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混亂點

  2012年9月18日　徐家匯港匯廣場

  韓天華收到寧雨欣的消息，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他也說不準為什麼要趕過來，總覺得這次寧雨欣找他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而跟隨韓天華一起來的還有邵珏，兩人將車停在了港匯廣場下的停車庫，直接坐電梯去了一樓，經過一番尋找之後終於看到了悠閒地坐在甜品店裡的寧雨欣以及旁邊的蕭翎。

  韓天華走了過去，看著還在吃冰的令人，連忙問道：「為什麼你們兩個人會在一起？不對，今年不是雙休日，你怎麼在這裡商場裡，不用上課了嗎？」

  寧雨欣看到韓天華，立刻開啟了抬槓模式：「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我都大四了，課都沒多少了，還不允許我出來玩？」

  「行行行，你高興就好！」韓天華有時真的拿寧雨欣沒辦法，「那麼你說吧，把我叫來幹嘛？」

  寧雨欣咬著銀色的勺子，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看得韓天華一震不適：「等一下，我怎麼覺得你不懷好意啊！」

  

  「你瞎說什麼呢？」寧雨欣一副你想多的表情，回答了韓天華的疑問，「主要是蕭翎又受到了他老闆的指示，說是看到了白虎氣運的混亂，要給你們指點迷津。」

  「額——」韓天華聽後一震黑線，「你怎麼不勸勸他，任由他那個不正常的老闆將他變成不正常的人？」

  「我勸什麼？」寧雨欣兩手一攤，「還有很多人說我不正常呢！」

  蕭翎看到他們兩人鬥嘴斗個沒完，忍不住插嘴道：「兩位，可以說一下正事嗎？」

  兩人同時回頭，看著一臉認真的蕭翎，心裡默默吐槽：這貨沒救了！

  此時邵珏也從店外走了進來，看著三個小青年吵吵鬧鬧也沒去打擾，直到他的身影靠近才讓三人反應過來。

  寧雨欣看到熟悉的警察，然後又看看韓天華這個警察，問道：「韓天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哦！忘了，這個是邵珏，現在我的直系領導！」韓天華解釋道。

  邵珏看到熟悉的女孩子，痞壞的笑容又露了出來：「我們又見面了啊小姑娘，這次你還是在商場裡進行唱歌比賽嗎？」

  「唱歌比賽？那是什麼？」韓天華轉頭問寧雨欣，想得到這個啞謎的答案，然而寧雨欣無視了他，直接回答邵珏：「不好意思，我今天純屬來消遣的，不麻煩邵警官。」

  這語氣，看來兩人也有一段不知道的恩怨啊！韓天華心裡這麼想著，不過為了化解尷尬，他決定立刻轉移話題：「對了，蕭翎，這次你那位齊先生又有什麼高見？」

  蕭翎見看他們終於把話題轉回來了，馬上答應道：「齊先生發現西邊的白虎星最近不太平，所以查看了一下城市的氣運，發現白虎氣運非常紊亂，後來又看了一下主要紊亂的地方，在地圖上畫出了幾個點。」

  說著，蕭翎拿出了一張上海地圖，展開來給其他三人看。

  只見地圖上，有好幾個位置被圈了起來，旁邊還用「混亂點」標註了起來。韓天華和邵珏抬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蕭翎，想讓他再解釋一下，可惜蕭翎不接茬：「不用看我，齊先生就說了這些，然後又出差了。」

  「你這個老闆真的喜歡出差——」韓天華忍不住吐槽道。

  邵珏剛接觸蕭翎，覺得眼前的少年神神秘秘的，忍不住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說的那麼玄，別不是風水先生！」

  韓天華拍了拍邵珏的肩膀，無奈地嘆息道：「邵隊你真厲害，他和他老闆還真的就是干風水的！」

  邵珏一時傻了，沒想到幹了那麼多年警察，此時居然要聽一個風水先生在這裡胡言亂語，但是他又不好直說，畢竟還沒搞清楚蕭翎和韓天華到底什麼關係，萬一這少年是個線人呢？

  寧雨欣可不管他們三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她看了看這個地圖，似乎發現了什麼，趕緊搶了過來，湊到眼前，仔仔細細地來回看了一遍，隨後感嘆道：「這幾個氣運點——不就是上海幾個大商場嘛！」

