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盛宴、葬禮

  「盛宴要開始了哦，嘿嘿嘿——」

  「渺小的人類，讓我看看你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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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又是一個怪物出現在岩漿世界裡。

  黑色的查克拉在這個寬闊的岩漿世界堆積，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里，令人作嘔。

  「那，那就是大蛇丸大人......」

  雛田驚異地看著那個生物。

  紫苑已經說不出話來，夢裡的場景如今就在眼前。

  岩漿愈發暴躁，地底世界被兩個怪物的體重壓得幾乎崩塌。

  怪物的嘶吼聲和咆哮聲刺入腦海，喪亂、狂暴、喜悅、瘋狂......仿佛來到了地獄。

  新出現的大蛇拖著猙獰的長尾，它的動作極快，攀爬在山洞的岩石牆壁上，直直躍向另一隻紫黑色的怪物。

  岩漿激盪著像是暴雨一般落下。

  雛田不得不開啟了轉生眼，用查克拉外衣保護著自己和紫苑。

  「吼！」

  明明兩個怪物都是蛇形巨獸，咆哮起來卻像是修煉了千年的龍。

  紫黑色的大蛇仿佛一個無比巨大的鳥巢，但是編織這個鳥巢的，卻是幾十隻如蛇如龍的身軀。

  白色的大蛇更小，但也更敏捷更快，八隻蛇首生長在畸形又龐大的身體上，八顆腦袋既是武器，也是攀爬的腳。

  修長的脖子捲曲又舒展，金燦燦的蛇眸仿佛是黃金鑄就。

  八岐大蛇和魍魎咆哮著廝殺著。

  怪物們撕咬著彼此的血肉，吞噬著彼此，不死不休。

  八岐大蛇的鱗片被撕裂，一顆蛇首被咬斷，但是片刻的喘息間又恢復過來。

  而紫黑色的怪物也在顫抖不止，紫黑色的血液和紅色的血液交織在一起，流向岩漿和地面。

  這果真是地獄世界。

  這裡只有怪物之間的廝殺，兩隻惡鬼互相啃食。

  地面顫抖不止，整個巨大山洞的內部空間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坍塌。

  「轟！」

  怪物們紛紛落入岩漿里，但轉瞬間又都冒出來繼續廝殺。

  天旋地轉，血流成河。

  「砰！砰！砰！」

  洞穴終於還是坍塌了。

  雛田和紫苑不得不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怪物們還在咆哮著怒吼著，聲音響徹整片天地。

  地震。

  山脈坍塌。

  火山噴發。

  方圓十里火紅一片，天空像是燃燒起來。

  蔓延四處的到底是岩漿，還是怪物熾熱的血液？

  ......

  不知道過去了幾個小時。

  漫長的戰鬥終於結束。

  巨蛇和狂龍全部都消失不見。

  雛田循著氣息找過去，只發現了一個浸泡在血泊里的男人。

  他沒有昏迷，也沒有重傷。

  他只是泡在血液或者岩漿裡面發呆，默默無言看著這個火山噴發的美好世界。

  「哥，哥哥，」

  「您沒有受傷吧？」

  過去了十幾分鐘，雛田才鼓起勇氣小聲問道。

  「沒事，」

  「那傢伙比我弱多了，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贏我，」

  「我只是消化他浪費了不少時間......」

  男人緩緩說道。

  眼瞳里的金色緩緩消散，又恢復了平常時候的黑眸。

  如果忽略他全身都浸泡在血液裡面，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有些疲倦的普通男人。

  「火山噴發挺漂亮的。」

  男人說道。

  漂亮這個詞一般從他嘴裡說出來，都是形容某個少女的眼睛。

  「不能經常看見這種景色，」

  「想想還真是有些遺憾。」

  夜風緩緩站起來，擦乾淨身體又換了套衣服。

  轉頭看了看雛田身邊的紫苑，這個少女已經昏迷了過去。

  「她怎麼了？」

  夜風漫不經心地問道。

  「大概是這裡的環境不太好，所以昏迷過去了。」

  雛田答道。

  高溫的環境和空氣，普通人的確很難忍受這種嚴酷的地方。

  如果不是她的查克拉保護，紫苑大概已經煮熟了。

  「回去吧。」

  「是。」

  ......

  兩周後。

  鬼之國的危機莫名其妙消失，就如同它莫名其妙出現。

  好消息是魍魎似乎被殺死了，儘管從設定上來說那並不是能夠被殺死的東西。

  不過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是好消息。

  至於壞消息：

  巫女紫苑消失。

  傳言是和魍魎同歸於盡，傳著傳著好像就變成了事實。

  而事實上，魍魎的確沒有被殺死。

  那個生物的力量存在於某個男人的體內。

  某種程度上而言，魍魎獲得了新生，那個男人就是新的「魍魎」。

  如果哪天那個男人死了，或許魍魎又會再次出現在世界上。

  另外。

  魍魎和巫女本來是來自於一體，這的確是事實。

  假設魍魎被殺死，那也只能是兩個存在之中的一個選擇「自爆」，然後才能拉著對方一起去死。

  現在那魔獸的力量被夜風吞噬，這一份羈絆依舊繼續存在。

  所以紫苑是不會被殺死了。

  「啪，啪，啪。」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天空漫布烏雲。

  在鬼之國的王都，今天舉辦了巫女紫苑的葬禮，前來哀悼的人超過了三萬。

  人群統一穿著黑色的服裝，無論大人還是小孩都是面色嚴肅。

  這個國度的災難解除了，英雄值得每個人尊重。

  「下雨了啊，」

  「果然是適合作為葬禮的日子。」

  雛田輕聲說道，把手伸出傘外去接雨水。

  龐大的人群裡面，他們三個只是毫不起眼的三個普通人。

  披著黑袍，舉著黑傘。

  「參加自己的葬禮感覺如何？」

  「冷冷清清的，他們看起來好像很悲傷的樣子。」

  夜風忍不住笑了笑。

  誰能想到，其實紫苑根本就沒有死，也根本沒有去和怪物戰鬥。

  她只是因為火山爆發被熱暈了，然後差點被煮熟而已。

  「哥哥，你就不要笑我了，」

  「真是的，我就知道會有今天。」

  紫苑吐了吐舌頭，親昵地挽著男人的手臂。

  和前面一段時間相比，性格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

  夜風吞噬了那隻魔獸，可以說是和紫苑有「血緣關係」，簡直就像是兄妹一樣。

  無論是查克拉還是氣息，兩人都有九成相似。

  「以後就不再有巫女紫苑了，」

  「有的只是夜風的妹妹，夜紫苑......」

  少女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

  沒有辦法離開，她的命運已經徹底和這個男人糾纏在一起了。

  又或者說，她的眼睛早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我才沒有你這麼弱的妹妹。」

  男人翻了翻白眼。

  「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