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江野又是什麼身份
2024-05-30 05:44:05
作者: 月見里
「行了,退下吧。」江野開口道,那行暗衛便如來時一樣迅捷離去,院中幾乎找不到他們丁點兒痕跡,只有躺在地上的屍體能證明他們來過。
劉疆被嚇壞了,今日幾次三番差點喪命在此,換誰不怕?
「春風閣。」劉一刀悄然開口。
「什……什麼?」
「春風閣,是先皇曾暗自培養的組織。」
劉疆瞳孔猛然睜大,是了,他知道的!春風閣,殺人就像吹拂春風那樣簡單,有的時候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就已經喪命!原來他們就是春風閣,他們就是先皇的暗衛組織?
「你是否看清了,他們聽命於誰?」
劉一刀道:「江野。」
請記住𝔟𝔞𝔫𝔵𝔦𝔞𝔟𝔞.𝔠𝔬𝔪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江野是誰?在這之前,劉疆只知道他是漪春樓的老闆之一,哪裡會知道竟然能跟春風閣攀上關係?
而春風閣不僅僅是先皇創建那樣簡單,它們代表著皇族的權力。
原以為先皇離世以後,春風閣也跟著銷聲匿跡。就在剛才跟顧宛宛對話之時,劉疆也覺得他們早已不復存在,只當她胡說八道,沒想到居然還好好存活於世?
那江野又是什麼身份?
茲事重大,恐怕真的跟皇族有關!而消失的兵符……
劉疆咬緊牙關很不服氣,卻又不得不善罷甘休,握緊拳頭狠狠道:「此事需要回去好好稟告父親!咱們走!」
*
「你不好奇嗎?」
謝懷錦仰著腦袋,看著大夫剛剛包紮好的傷口,果然比某人包的好看多了。
他們又回到客棧里,只是這一次少了一些人,也多了一些人。
「你想要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說。不願意告訴我的,問了也沒用。」李湛彎著腰在鋪床,等收拾好了,執意要攙扶她到床上躺著。對此謝懷錦很是無奈:「我是傷了手臂外側,不要緊的,沒嚴重到需要臥床靜養的地步。」
「受了傷都一樣。」
門外有人敲門,星辰和張灣在外面探著腦袋進來:「錦姐姐,聽說你受傷了?」
看到房內還有另外一個人時,兩人格外警惕,謝懷錦趕緊招呼著介紹:「這位是當今的丞相大人,李湛。」
於是兩人臉色從警惕嚴肅很快變成了錯愕以及拘謹。
最先是張灣覺得不可思議:「你……你真是丞相?先皇欽封的丞相?」
他從出生以來便在清原縣,京城更是沒去過,還以為那裡的大官都是闊綽富貴的模樣。
今日見他,面如冠玉,似修逸青竹,風骨自然。
李湛坐在床邊鄭重點點頭,「如假包換。」
「可你……可你怎麼會在此處?」他仍覺得不可思議,可仔細想想,自從認識了顧頑,還有什麼事情是可思議的?「你真的是?」
關於他的事跡,謝懷錦已經講給李湛聽了,不過自動隱去他的心上人被周遠搶走那段。
為了讓他們更加相信自己,李湛從懷裡掏出一塊純黃金的李府令牌,亮給大家看,張灣這才迷迷糊糊的相信,有一種行走在夢裡的感覺!
星辰小跑著來到謝懷錦身邊小聲問:「錦姐姐,他的官很大嗎?」
「嗯,很大!你多跟江野學些本事,到時候讓丞相哥哥推薦你到宮裡做統領,到時候就能經常看到嫣然了。」
「真的?」他雙眼一亮,立馬來了精神。再次看李湛的眼神,也帶著莫名的欽佩和尊敬。
「什麼真的假的?」平靜不帶一絲波瀾的聲音從外面響起,立馬出現江野的臉龐。在外面就聽到裡面的嘰嘰喳喳,什麼丞相不丞相的?關鍵時刻還不是需要他來保護?
