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為什麼要在乎他
2024-05-30 05:43:49
作者: 月見里
山匪?當壞人?謝懷錦第一次聽到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她身為齊國長公主,自然不能看著官差丟掉官服成為壞人啊,趕緊勸道:「山匪有什麼好的?你要是真不想回衙門,跟著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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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張灣搖搖頭很不相信,「我早知道你不是京城派來的人,跟著你有什麼用?」
她嘴角得意一扯:「我是從京城而來,但不是皇上派來的。」
「那你是……」
「我是丞相的人……」等等不對,應該這樣說:「我是丞相身邊的人,這次來主要是尋他。你若是跟著我,便是跟著丞相做事。等找到他以後,再為你美言幾句,定會謀個一官半職,怎麼樣?」
張灣半信半疑:「當真?」
謝懷錦立馬接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額等等,她好像也不算是君子……管他呢!
她好像每一次說話都胸有成竹,根本讓人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不過張灣還是選擇相信,除了相信別無選擇。
剛毅的臉上微微一抿,心裡莫名有了些對未來的憧憬。
關於孫慍說的周遠搶他女人的事情,謝懷錦很好奇但沒問,誰自討沒趣問這個啊?哪個男人受的住?
現在周遠在他們手裡,府衙無人做主,他有的是機會回去找女人。
*
城外別院地處偏僻,在清原縣外的一座低矮山腳下面,謝懷錦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輾轉找到。
這所院子一直沒有人住,江野調查了一番,也沒有找到跟院子主人相關的信息,說不定早就荒廢了。
她推開大門貓著身子進去,準備嚇一嚇趴在走廊邊上睡覺的小彩,還沒走進,便被人發現了。
「宛宛!」劉越歡喜的從房間裡跑出來,攬開雙手遞出一個大大的擁抱。
張灣站在身後看她們二人相擁,一抹詫異閃過,這位貌美的女子是顧頑的女人?
還親昵的叫頑頑?他摸摸頭腦,總覺得哪裡不對。
房內幾人聽到聲音也跟著出來看,尤其於星辰鼓著雙腮到謝懷錦跟前滿是埋怨:「錦姐姐你真是讓我們找好!」
錦……姐姐?張灣登時明白過來,往一側退了退拉開距離,更加吃驚:「你是女的?」
謝懷錦覺得好沒勁,還以為能騙的更久些,沒想到被自己人揭穿了,她抿著唇笑道:「我可從沒說過我是男的。」
得,反正她就是有道理!
一大群人圍攏過來,自然也有老媼和孫兒,他們站的遠,旁觀著熱鬧都覺得高興。
幾日沒見,劉越抱著她也好一陣埋怨:「你去哪裡了?不聲不響的,還以為你丟下我們了!」
小彩也跟著補刀:「就是就是!」
謝懷錦攬著她在懷裡,像男子摟著女子那樣,說話極為瀟灑:「我去辦大事了!才幾日不見,想念我的很哪?」
天爺菩薩,這種話也是她一個女子說出口的?劉越佯裝瞪她一眼,臉上羞紅一片。
他們倒是樂的重逢,被關在偏房的周遠就不那麼幸運了,被打一頓餓著肚子不說,還被江野五花大綁在柱頭上,等著讓人來一點點生刮。
外邊謝懷錦帶著張灣一個一個介紹以後,回歸到主題中來。
她大搖大擺進入偏房,星辰小弟立馬配的合端來凳子。周遠怨恨的眼神盯著謝懷錦,總算醒悟過來一切就是她的計謀!
「顧頑你等著……」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現在是我審問你,而非你審問我。所以周大人,若是不想再挨毒打,乖乖的把態度放端正跟我說話。」她臉上明明笑著,眼裡卻沒有一點兒笑容,冷漠至極。
周遠根本沒有真正見識她的厲害,自然也不怕,綁了他又如何?待明日劉大人趕來,定會將別院中人趕盡殺絕!
