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京城的人
2024-05-30 05:33:47
作者: 珞十一
吩咐屬下繼續看著洛敏枝,這張敬便和謝世廖到了隔壁的房間。
「將人帶上來吧。」
兩人之所以今天鬧出這樣一出,正是因為將要帶上來的這個人。
詐死的陳岩。
他定是經歷過什麼,人是一瘸一拐被架上來的。
「小民參見大人。」他的聲音也不似以前那般洪亮了,沙啞中帶著一絲陰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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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世廖看了一眼張敬。
「這就是你說的人?」
張大人點了點頭。
若不是陳岩提供的線索,又和自己的妹妹裡應外合,這些人也不可能知道洛敏枝的秘密。
謝世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此人扶到椅子上。
「你說,在洛敏枝的身邊有個京城的人?你為何這樣斷定?」
張敬將話問了出來,若不是今夜陳岩突然說了這樣的話,這兩人也不會深夜試探洛敏枝的。
如今的京城,多方勢力共存,雖然明面上還能保持著和諧,但是暗地裡已經開始較勁了。
張敬與謝世廖上面的那人,正是十三皇子,如今的鈺王。
而與其最能抗衡的,便是六皇子的人脈了。
所以,這二人在聽到京城人的時候,不由有些緊張,若這個洛敏枝身邊的人是六皇子的人脈,那這次的競爭,可就難辦了許多。
陳岩被兩人訓話,連忙說出自己知道的。
「回稟大人,那洛敏枝本就已經嫁人了,是鎮上的夫子,可小民還在抱犢寨的時候,無意間聽唐夫子說過,京城中的人要小心這樣的話,當時便覺得,一定有蹊蹺。」
陳岩之所以很關注這件事,是因為抱犢寨距離京城實在偏遠,他從小便生活在這裡,對於鎮上的人都是什麼背景了如指掌。
唐言蹊突然出現的時候,他就覺得蹊蹺,本來是為了自己的二當家地位才調查了他們夫人二人。
但是這一查才發現,這個唐夫子並不是本地人,而是後來搬過來的。
這才引的陳岩多方注意。
剛剛的話,陳岩已經同張敬說過一遍了,只是這唐言蹊的名字,他從未聽過。
「京城中的人,你我十分熟識,那人的膽識聽起來又不像是普通人,所以我才懷疑,連同這個洛敏枝,都有可能是給那邊的人做事。」
張敬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謝世廖。
「張大人,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真是這樣,這次賑災皇上如此終是,若知道了是六皇子的人做的,那想必定會嘉獎,屆時若立了六皇子為太子?那咱們爺?」
兩人的話沒有說下去。
謝世廖轉而對陳岩說道。
「你可記得那唐姓的人長的什麼模樣?」
這點陳岩怎麼會忘記,他點了點頭。
「好,明日我會派畫師前來,你將那人的面向說出來。」
有了畫像,還何愁不知是誰?又或者,是給誰辦事的。
這一夜,城主府總算安靜了下來,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人的動作卻出乎意料的快。
「爺,這次的巡撫正是張敬,從這裡回京城的路只有一條,而經過的正是通州城。」
暗衛將得到的信息告訴了唐言蹊。
「通州,現在的城主可是謝世廖?」
想起這裡,唐言蹊似乎明白了什麼。
暗衛點了點頭,正是此人。
朝廷私下結交幫派早就不是秘密了,雖然這幾年一直相處的很好,但是隨著皇上的身子越來越弱,掌管的權力也漸漸下放給幾位還算能幹的皇子。
這之後,其實這些勢力間長久保持的平衡已經被打破。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之間已經是名存實亡,分崩離析了。
只是好巧,這謝世廖卻掌握著通州這個要塞,經濟的命脈,他與誰站在一起,便決定了那人的經濟權力。
不過,謝世廖是個老狐狸,跟誰都親近,看人下菜碟,究竟站在哪一派一直都不清晰。
張敬找到了謝世廖,那不正是表明了他背後的十三皇子已經摻和進來了嘛。
唐言蹊在院子裡站了一夜,天明時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
「言蹊。」
他喚著自己的名字,可是出現的,確是身邊的暗衛。
「爺,您想好了?」
暗衛心中糾結,但既然喚出了這個名字,便說明了一切。
「走,通州近郊便是青雲台,我們去見見老朋友。」
洛敏枝被那兩個人握著,這位夫子知道,若還是現在這個身份,想要救出她來,兼職天方夜譚。
「阿嚏。」
青雲台雖說是個小城,但是風景很好。
「主子,您是生病了嗎?怎麼打起噴嚏了。」
飄飄如白雪般的身姿立於城頭,風吹過顏,倒是顯得嬌媚不堪。
六皇子乾雲澈,這青雲台正是他秘密修養的地方。
「無礙,大概受了些涼。」
他說話一向如此,溫柔的好似流水一般。
「爺,莊子裡來客人了。」
正走下了城樓,乾雲澈便被手下攔住。
「莊園?客人?十三,知道我們莊園的會是誰呢?」
他轉過身子看了看身邊的人,十三笑了笑。
「一別五年,怕是那位爺了。」
兩人一同笑著,「回莊園。」
馬車聽到了城樓旁,很快駛向了郊外。
乾是國姓,由於避諱,百姓中無人趕姓賜姓。
唐言蹊離開京城多年,既然隱姓埋名,便不會再用原名,言蹊是身邊暗衛的名字,被他用了也是五年了。
本以為日後的生活便是與洛敏枝歸隱田園,夫婦和睦,沒完沒了的過下去了。
卻不想,朝廷的事還是波及到了他。
唐言蹊,原名——
「乾雲棠,你捨得回來了?」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院中的唐言蹊轉過了身子。
「六哥,你取笑我。」
雖說五年時間不長,但對於一母同胞的兄弟而言,自然分別甚苦。
堂堂大燕國的八皇子,涉政賢王,因為一句莫須有的煞孤星象而被欽天監造謠為有損國運的王爺。
一時間地位受損,權力被限,連人也失去了自由。
若不是他想得通自己此去了所有官位,離開了京城,恐怕現在人會在大牢里了結餘生的。
「八弟,還是你最聰明,逃了那京城,剩我一人面對這些怪物,怎的現在想開了,知道為兄的難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