  「哈？商場？」韓天華趕緊拿過地圖，看了幾遍，問道：「這幾個地方的確是鬧市中心，但是你哪裡看出是商場的？」

  「那還不簡單。」寧雨欣將地圖重新放在台子上，指著它解釋道：「齊先生上次測算青龍氣運的時候是根據軌道交通的回合點來的，這次白虎氣運可以用同樣的道理推測，而鬧市之中哪裡最有人氣，不就是商場嘛！」

  越說寧雨欣越覺得自己的話很合理，於是繼續說道：「你看這裡是上次邵隊抓到人販子的地方，中環百聯。這裡是中山公園龍之夢，這裡是淮海路巴黎春天，這裡是徐家匯。」

  三個不逛商場的大男人看著款款而談的寧雨欣一時有些無語，女人，不管幾歲，真的是對各地商場了如指掌。

  寧雨欣指到最後的一個地方的時候就有點遲疑了：「這個地方我就不知道是哪裡了，離著中環百聯很久，但是據我所知那裡只有學校，沒有商場啊！」

  「哪裡，我看看。」韓天華擠過去，和寧雨欣頭並頭，一起看地圖，兩人都沒發現此時他們離得有多近。

  寧雨欣指的地方是普陀地區，而按個圈畫在了華東師範大學附近，難道白虎的最後一個氣運點是大學嗎？可是其他大學怎麼沒有畫？

  邵珏看著認真討論的兩人，忍不住出言問道：「我不想打擾你們討論，但是這個氣運點究竟有什麼意義？」

  韓天華抬頭看著滿臉畫著問話的邵珏，忍不住虛榮心作祟，準備好好教導一下自己的新領導，可惜還沒說話，寧雨欣就先開口了：「哦，其實也沒什麼，氣運點說白了就是犯罪分子會出現的地方。」

  邵珏聽到這裡微微皺眉，寧雨欣沒理他，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齊先生是真神仙還是純神棍，但是他能明確給出犯罪分子出現的地點，因此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就是犯罪分子的老大，後來我仔細想了一下，覺得不可能，哪個老大沒事一步步破壞自己的組織呢？」

  韓天華點了點頭，補充道：「對，之前也找齊先生對峙過，不過他背景很深，上面不允許深查，所以只能先跟著他的步伐走。」

  邵珏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簡直配合得不要不要，於是抬頭扶額，嘆息道：「你們兩個，這麼旁若無人地對著人家的下屬說，好嗎？」

  寧雨欣和韓天華看著從剛剛就一直在吃冰的蕭翎，異口同聲地回答：「沒事，他習慣了！」

  好吧，看來自己真的錯過了很多青龍案件的細節啊。邵珏也不去糾結這三個人的關係了。

  韓天華與邵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準備回去抓緊部署，但是卻被寧雨欣一把拉住。

  看著寧雨欣抓住自己的手，韓天華疑惑道：「還有什麼事？」

  「小警察，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寧雨欣故作神秘道。

  「什麼？」可惜韓天華腦子不開竅，沒領會寧雨欣的意思。邵珏看著這場面，深深為自己下屬的情商擔憂，於是他選擇自己上：「服務員，買單。」

  韓天華此時才知道寧雨欣攔住自己的原因，氣憤地說道：「你怎麼又蹭吃蹭喝！」

  「呵呵！」寧雨欣輕聲一下，「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給你們線索，你給我付錢，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要不然還哪裡有熱心市民呢？」

  韓天華被堵得啞口無言，而服務員也整理好了帳單，給韓天華：「您好，一共150元。」

  看著帳單，看著自己一口都沒吃過的東西，韓天華又一次在心裡暗暗發誓：「保護錢包，遠離寧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