有失分寸,既無大礙,你又何必斤斤計較?再者,她若是能為我老七家爭光,得益的還不是你我?」

  趙芪手中的茶盞幾欲捏碎,到底是沒敢擺臉。

  「妾身知道了。」她應道。

  虞遠山滿意,掂量著兩袋靈石又去歌舞坊花天酒地,事務則全數交給了趙芪。

  「內門考核顧名思義,便是為家族小輩劃分評級,從而確定家中資源的側重。但魂修畢竟少見,家主的意思是,只要你能在考核中奪得前三十,便承認你的能力。」

  到虞歸寒院中表明來意,趙芪單刀直入便解釋起來。

  誰知前者剛聽這話,便開口嘲諷。

  「虞家沒落多年,若非老太爺那一輩頂著,只怕早跌出了十大家族。這名次,也不知是在輕看我,還是在高看自己。」

  趙芪雙目微微眯起,狹長眸子如毒蛇一般陰毒。

  「豎子天真,這大話,我只當笑談了。」

  「我可沒空與你這獨守空閨的婦人逗趣兒。」虞歸寒嗤笑一聲,意有所指問道:「說來,我那三姐姐如何了?」

  「你還有臉提雪兒?連自家姐妹都容不下,你果真是陰毒。」

  「夫人此言差矣。我對虞雪本無私怨,對她下手,也是因她先挑釁在先,自保而已。」

  「那你就下如此殺手?」趙芪惡狠狠盯著她,像是要將人拆吃入腹,「自保二字說得冠冕堂皇,其實還不是怕她威脅到你?」

  聽得此言,虞歸寒忽而大笑起來。

  「靈泉那場實力碾壓,便該讓夫人明白,她還不配與我一爭高下。威脅,憑她也配?」

  趙芪本就克制著脾氣,此時被她一激,立刻怒火中燒。

  周身靈力化作劍氣四面八方朝虞歸寒攻去,屬於地階初期的修為直衝而來。虞歸寒卻不閃不避。

  只見那凌冽的劍氣近身之時,她周圍忽而光芒一閃,將攻勢全部彈回。

  「忘了跟夫人說了,父親先前已將護身法器琉璃佩給了我。憑你的修為,還不足以傷到我。」

  琉璃佩乃是傳家古物之一,趙芪跟虞遠山要了許久也沒得手,可見後者對虞歸寒的器重遠超自己的預估。

  思及此,趙芪冷靜下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問。

  「夫人爽快,那我可就說了。」虞歸寒終於步入正題。

  「我想與夫人賭一把,內門考核我不爭那三十席,直衝首位而去。若不勝,我自請離開虞家,但若得勝,我要你萬寶司那一對黑鯊的頭骨。」

  「你要黑鯊頭骨作甚?」

  「我自有我的用處。」虞歸寒拿了顆靈果在手中掂量,分明漫不經心,卻說著森寒入骨的話。

  「跟我賭,還是我直接弄死你那好女兒……這個選擇,想必不難做吧。」

  趙芪面色鐵青。

  琉璃佩加身,輕易無人能動虞歸寒,但這樣一個人放在虞雪身邊,她也實在無法心安。

  「我怎知你不會反悔?」她問。

  「這簡單。」虞歸寒咬破指尖,開始勾畫,「立血契最是公平。」

  所謂血契,便是以血為咒,任一方違反咒言,皆會因反噬而死。

  趙芪咬咬牙,在那珍貴的黑鯊頭骨與自己的女兒間毅然選擇後者。

  然她心中卻清楚,虞家雖沒落,天賦出眾者也如過江之鯽,絕不是虞歸寒能比擬。

  她就等著虞歸寒灰頭土臉地離開,屆時,再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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