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該碰的地方沒碰
2024-05-30 05:23:54
作者: 喜吉吉
楊秀秀和大女兒面面相覷,他們家哪有什麼遠房親戚,這些年來家裡窮得連只蒼蠅都繞路飛,更別說會有人找上門。
不過看見婁輕塵小臉認真:「別問原因,答應就好。」
她們兩便唯有點頭,然後又把婁家的大大小小叫到一塊,好生交待了家裡有個遠房親戚叫阿千,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事情。
婁家姐弟們心思單純,居然沒有一個質疑的。
這天午後,抽空打了個盹的婁輕塵去和聶風借一套被子抱在懷裡,手中端著一碗小米粥,去了麻子家的舊屋。
她推開小院門走進去,只見院子中間有一塊石頭,南千寒盤腿坐在上面閉目養神,似在調息運行,只見他修眉微蹙,薄唇緊抿,烏黑長髮在陽光下泛著健康光澤,蒼白的面容沉靜似水,聽到聲響而睜開寒意十足的眼眸,瞬間驚艷了時光的美,更多的,卻是那令人頭皮一陣發麻的戾色。
婁輕塵心一陣發緊。
她從來沒有怕過誰,可是面對他的時候,就會莫名有點小慌張。
婁輕塵努力讓自己鎮定著,深呼吸一口走過去:「吃飯了。」話完自己先進了屋,把粥放到桌子上,被子放到桌子的另一頭。
然後開始張羅著給他熬跌打藥。
南千寒緩緩收穩氣息,起身走進屋內,只見角落裡的瘦小身影正在忙碌,折柴燒火一通忙碌,火燒不著,整個人趴在地上翹著臀部往柴堆里吹氣,褲子上的兩個大補丁十分搶眼。
冰冷的視線一掠,南千寒看向桌子上的那碗粥,他忍著心裡的萬般不適走過去,端起粥碗眉頭緊皺,最終還是喝了兩口。
「這就對咯。」婁輕塵一邊往土罐里扔草藥一邊笑著說:「別看那小小一碗粥,還是我去借來的呢,你也別嫌棄,誰叫自己倒霉非得落到我們這個小山村,況且你身上也沒有銀子,若是有,我到可以進趟城給你買些好吃的。」
南千寒眸光一沉:「你如何知道我身上沒有銀子?」
婁輕塵到直接:「呵呵,在你暈倒的時候,我都摸了個遍。」
南千寒:「……」
婁輕塵突然發現自己原本想開個小玩笑緩解一下氣氛的想法是錯誤的,因為眼前這個冷塊男人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幽默感,而且他還很較真,瞧那張黑沉下去的臉色,要不是受傷,估計得對她下手。
她連忙解釋:「你放心,不該摸的地方我沒摸。」
南千寒的臉色亦法難看,似乎風雨欲來:「……」
婁輕塵連忙搖手:「其實其他地方也沒怎麼摸。」
不對,好像越描越黑,剛想再說點什麼,突然對方身形一閃已到眼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俊臉在眼前放大,雙眸通紅似血,聲音寒意徹骨響起:「別忘了自己是男兒之身,再說這些無恥之話,休怪我翻臉無情。」
「呃……好,我……我記住了。」
衣領在對方的指尖絞成麻花,婁輕塵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的小臉憋出紫紅,整個人被直接提起來,腳尖在半空無用地胡亂蹬了幾下。
現在她總算知道南千寒的命門在哪了,他不喜歡被人摸,尤其是男人。
突然,南千寒神色一變,整個人有種激烈的疼痛感遍布四肢百骸,他立即鬆開手指扔掉那個亂說話的小東西,高大的身軀一陣虛晃。
扶住了桌子邊沿才站穩,大口呼吸著,慢慢調息平靜。
跌倒在地上的婁輕塵連哼都沒有哼一聲,身為女王的她也曾經打架無數,這點小摔算個屁,起身拍拍灰,直接走過去繼續煮藥。
南千寒緩過來,找了個角落,坐到稻草堆里繼續閉目調息,一時之間兩人再無對話交流,空氣中漸漸由一股幽暗的清香和古怪的跌打藥味混和交織,又在互相牴觸。
像極了他們二人此時的關係,需要對方,又極其的看對方不順眼,一時之間氣氛十分詭異非常。
婁輕塵坐在火堆前,先是愣神地等著藥漲,然後撿起一小截木碳在地上畫了個圈圈,畫個圈圈詛咒你,也幻想著如果自己的修力更高,手裡有刀,那麼……
把冰塊臉踩在地上磨擦的滋味一定很爽吧?嘿嘿嘿!
幻想之間扭頭朝那邊看過去,竟看到對方也在看著自己,沉如盤石,眼中無波。
婁輕塵頭皮一麻,特瑪的。
「大黃、當歸、赤芍,生地,你能在短短時間內找到這幾味藥,能力尚可。」南千寒面無表情。
婁輕塵愣了愣:「你在誇我啊?」
南千寒冷語:「或許對一個斷袖之人來說,尚可已經算夸。」
婁輕塵:「……」
說來說去,這冰山男還以為她是個男子身,有斷袖之癖,他對自己醒過來的時候被一個少年郎腿橫腰間這件事情,始終耿耿於懷。
所以根本就對她的救命之恩沒有半點感激之情,還感覺好像自己吃了天大的虧一般。
此時,婁輕塵只能尷尬地轉移話題:「我已經跟家裡人商量好,若是村里人問起來,你的身份是我們婁家一個遠房親戚,名叫阿千,不會講話,是個啞……」
話沒說完就見對方眉色難看,婁輕塵連忙補充道:「我是為你好,你這個人說話硬梆梆的,小山村裡的人都沒見過什麼世面,自然會起疑,於其讓別人去猜測,還不如一言不發,到時候自然由我來照應著的。」
南千寒:「你是這世間第一個敢叫我裝失語的人。」
婁輕塵聳聳肩:「我只知道越是敢裝,也是沒人發現你,這不就是你現在要的效果嗎?要不然以你現在身上的傷,再遇上那些人就麻煩了!」
南千寒神色里流泄出幾分無奈:「如此也好。」
婁輕塵轉過頭去倒藥汁在碗中:「對了,你記住啊,從今天開始你是我表哥阿千。」
「……」
看著火堆前的身影,南千寒的神色諱莫如深,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昏迷的時候,恍惚之間看到她蹲在角落前,懷裡散發出一團白光。
現在想起來,覺得那似乎是一場夢,面前的少年郎平平常常,看起來並無什麼稀奇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