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滄海一聲笑

  「雲哥哥，咱們晚上，還吃這個炒飯嗎？太香了！」

  「晚上……」

  楊雲一聲喃喃，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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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趙靈兒一起，楊雲直覺得時間都過得飛快。

  晚上還有正事要辦。

  「肅王請我去王府赴宴，我恐怕要晚些時候回來。你讓下人多做點兒米飯剩著，炒飯最好是用隔夜的冷飯，明兒雲哥哥一定親自下廚。」

  「哦。」

  聽到楊雲要走，趙靈兒的小臉上，頓時閃過幾分失落。

  「喝點酒而已，又不是回不來了。」

  楊雲說著話抬手，在趙靈兒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

  「那……雲哥哥少喝點兒，別喝醉了。」

  「放心吧，區區幾杯酒而已。哥哥我心中有數。」

  拍著心口，楊雲大大咧咧答應下來。

  趙靈兒兩手抱著楊雲的胳膊，小腦袋枕著楊雲的肩膀。

  兩人宛如一對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那個，靈兒，門還開著呢。」

  手臂被趙靈兒環著懷裡，楊雲只感到一陣溫潤彈彈的觸感，褻衣的稜角更是清晰的膈應。

  此情此景，楊雲不禁又想起昨晚。

  趙靈兒那保守蹂躪的鴛鴦紅色小褻衣，還有那一片幾乎包不住的白花花。

  ……

  咳咳！

  身子差點有了異樣的反應，楊雲趕緊掐斷思緒，不再想入非非。

  「哼！」

  趙靈兒撅著小嘴，晃著楊雲的胳膊，不滿的嬌嗔：「雲哥哥你早吩咐過了，下人們不能隨便進來後宅！你還一直瞞著我……」

  「呃，這個……」

  楊雲一時找不到藉口，胳膊更是被趙靈兒晃得難受。

  要命了！

  「我有吩咐過嗎？哎呀，瞧我這記性。」

  楊雲揉揉腦袋，厚著麵皮，假裝糊塗。

  趙靈兒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緊了。

  楊雲喜歡看趙靈兒羞惱時候的模樣，趙靈兒其實很喜歡看強作鎮定。

  只是這話不好直說，趙靈兒只敢在心裡偷偷欣賞一下。

  每次楊雲窘迫撒謊，趙靈兒都會覺得很好玩。

  「雲哥哥，你連伙房有幾粒米都知道，你會是記性不好的人嗎？」

  趙靈兒眨眨大眼睛，表示看破了楊雲的謊言。

  「好你個壞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一下將趙靈兒抱了起來，伊人在楊雲懷裡的時候，頓時就變得老實了。

  抱著的趙靈兒的時候享受，但兩人此時的姿勢，卻讓楊雲更加窘迫。

  好傢夥，差點了忘了自個的身份……

  楊雲的大腿上邊，趙靈兒乖乖坐著。

  即便趙靈兒很乖，幾乎不會扭動，楊雲也是難受的要命。

  好在九陽神功之前順利突破。

  有了第二層功法的支撐，楊雲才能勉強維持縮陽入腹。

  當然，這樣的維持，也是無比辛苦。

  「雲哥哥，我聽到前宅官邸的校場，一早就傳出號子聲。雲哥哥是在練兵嗎？」

  「沒有。東廠現在太閒了，不給那幫傢伙找點事做，早晚要捅出簍子來。」

  「哦。」

  趙靈兒乖巧點了點頭，並未懷疑。

  楊雲的事兒，趙靈兒也不願多問。

  只是太監們訓練的動靜太大，趙靈兒覺得，裝糊塗，反而會讓楊雲對她生出芥蒂。

  青樓中的花魁，當然不是心思單純的人。

  只是趙靈兒情願在楊雲面前表現自己的真性情，在東廠的後宅，在楊雲的呵護下，趙靈兒覺得自個是安全的，她完完全全的，可以信賴楊雲。

  「靈兒，練兵以後肯定會有。聖上今日下了旨意，讓我組建錦衣衛，那是足足萬人編制的精兵。」

  楊雲稍微思量，便說了些實話，並未隱瞞。

  兩世為人，楊雲知道，趙靈兒是可以信得過的，覺對「推心置腹」的自己人！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雲哥哥為皇上辦事，一定要小心些。」

  「我知道。不過，小靈兒，你懂得好多啊？」

  點頭過後，楊雲便壞壞調侃起來。

  「哪有，都是以前學的……唱本。」

  一句話說及過去，趙靈兒的小臉很快黯淡，黯然神傷。

  在青樓中長大，趙靈兒的過往，不光彩，且如履薄冰。

  過去的每一天，都趙靈兒來說，都是舉步維艱。

  那些日子，像是一場難熬的夢魘，直到遇見楊雲，趙靈兒才僥倖脫身，有了今天的幸福。

  「對了，還沒聽過靈兒唱曲呢。」

  楊雲眉梢一挑，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雲哥哥你才想起來啊？」

  趙靈兒嘟嘴，表示抗議。

  青樓女子，都會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來附庸風雅，投客人所好。

  趙靈兒是汴京的花魁，這些東西上邊的造詣，趙靈兒比不過那些大才子，但也是女子當中，很拔尖的存在。

  抱著琴出來，趙靈兒調整琴弦，試音。

  楊雲在一旁端坐看著。

  靈兒要演奏的是古琴，只有七根琴弦，不同於古箏。

  纖纖玉指，在古琴上撥弄。

  一首幽怨的曲子，被趙靈兒彈地幾乎有了畫面。

  古曲，尤其是雅樂，在後世人聽來，都有幾分哀樂的旋律。

  楊雲聽了會兒，就連連搖頭：

  「靈兒，這琴彈得有些哀傷啊？」

  「是曲子的緣故吧？」

  趙靈兒停下來，思量片刻。

  她會的曲子，罕有輕快的調門，一時也想不起來。

  「我來試試。」

  楊雲讓趙靈兒起來，換了他上場。

  眼睛一閉，楊雲的大手，就在古琴上邊翻飛跳躍。

  一陣完全不同於趙靈兒風格的曲子，躍然琴上。

  許久未曾聽過前世的曲子，楊雲這一彈，禁不住意氣風發，高唱起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

  「好！雲哥哥，這是哪位大家的曲子啊，還有這詞，字字珠璣，靈兒為何從未聽過？」

  趙靈兒滿臉激動，方才伴著楊雲豪邁的歌聲，她差點就禁不住舞了起來。

  如此逍遙隨意的填詞，趙靈兒聽了，都恨不得跟楊雲一葉孤舟，浪跡天涯。

  「這個嘛，當然雲哥哥我的手筆咯。」

  楊雲麵皮抽抽了下，將功勞攬在自個身上。

  趙靈兒卻不覺得楊雲在撒謊，那對大眼睛亮了起來。

  都說知音難覓。

  趙靈兒已經為楊雲的琴聲，歌聲，給深深蟄伏了。

  大商的才子，宛如過江之鯉。

  能寫出如此絕唱的，卻只有楊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