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薑未必辣

  2013年10月10日　浦東警局

  蕭庭風被邵珏等人帶到指定的警局來審問，這期間這位老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進了審訊室，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

  看著情況，邵珏和司南心裡都清楚，之後將是一場大硬仗。

  因為這人有可能是組織的首腦，所以審問的時候趙局和韓局都在另外的一間房子裡呆著，可見兩人對這一案件也是非常重視。

  這次由邵珏主審，司南在旁邊輔助。

  邵珏看著宛如進自家客廳一樣平淡的老人，自己反而一臉嚴肅地問道：「蕭庭風，蕭先生，知道這次請你過來是什麼事情嗎？」

  「我不知道！」蕭庭風回答得乾脆利落，讓在場的人都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幸好，抓人之前領導班子都討論過審問時候會發生的情況，所以邵珏並沒有慌張。

  邵珏說：「你不知道沒關係，但你犯下的罪不會因為你不知道而不存在。」

  「邵隊長，我是真的不知道。畢竟你們大清早就拿著一張紙來我家抓我，我還沒投訴你們呢！」蕭庭風完全一副無辜沒抓的樣子。

  邵珏拿出一疊厚厚的資料，說：「您不知道，那您開的畫廊、娛樂公司等都存在洗黑錢等金融犯罪活動，這你也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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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庭風聽到這些罪名，依舊是不動聲色：「我以前是開了很多公司，不過我早就退休了，現在這些公司都是我孫子在經營，你的說事情會不會是他做的？」

  這番好心提醒卻沒有引得任何人多想，尤其是司南，她對蕭庭風說：「您孫子的事情我們會另外處理，畢竟他現在也在接受調查，所以我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儘早將事情查清楚。」

  「要我配合？」蕭庭風眼神一挑，「這就是你們讓我配合的態度。」

  司南沒有理會蕭庭風的態度，答道：「蕭先生，請你認清你自己現在的位置，你是作為犯罪嫌疑人到這邊的，而不是作為案外人員來這邊的，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蕭庭風沉默地看了一眼油鹽不進的邵珏和司南，看來警方這次是打算和自己打消耗戰了。於是他決定不再多說一句廢話：「我需要請我的律師，我的律師沒來之前，我不會說一句話。」

  請律師是很多經濟犯罪經常用的一種手段，然而大多數都用於國外。

  對於這點，邵珏和司南也同樣想到了，因此也做了相應的措施。

  邵珏說道：「律師你可以請，不過為了避免嫌疑人會與案外律師相互勾結，所以我們會指定政府的公益法律援助律師來幫助你，希望你到時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對律師說。」

  「你！」蕭庭風聽到自己無法找自己的律師，一時氣急，咳嗽聲不斷傳來：「邵珏，你們別太過分。」

  「這有什麼過分，我邵珏一向秉持著按法律法規來做事。」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讓隔壁房間的趙局忍不住罵人。

  趙建國氣呼呼地說：「這邵珏也太不要臉了，整個警隊就他喜歡亂來。」

  韓局依舊十分佛系：「老趙，你也彆氣了，我看蕭庭風這個態度，之後的審問應該是個持久戰，希望邵珏的人證物證早一點形成有效的證據鏈，直接錘死對方。」

  「話說，我看這蕭庭風也快要80了吧，身體沒問題吧！」趙建國突然提到了蕭庭風的身體問題，引得韓局也放下了手上的水杯。

  韓局仔細琢磨了一下趙建國的話，突然想到了什麼：「老趙，你是說……」

  趙建國看著依舊在咳嗽的蕭庭風，說道：「希望邵珏將這點也想進去了，不然恐怕要麻煩了！」

  2013年10月11日　浦東拘留所

  蕭庭風被暫時押解在拘留所，而他所要求的律師也被安排了過來，不過的確如邵珏所說，只是政府公益律師，而且還只是一個20出頭，剛剛畢業的公益律師。

  氣得蕭庭風的咳嗽又嚴重了很多，據拘留所的人說，他一個晚上都在不停咳嗽，導致第二天臉色看起來非常不好。

  所以今天韓天華來和邵珏繼續審問蕭庭風的時候，完全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蕭庭風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精氣神明顯不足，看到邵珏和韓天華都沒什麼反應，果然年紀大的耗不得。

  邵珏看著今天的蕭庭風，笑道：「蕭先生，想了一個晚上，你有想通嗎？」

  「我不知道你要讓我想通什麼，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你們這是打算強按罪名嗎？」蕭庭風依舊不鬆口。

  韓天華聽到這話差點氣得站起來，畢竟眼前之人是策劃謀害自己父母的大仇人，放在古古代，都可以直接殺了。

  邵珏看出韓天華的激動，他拍了拍韓天華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一下，隨後對蕭庭風說道：「怎麼會？我們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就是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

  說著，邵珏將一些決定性證據放在桌子上，蕭庭風抬頭看了一樣，發現那全是自己交易的現場，這角度一看就是在場隨行人員拍的，自己再怎麼說恐怕也脫不了嫌疑。

  這時的蕭庭風已經在心裡把宮仁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然而他還是不想就這麼承認，必須要想辦法，自己不能就這麼認輸！

  韓天華和邵珏看著對面的老人臉色變了又變，但是依舊沒有承認自己罪行的預兆，心裡紛紛有點著急了。尤其是韓天華，他今天本來打算看蕭庭風認罪悔過的，沒想到這老頭那麼能扛。

  眼見對方的只是大喘氣，沒有坦白的趨勢，韓天華更著急了：「蕭庭風，你不要再繼續裝傻充愣了，你現在不僅犯了經濟罪，你還犯了刑事罪，你當年下令殺死我父親韓越舟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想在！」

  「韓天華！」邵珏沒攔住爆發的韓天華，只能大聲呵斥！

  結果對面的蕭庭風似乎聽到了什麼關鍵字，用陰沉沉的眼光看著韓天華，笑道：「呵呵呵，原來你就是韓越舟的兒子啊！」

  蕭庭風越笑越起勁，最後似乎是口水卡住了喉嚨，他一下子劇烈咳嗽了起來，臉都咳紅了。

  邵珏一看情況不對，立刻上去查看情況，結果發現蕭庭風呼吸不暢，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於是當機立斷：「韓天華，趕快叫120！」

  韓天華看著處在生死線上的蕭庭風，他心裡猶豫了，此時的他恨不得蕭庭風就死在這裡，然而邵珏的叫喊喚回了他的神智：「韓天華，你站著不動幹嘛！趕快去打120！」

  「哦，哦！我知道了！」韓天華回過神，連忙走出了審訊室，去打急救電話。

  而所有人都沒有發現，蕭庭風藏在痛苦表情之下的那片刻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