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整頓隊伍

  從後宅脫身，楊雲一番尋思，並未進宮。

  韓秀夫的事情，要等明天上朝，一切都順利的話，才會有些進展。

  更主要的是，這邊楊雲剛跑出狼窩，不能再重蹈覆轍，進了虎口。

  小公主周夢月雖沒有趙靈兒那般軟糯的性子，但要論拱火的功夫，這兩位美女那都是宗師泰斗級別的。

  「罷了罷了，去找褚公公避一避吧。」

  臉上帶著一絲苦笑，楊雲去了東廠官邸。

  小太監出去傳令，沒一會的功夫，褚公公就趕過來了。

  「督主，您找我？」

  「嗯。」

  

  楊雲淡淡答應一聲，心中卻是頗為滿意。

  褚公公額頭見汗，他不敢懈怠楊雲的命令，一路小跑過來。

  褚公公如此忠心，楊雲也是看在眼裡。

  楊雲不吱聲，褚公公也不多問，他只是低眉順眼的低身等著，對楊雲畢恭畢敬。

  「東廠成立至今，公公你鞍前馬後，也幫了咱家不少的忙。」

  「督主折煞老奴了！為您分憂，那是咱家做奴才的本分，咱家不敢居功。」

  「褚公公，聽封！」

  「老奴在！」

  楊雲臉色一變，正襟危坐。

  褚公公立刻跪在地上，激動的身子都有幾分顫抖。

  守得雲開見月明。

  這位老太監在宮中做了大半輩子奴才，不見提拔，才到了楊雲手下幾天，這升遷的機會就來了。

  「褚公公辦事嚴謹，忠心有加，本督主特提拔褚公公為東廠掌刑千戶，東廠之內，除了受本督主的命令之外，褚公公一切都可便宜行事。」

  「老奴，謝督主！督主提拔之恩，老奴謹記在心，不敢忘卻。從今往後，老奴願為督主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連磕幾個響頭，褚公公激動的熱淚盈眶。

  他的忠心，終於是有了回報。

  褚公公堅信，督主楊雲，就是他期待大半生的貴人。

  「起來吧。」

  楊雲抬抬手，滿面笑容。

  褚公公慌忙起身，擦了把濕潤的眼眶。

  方才太過激動，褚公公說話都有些哽咽。

  直到現在，他還不由自主的啜泣著。

  「督主勿怪，老奴，老奴有些失態。」

  「無妨，坐下平復一會，我還有事要與你吩咐。」

  楊雲招招手，立刻有小太監搬來椅子，放在廳中。

  一手恩威並施，被楊雲玩的出神入化。

  褚公公躬身謝恩，這才坐下。

  他只敢半個屁股落在椅子上邊。

  「咱們東廠的人，都是你從敬事房帶過來的。褚公公，本督主叫你過來，是需要你去查證查證，咱們東廠中，有無其他勢力的眼線。」

  「現在東廠的人，都是老奴在敬事房時候，親手調教起來的。他們的檔案，我都看過一遍，按說那身世都是清白的。督主若不放心的話，老奴再去暗中查驗一番。」

  「查驗是必要的，不單現在要查，以後更要時時查驗。發現有叛徒，本督主不管他是誰，一律明正典刑，以儆效尤。我的東廠，不允許有不聽話的人，更不允許存有異心的三姓家奴存在！」

  「老奴知曉督主的意思。只是……」

  褚公公話說了一半，便小心看著楊雲的臉色。

  看楊雲點頭，褚公公這才壯著膽子，說道：「督主要長期檢驗東廠的隊伍是否乾淨，老奴覺得，這件事還需要成立一個專職的部門。如此專人專事，一旦哪裡出了岔子，督主會立刻察覺。」

  「嗯，不錯的想法。」

  楊雲聽著褚公公的說法，立刻露出滿意的神色。

  褚公公辦事很用心，又有足夠的忠心，楊雲看人的眼光可是不差的。

  褚公公上任的第一條建議，就已經是在為楊雲分憂解難了。

  「你去調集些人手，在東廠下轄，成立內廠。東廠刀刃向外，內廠的刀刃要向里，但凡忠心於我的，本督主一定重用，那些對我有異心的傢伙，我同樣一個都不會放過。」

  「督主英明！」

  褚公公拍了句馬屁，又趁熱打鐵的諫言起來：「督主，現在東廠的太監，一共是二百名。您要替陛下監視百官，這人手實在不夠，小小一個京城，咱們已經是捉襟見肘，力有不逮了。內廠再抽調出一部分人手的話，老奴怕……」

  「拿我的金牌，你一會去敬事房安排一下，再要些人過來。儘量挑一些聰明，有眼力的，既然要好好經營東廠，我們就不能貿貿然只顧著擴充人手，記住我的話，能力和忠心都是最主要的，咱們慢慢發展，寧缺毋濫。」

  「老奴謹記督主教誨！」

  褚公公起身，一個躬身到底。

  接下來，兩人一起聊了些東廠內部的架構問題。

  暫時將東廠的雛形給定下了。

  東廠中最大的主人，便是督主楊雲。

  楊雲之下，是掌刑千戶，兼內廠督公褚公公。

  內廠專門負責清理東廠內部的叛徒，維持東廠的紀律。

  掌刑千戶之下，又設理刑百戶，百戶之下，有一個副手掌班，和百戶一同管理百名太監。

  之下，五十人由一個領班負責，再下，每十個人，又會有一個司房挾持。

  褚公公如此精細的安排之下，不到一個下午的功夫，東廠本來散亂，分工不明的太監們，立刻就被整合起來，算是有些衙門正規軍的樣子了。

  此時，東廠的大院裡邊。

  兩百來人，站的是整整齊齊的。

  褚公公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堂前，給楊雲坐著。

  兩個百戶領著自個的手下，分別列隊左右。

  楊雲剛剛出現，所有人立刻跪地行禮：

  「屬下參見督主！」

  ……

  隊伍初具規模，也有了大概的樣子。

  不過，在楊雲這種見過前世軍隊的專業人士看來，東廠的太監們還是差的太多了。

  別的不說，太監們連一個最起碼的口號都喊不整齊。

  「起來吧。」

  楊雲在椅子上落座，淡淡笑著。

  褚公公滿臉威嚴，在楊雲身後站著。

  「請督主訓話！」

  褚公公出列喊了一句，楊雲點頭之後，他才繼續退到後邊。

  楊雲並未長篇大論，僅僅是說了一些大家辛苦之類的場面話，就讓褚公公把人都解散了。

  即便楊雲一直滿面笑容，但經常跟在楊雲身邊的褚公公卻看的出來。

  這位督主，對東廠的隊伍，是不大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