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學生，御手洗紅豆

  「傻逼才去賭對方要不要心軟，」

  「我直接悄悄溜走還不是一樣。」

  夜風最終下了一個結論。

  以他掌握的情報，還有現在這副身體的實力，根本沒必要冒風險。

  

  有實力去裝叫裝逼，沒實力去裝叫傻逼。

  「因為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大部分的東西都已經轉移到外面的基地了，」

  「只剩一些材料在火影岩背後的實驗室，」

  「以及......紅豆。」

  大蛇丸陷入了沉思，久久躺在長椅之上沒有說話。

  他以前哄騙了不少小孩子，拿來做自己的人體實驗和禁術研究。

  御手洗紅豆是其中比較特殊的一個，因為她的身份是大蛇丸的弟子，是明面上的木葉忍者。

  心裡愛著木葉，當然更愛拯救了她人生的大蛇丸。

  可惜沒有什麼特殊的價值。

  「帶著小姑娘在身邊是個累贅啊，而且她根本毫無價值。」

  夜風下意識地喃喃道。

  嘶啞的聲音，帶著真正的蛇蠍般的無情與惡毒。

  他是要成為究極生物的人，成為最強大的永生之人，他不需要廢物在身邊。

  但就在這一刻：

  夜風突然眼裡微光一閃，渾身一個激靈。

  「見鬼，」

  「我最後的良心這是被大蛇丸吃掉了麼？」

  夜風有些後怕地想道。

  他上輩子好歹只是對屍體十分不尊敬，現在變本加厲，活人都直接拿來實驗。

  除了他之外，別人的死活都是無所謂的。

  這是真正冷血動物的思考方式，而不是人類的。

  然而......

  他其實並不討厭自私。

  他只是討厭那種孤獨罷了。

  他想變強，但並不想把自己變成孤家寡人。

  陽光從窗外微微灑落，溫暖的感覺充斥著男人的體內。

  大蛇丸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房間裡的花瓶，裡面竟然插著一束漂亮的花。

  看起來就像是昨天才買的，黃色的花朵鮮艷欲滴。

  「真是好味道啊。」

  夜風拿起花來，鼻子輕輕嗅了嗅。

  他仿佛已經能看到那孩子小心翼翼地打開窗子，然後失望地發現裡面沒有人，最後才把這束花放到了花瓶里。

  在離開的時候，想必那張小臉上寫滿了失落和遺憾。

  因為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自己的老師了。

  火影大樓。

  「是這樣啊，他今早回村子了麼。」

  年邁的三代老頭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煙。

  那蒼老又布滿褶皺的臉龐上，突然閃過一些不安，還有自責、難過。

  他雖然還沒有發現證據，但是最近木葉村的忍者頻繁消失，除了那個傢伙也沒有誰能做到了。

  自來也和綱手到底如何，他心裡是非常清楚的。

  只有那個他最看好的視為天才的學生，那個大蛇丸才有可能做出壞事。

  走上歧途了麼？

  三代老頭吐出白色的煙圈。

  暗部在旁邊報導著最近大蛇丸的蹤跡，老人久久無言。

  ......

  「真是晴朗的天氣啊，」

  「老闆，麻煩給我一杯果汁。」

  大蛇丸難得出現在木葉的街道上。

  綠色的上忍馬甲，還有那獨特的瘦削身材和蒼白膚色，低沉又沙啞的聲音。

  「是，是！大人！」

  老闆愣了愣，連忙去準備了一杯果汁。

  顫顫巍巍地接過夜風遞來的錢，看到這位離開了才鬆了一口氣。

  至於別的客人，早就因為夜風的出現恭敬低頭退到一邊了。

  「果然是有一些不好的傳聞啊，」

  「這些平民的反應這麼大。」

  男人慢吞吞地走著，人群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

  傳聞村子最近失蹤的不少忍者，很可能是和大蛇丸大人有關係的，所以這些人才顯得如此畏懼。

  「老師！」

  夜風坐在一處椅子上發呆。

  突然，一道少女的聲音遠遠傳來。

  那是一位十三歲的小姑娘，紫色短髮，灰褐色的眼睛，帶著木葉的忍者護額，穿著黑色漁網襪，上面是一件灰紅色的大衣。

  御手洗紅豆，也是他唯一的學生。

  這副身體以前並沒有避諱，所以紅豆也知道他一直在做實驗，但是少女並沒有舉報大蛇丸。

  因為她的人生是遇到了大蛇丸而開始的。

  儘管之前只是作為大蛇丸的利用品，但即使如此還是讓紅豆感到了溫暖。

  她非常尊重自己的老師。

  「是你啊，紅豆。」

  大蛇丸笑了笑，拍了拍少女的腦袋，示意她坐在旁邊。

  「謝謝老師。」

  小姑娘禮貌地點頭。

  不知為何，感覺今天的老師似乎比以往溫柔了一些，感覺十分奇妙。

  「最近有好好修煉麼？」

  「好久沒有檢查你的修煉進度了。」

  夜風輕聲問道。

  他繼承了大蛇丸的記憶，當然也記得自己和這個小姑娘的關係。

  「報告老師，」

  「通靈術已經非常熟練了。」

  紅豆臉色一正，十分嚴肅地答道。

  「紅豆真是乖孩子。」

  夜風誇獎道。

  「嗯。」

  紅豆仿佛得到了天大的獎賞一般，笑著眯起了眼睛。

  她知道這個男人很邪惡，有時候很冷血。

  但是她總是偶爾能從他身上感到溫暖。

  在遇到大蛇丸之前，她只是個懦弱的孤單的孩子，是老師教會了她忍術，帶她去吃好吃的，還讓她在木葉生活。

  「這孩子......」

  「是屬於笨蛋類型的那一種啊。」

  夜風表面毫無波動，心裡卻是暗暗嘆氣。

  紅豆最大的閃光點就是忠誠。

  只要你給她一點點的愛，她就願意在任何時候都幫助你，相信你，甚至為你去死。

  但是這個孩子也缺少變強的意志。

  她的心裡沒有變強的欲望，她缺少憎恨、憤怒、執念......那些變強的必要因素。

  可是。

  夜風並不是真正的大蛇丸，那個靈魂已經消散了。

  他需要手下，需要強大的手下，但是也沒有必要把所有的弱者都丟掉。

  堂堂傳說三忍之一，身邊就算帶著一個累贅小姑娘又怎麼樣？

  「大蛇丸大人？」

  紅豆小心翼翼地問道。

  男人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木葉的生活真好啊，」

  「你看，」

  「他們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而我是一陣風，不知道會吹到哪裡的風。」

  陰冷的男人睜開眼睛，語氣平淡。

  紅豆的內心突然安靜了下來。

  眼裡再也沒有喧鬧的街道和人群，只有眼前這個說話莫名其妙的邪異男人。

  「你的眼睛真漂亮。」

  男人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