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活該她自取其辱！

  「老佛爺吉祥。」

  寧妃和楊雲先後見禮。

  看到太后親自出門，還有太后後邊臉色呆愣愣的淑貴妃，楊雲便知道，這事兒是多半成了。

  

  「這孩子，快快起來。哀家正念著你呢，你就來了。」

  太后親手將寧妃扶起來。

  後邊淑貴妃那一張臉，當場就變得漆黑一片。

  後宮佳麗三千，淑貴妃從沒見過，誰在老太后面前，有這等待遇。

  「臣妾為老佛爺準備了幾碟小菜，老佛爺您吃過了嗎？」

  「太后娘娘吃素，每頓膳食，御膳房都要費不少心思。姐姐弄這幾碟小菜，未免有些畫蛇添足吧？」

  寧妃剛剛說話，淑貴妃就在一旁冷言冷語的拆台。

  「御膳房是御膳房，寧妃是寧妃，哀家難得她有這份孝心。不像某些人，弄幾個點心都難以下咽。」

  太后的話雖不大重，沒有直接指名道姓，但淑貴妃卻是當場一個激靈。

  她送來的點心，是御膳房的御廚精心炮製，怎麼也不至於難以下咽。

  淑貴妃只以為太后對她有些偏見，她哪裡知道，楊雲這後世的做法，要比御膳房高明不知多少倍。

  「臣妾有罪，請太后責罰！」

  「起來吧，你是皇帝的寵妃，哀家哪有資格責罰你呀？」

  太后冷冷瞥了一眼，就晾著淑貴妃不管了。

  寧妃陪著太后進了慈寧宮大殿。

  楊雲給下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隨即也快步追了進去。

  一碟碟炒菜，涼菜，被小太監們端上桌子。

  其中還有太后最愛吃的五仁小點心。

  「寧妃，這些都是你做的？」

  太后看了一眼桌上豐盛的素宴，當即便有些懷疑。

  後宮的嬪妃們，能熬個湯，做幾份點心就頂天了。

  「臣妾可沒這麼大的本事。這些菜，都是小雲子做來，孝敬老佛爺的，臣妾不過是借花獻佛。」

  「小雲子，哀家記得你，你是那個會抄經的小傢伙。不錯，寧妃有孝心，手底下的下人，也是各個懂事，看著就討喜。」

  「多謝老佛爺誇獎。奴才就怕這飯菜不合您得胃口……」

  楊雲湊上前，將筷子奉上，給了寧妃。

  寧妃又恭恭敬敬的，將筷子遞給老太后。

  「這些素菜，綠瑩瑩的，各個都像田裡剛摘下來的一樣，看著就新鮮。哀家先嘗嘗，哈哈……」

  太后攥著筷子，當先夾了一塊油菜，進了玉碗。

  寧妃生怕太后會不喜歡，她只坐了半個凳子，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

  淑貴妃後邊進來，一對拳頭暗暗攥著。

  只等太后不高興了，淑貴妃就要落井下石。

  「嗯？甜甜的，又帶著幾分鮮味和鹹味。好，真好！油菜和蘑菇裝在一盤，這道菜，哀家還是第一次見。好吃又好看，不錯不錯。」

  簡簡單單一盤香菇油菜，太后的味蕾就已經被徹底征服。

  老太后讚不絕口，宮女們也很有眼色的，上前給太后盛飯。

  玉碗裡的米飯，盛了三次，桌上的素宴，也很快風捲殘雲，所剩不多。

  看著太后連吃三碗，淑貴妃瞪地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太后為何如此偏心？

  「淑妃，你怎麼還在這啊？站著也不吱個聲，哀家都把你給忘了。小李子，去給貴妃娘娘添雙筷子。」

  「太后不必，臣妾已經吃過了。」

  淑貴妃儘量保持微笑，實際上，一口牙齒都被她恨得差點咬碎。

  讓她吃桌上的剩飯，這是在打發叫花子！

  「貴妃娘娘金枝玉葉，平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奴才做的這些素菜，淑妃娘娘怕是……」

  楊雲心裡冷笑，恭敬上前，卻拱了一把火出來。

  太后本來就對淑貴妃很有幾分成見，聽到楊雲這話，太后臉上的笑容當即不見。

  「哀家的慈寧宮上上下下都是吃素，既然吃不慣，那下回就別來了。」

  「太后息怒，臣妾不是那個意思。」

  「你什麼意思，自個心裡清楚。哀家賞了寧妃一隻鐲子，你一早就端著點心過來，淑貴妃，哀家問你一句，你知道東施效顰，是什麼意思嗎？」

  「這……太后，臣妾冤枉，臣妾絕沒有那個意思啊！」

  淑妃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得臉都白了。

  楊雲瞥了一眼吃癟的淑貴妃，壓根沒有本分同情。

  太后是誰，那可是在後宮鬥了一輩子，才能脫穎而出的佼佼者。

  倘若宮斗能有金牌拿，太后絕對能蟬聯好幾屆。

  可笑淑貴妃居然跑來太后面前獻寶，這不是給千年的老狐狸說聊齋嗎？

  活該她自取其辱！

  「回去吧，以後別再來哀家面前現眼。你在後宮做的那些事，哪一件都逃不過哀家的眼睛。哀家是看著皇帝的面，不跟你追究。你別以為自個聰明，就把別人當傻子。」

  太后聲音冰冷，明顯已經動了肝火。

  淑貴妃半點不敢辯駁，嚇得身子都有些哆嗦。

  聽到太后叫她走，她才如蒙大赦，狼狽無比出去了。

  淑貴妃一走，太后才拉著寧妃的手，有些苦澀道：「皇帝整天就弄些什麼詩啊畫的，都是後宮這些女人給他帶的。皇帝的妃子，若是各個都像寧妃你一樣乖巧懂事，哀家也不用委屈在這慈寧宮，一天天的吃齋念佛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做了自己的該做的。」

  「起來吧，地上多涼。皇帝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哀家也知道他耳根子軟。現在朝中內憂外患，皇帝他也沒工夫整頓後宮。罷了，哀家是該露露臉了，不能隨便什麼人都做皇帝的寵妃，不然這皇家也太沒有規矩了。」

  太后臉色一正，一改平日的做派。

  寧妃還沒反應過來，楊雲便已經恭敬拜倒：「老佛爺一番苦心，聖上一定明白。大商有老佛爺，是聖上之幸，百姓之幸！」

  「小雲子，哀家看你機靈，你來給哀家出出主意，這後宮，這朝堂，應該如何整頓，才能恢復清明？」

  「宦官不得干政。老佛爺，小雲子不能說，也不敢說。」

  「是哀家讓你說的，你怕什麼？你放心說，大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