看到他謝懷錦才想起一件事情:「今日寧浩之一直沒現過面,他去了哪裡?」
江野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眼神轉向李湛。
「寧浩之跟周遠都是依附著劉疆的人,周遠倒是一直本本分分行事,偶爾貪點倒沒什麼。只是寧浩之犯了國法盜墓之罪,家國都不能容他,劉疆自然也包庇不了。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取了他的性命。滿府的屍體,原本是他要栽贓給你們的。」李湛緩緩道。
謝懷錦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呢?江野和星辰身上臭烘烘的,也是因為去查這個?
「劉府的爪子倒也伸的長,此等偏僻之地都有他們的人,其他市州肯定更不得了!今日事情鬧的大,待眾人紛紛擾擾傳回京城,不如我們先稟告回去?也好先入為主,到時候任劉疆怎樣編排都不怕!」
李湛很贊同,也正有此意。周遠和寧浩之便是齊國官吏的反面例子,不知這樣的例子,其他地方還有多少?
「劉疆呢?回去了嗎?」還有劉越,她苦苦哀求的時候謝懷錦看見了,可憐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沒法選擇。
江野道:「在另一家客棧落腳。或許他在想,該如何解釋寧府的滿門屍體。」
好歹寧浩之也是朝廷命官,還沒出場沒了,坊間難免傳出流言碎語。可惜今日找來的那些人證,一輩子也沒換來個公平公道,怕是等不到塵案真相大白的那天了。
華縣寧府之案鬧的極大,李湛一紙書信快馬加鞭送回京城,謝懷康仔細端詳之後,面色沉慍。
信中清楚寫了周遠以及寧浩之兩人犯下的罪狀,最可惡的便是寧浩之貪圖富貴行盜墓之罪,將陪葬之物變賣成錢財!
「世間竟有這般心胸狹隘且狠毒的官僚,真是讓朕心服口服!」
進忠在邊上伺候,小心看著他臉色:「皇上息怒。」
息怒?倘若周遠寧浩之在他面前,千刀萬剮也不為過!謝懷康恨不得自己去查,將全天下的昏官全部斬首!
目光再次落在奏摺上,李湛呈上四字極為顯眼。
世人傳言他失蹤了,也不過是虛假消息。
是啊,先皇曾言他福澤深厚,又多年蒙受般若寺的佛光普照,怎麼會無緣無故沒了?謝懷康眼中一頓,活著也好,活著有大用。
奏摺上未提起劉疆二字,不過幾日來他連連缺席,後來直接請半月假。
想當年若不是劉府,謝懷康也不會坐到如此地位。於是特意派遣人去府上慰問,卻從下人口中無意得出他已離開京城的消息。
近來發生的唯一大事,就是周遠寧浩之一案,他們也暗中跟劉疆有勾結,不知是不是因為此事?
腦子越是多想越是疼痛,謝懷康仰頭坐過去,四肢慵懶搭在邊上,望著窗外日頭正盛,眸中突生出一絲迷惘。
先皇處理朝堂之事也是如此嗎?煩躁,繁瑣,與部分朝臣為敵,卻又不得不裝出重用他們的樣子。
天下之位,帝王之稱,羈絆了謝懷康一生。
殿外有人通報,是允福公公。他哈著腰低頭進來,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顯示恭敬,怕皇上發怒,只好走到跟前壓低聲音說:「德妃娘娘……在玉嬌宮裡鬧呢。」
摔東西打丫鬟,哪樣能撒氣就做哪樣。
短短半月來,玉嬌宮成了宮女太監們最不想進去服侍的地方。
雖說之前德妃恃寵而驕脾氣也不算太好,但總也笑嘻嘻的,不會有事沒事找茬。自從她流產以後,性子越來越差,隨時隨地都能大發脾氣,擾的玉嬌宮上上下下不得安寧。
聽到德妃兩個字,謝懷康便覺得頭疼,面上嫌棄與厭煩一閃而過。
稍微整理下情緒,眼神落在允福匍匐著的背上,話里聽不出情緒:「德妃近情緒不穩,讓她好生養著。等身體好了,朕再去看她。」
身體好……又是什麼時候?哪月哪年?
允福張張嘴還想說什麼,剛一抬眼就看到進忠輕微搖了搖頭,便知此時不是提起德妃的最好時機,只好應下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