「本大人是朝廷命官!顧頑你好大的膽子!」
謝懷錦不笑了,慢騰騰起身背著手走到他面前,圍著柱子繞了兩圈。
他仍舊說個不停:「本大人是朝廷命官!來日……來日必定將你碎屍萬段!啊啊!」
周遠忽然大叫著低頭看去,胸口前被什麼東西狠狠刺進去了,鮮血直冒!
趁著嘴硬的功夫,謝懷錦取下木簪朝他胸前刺去,一點兒沒心軟。
他疼的汗水大顆大顆落下,掙扎著徹底失控:「你到底想做什麼!如此折磨我……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既然說到此處,謝懷錦也就順著往下說了,手上拿著木簪抹了抹血跡,指上鮮紅一片。
微微抬眼,語氣冷淡:「李湛在哪?」
周遠早知道會問這個,咬著牙擠出幾個字:「我不知道……啊啊啊!」
道字剛說一半,木簪再次進入他的身體,這一次生生刺穿了手臂!謝懷錦微微揚起下巴居高臨下看著他,頗有還要刺第三下的意思。
他死咬著牙,眼睛猩紅如同醜陋的魔鬼。如果此刻有機會解開繩子,他肯定會奮不顧身咬上去!狠狠的死死的咬上去!
「你到底……到底是他什麼人?」
謝懷錦不說,她只關心自己的問題,於是很有耐心再次問道:「李湛在哪?」
怕那跟木簪子再次落下來,周遠連忙掙扎道:「我說我說!」
怕她再乘人之危,他眼睛始終盯著木簪子,咽了咽口水繼續道:「他沒在清原縣,我差人把他趕到……趕到華縣去了。」怕謝懷錦不相信,又說:「你放心,他肯定沒死……」
謝懷錦冷哼:「他自然不會死。就算你屍骨已入黃土,他也會好好活著!」
華縣距離清原縣不過百里距離,快馬加鞭的話明日晚上就能抵達。
而近半個月來,華縣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最受百姓愛戴的便是縣衙寧大人想出當地賑災的法子,解了燃眉之急。
謝懷錦有預感,賑災的法子肯定跟他有關。
性命攸關,想必周遠不會胡說八道。
江野推門進來,見到傷痕累累的周遠又加上新傷,再一垂眼,落在仍舊滴血的木簪上,眼神暗了暗。
「問出消息了嗎?」
她昂首高傲瞪周遠一眼,轉身擦木簪的血跡,再插回發間,「明日我們趕往華縣。」
江野問:「他在華縣?」
「或許是。」
哦不,肯定是。
別院是個好地方,卻不是久留的好地方。
周遠不能放回去,謝懷錦沒打算留他性命,但也不急於一時。他必須跟著大家一起走。
從偏房出來,叫來星辰安排明日事宜,先去縣城裡買一輛馬車,再置購些路上需要的乾糧,雖然路程不到兩天時間,但人多總要多備些東西。
至於周遠這個小賤人嘛,為了防止在車裡亂動亂叫引人注目,最好打暈了帶走。
於星辰乖乖應下,一一記在小本本上。房內燭火通明,他望著謝懷錦難得靜美的側臉問:「錦姐姐,丞相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她一怔:「為什麼這樣問?」
小小年紀的少年總是充滿疑問:「你平日一點也不凶,可是問丞相消息的時候就會很兇。」
是凶暴,像只母老虎。
「這麼……明顯嗎?」她雙手捧著臉,應該不會吧?難道自己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於星辰重重點頭,確實如此,「我問過江野哥,他說是因為你在乎丞相。我知道在乎是什麼意思,就像我在乎宮裡的姐姐一樣,可是丞相是你什麼人呢?為什麼要在乎他?」
是她什麼人?為什麼要在乎他?
謝懷錦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也根本不會想這樣的問題。她記得以前經常在江野面前說他的不好,現在好像很久很久都沒說過了。
從初來清原縣到現在即將轉去華縣,那樣的迫不及待,是因為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