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求安慰

  2012年9月23日　上海福利院

  韓天華昨晚跟著邵珏連夜審訊被抓來的人口販子，那裡面還有幾個職位比較高的神使，可惜那些知道白虎仙君下落的統統不開口，直接把鍋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到了後半夜，眾人精疲力盡，邵珏吩咐眾人回去休息，準備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今天，韓天華本來要繼續審訊工作的，不過趙月琴說邵隊讓他們兩人把之前在商場裡碰到的孩子一起送到福利院。經過這幾天的搜尋，依舊沒有孩子父母的消息，可能這個有缺陷的孩子真的是被父母拋棄的。

  上午，兩人從醫院將孩子接出，那時的小孩兒眼睛亮亮的，沒有對環境的變換產生絲毫的不安，雙手抱著趙月琴，欣賞著沿途的景色。

  沒多久，福利院就到了，福利院的院長已經帶領裡面的老師在門口等候，這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畢竟即使到了今時今日，丟棄孩子的父母也比比皆是。

  

  趙月琴領著孩子進入了福利院，在院長的陪同下送孩子去他的新住所，一路上兩人沒事就哄著孩子，給他介紹周邊的環境，也不管孩子聽不聽得懂。

  韓天華跟在他們身後，他清楚地看到孩子的眼睛此時此刻並沒有那些美景，裡面充滿著說不清的情愫，好似周圍的大人所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再仔細看，他依舊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孩童。

  這樣的感覺讓韓天華不是很舒服，也許一直處在一線，沒有接觸過這種感傷的情緒，讓韓天華一時無法調節。他默默離開了趙月琴的隊伍，打開手機，不知道要找誰訴說，最後手指在通訊錄上的一個名字停了下來——寧雨欣。

  這短短的半年中，寧雨欣給他帶來了太大的驚喜和意外，而在他心情低落的時候卻只想找她說話，韓天華在內心不禁嘲笑自己的軟弱，隨後撥通了電話。

  響了幾下，電話通了，裡面傳來了沙啞女聲：「餵？哪位？」

  「你不看通訊名字的嗎？」這個時代來電顯示早已普及，接了電話還問名字的只有陌生電話，韓天華此時懷疑寧雨欣壓根沒給他的電話號碼備註。

  「哦，是你啊！我剛起，沒怎麼看。」寧雨欣的聲音聽起來的確沒啥精神，「你怎麼啦？上午打電話過來是要告訴我案子有什麼新發現嗎？」

  「嗯，昨天晚上把商場幾個人口販子的據點都搗毀了，抓了好多人。」韓天華慢慢地訴說著，「不過還是讓白虎仙君跑了，還有一些之前被拐賣的孩子還沒找到。」

  「哦！」寧雨欣毫不在意地應答道：「還有其他的嗎？」

  「你居然沒觸動？」這麼平淡的回答是韓天華沒想到的。

  「大哥啊——電視新聞天天都在放一些罪犯被打擊的信息，你也就比新聞播報長一點而已。」寧雨欣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抱怨。

  「我以為你之前那麼關心那個商場裡的孩子，你也會關心其他人。」

  寧雨欣聽到這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第一，我不是聖人，隨便哪一個人都會去關心。第二，商場那孩子好歹也是陪我上過台的，這也算是緣分，關心一下也很正常。第三，你是個警察，請不要那麼多愁善感，不然你馬上就要去宛平南路600號了。」

  前面的話還算正常，最後一句就是寧雨欣的懟人風格了，韓天華一陣無語：「算了，我指望你來安慰我真的是腦抽了！」

  「安慰？你沒事吧！不就是沒找到被拐的孩子嗎？你們繼續努力找唄！又不是永遠找不到了！」寧雨欣的話語突然恢復了精神，讓韓天華的耳朵一陣刺痛。

  「你別想得那麼簡單，上海那麼大，他們藏得那麼深，我怎麼找？」

  「就抱著希望找唄！你們比我專業，你還要問我。你看看那些被拐孩子的父母都沒放棄尋找自己的孩子，你們就放棄了，那不是讓那些父母更絕望。」雖然話不好聽，但是寧雨欣的話的確刺激到了韓天華的內心深處。

  「你真的覺得我能找到那些孩子？」韓天華問。

  寧雨欣想了想，回答：「有句老話，叫有志者事竟成，不執著點，怎麼破驚天大案啊！」

  「呵呵！」電話里的話語讓韓天華為之一陣，心想：對啊！自己從小就是要做一個像爸爸一樣偉大的警察，看到這些困難就退縮，那還說什麼說。

  他的心情一瞬間開朗了，高興地對電話里說：「沒想到你也有鼓勵人的時候。對了，那個你商場裡抱著的小孩兒今天被送到福利院了，看情況真的是被父母拋棄的，有空你來看看吧！怎麼說也是一起登台的緣分。」

  「哦！我不認識路，你來接我啊？」寧雨欣沒有拒絕，也沒有立刻答應，反而將問題拋回給了對方。

  韓天華一聽，就知道對方又是變著法子的搞自己，但是今天心情好，就這麼順著她也無妨：「好啊！你到時報個時間，我一定開豪車去接你！」

  「豪車？真的假的？」寧雨欣明顯不相信，「你們警察工資有那麼高，還買得起豪車？」

  「你到時就知道了！」韓天華滿口保證。

  「行，到時再說！」

  兩人結束了通話，韓天華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新方向，大步朝屋內走去，沒有絲毫猶豫。

  2012年9月23日　網絡會議

  白虎仙君打開電腦，連好視頻會議，他看到屏幕中沒被抓的幾個神使已經全部到了，其中大部分低著頭，看來都是怕被自己責罵的，然而白虎仙君並不打算罵他們，反而安慰道：「諸位不必如此害怕，此次劫難是對我們的考驗，諸位能平安逃出已是上天垂簾。」

  神使A：「仙君，我們此次損失重大，今後該怎麼辦？」

  其他人一聽有人打頭陣，紛紛附和：「對啊，對啊，我們該怎麼辦？」

  「眾人不必驚慌！」白虎仙君悅耳的聲音從網絡的一端傳來，「你們儘快整合手中資源，隱藏好，最近不要亂出門，避過一陣子，等警方放鬆警惕，我會安排船隻送大家和孩子離開？」

  「船隻？我們從海航線走？」神使B問道。

  「不！」白虎仙君否決道，「從上海到洋山港碼頭距離太遙遠，容易被警方發覺跟蹤，我們此次安排了一艘遊輪，直接從黃浦江逆行而上走！」

  「這……」神使A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問道，「仙君，這會不會太危險，黃浦江的幾個碼頭人多眼雜，豈不是更容易被發現？」

  「你們知道什麼叫燈下黑嗎？」

  眾神使一個個結舌，隨後紛紛領會白虎仙君的意思，點頭同意了這個計劃。

  結束了視頻會議，白虎仙君才拿下了臉上的新面具，還是一直白老虎，就是花紋與之前有所不同。

  他的右手按了按額頭，顯然這兩天非常吃力，讓他的身體超出了負荷，不過此時此刻自己已經沒辦法停下來了。

  他的手從額頭移到了頸部，那裡有一塊白玉，明亮通透，一看就是隨身佩戴多年。

  如往常一樣摸了摸身上的玉佩，口中自言自語道：「哥哥，我回來了！這次你能找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