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他不會讓她得逞的
2024-05-30 04:42:26
作者: 詩意畫園
慕容白雪這一走,便是整整一個月都沒消息。
世人一度猜測她是不是死了?
不過大部分人都覺得她這是自作自受的,明明自己的未婚夫都為她求來了解藥,她不僅不吃,還跑到覓涯去把大醫羞辱了一遍。
這女人怕是被人叫多了神女,真以為自己成神了?
連自己幾斤幾兩都看不清楚了。
越心絮的心也是越來越沒底,他一度後悔自己當時沒把她強行綁回覓涯,親自餵她吃下解藥,而是任她自行去找解藥。
越梓眠從外面進來,「哥,再過幾日就是你要應萬年雷劫的日子,姑姑說你明日可以上雷島準備了。」
越心絮點頭,越梓眠看見他這一個月來,始終心事重重的樣子,皺眉道,「哥,在雷島的那幾日就你自己,你要沉心修煉,不要再想那些不該想的人了。」
越心絮垂眸不語,過了良久,才輕輕應了聲,「知道了。」
到了應劫這日,越心絮恢復青龍真身,在翻雲覆雨間受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後,傷痕累累的跌在雷島的一座大石旁。
奄奄一息間他似聽見一陣「叮鈴鈴---」的鈴鐺聲,然後看見一個人影,綽綽的正向自己踽踽走來。
那搖曳的身姿,曼妙的曲線,黑色的裙擺,是她嗎?
怎麼可能?
龍頭無力的耷在茵茵草地上,心裡自嘲道,自己競對那個女人到了如此走火入魔的地步?
明明自己都快要死了,身上每處都疼得要命,竟還幻想著她會出現?
淚眼模糊間一雙黑色的布靴走到了他眼前,他努力的抬眸去看。
只見她一臉柔笑的蹲下來,冰涼的玉手輕輕撫過他龍頭的每一寸肌膚,「一定很疼吧?」
他覺得他現在一定是在夢裡,不然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關心他疼或者不疼?
她玉手輕輕為他合上龍眼,「睡吧,睡一覺醒來就全好了。」
他心裡又不禁一嘲,他果然是在夢裡啊,這雷劫的傷哪有那麼快好呢?他至少要在雷島躺七八天才能痊癒。
突然,他覺得身上灼燒感大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像清風拂面的透涼,讓他覺得舒適不已。
他努力睜開一點眼縫,餘光看向身後,似看在她正在為自己治療傷口?
他嘴角微揚,雖然心裡依然帶著幾分自嘲,但他還是忍不住合上眼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照在昨晚留下的雨珠上,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歡快的叫著。
他悠悠醒來,緩緩睜開龍眼,首先漫山遍野的翠綠映入眼帘,他心情一下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半個龍身不由一下支起來,卻一點疼痛感都沒有,他這才想起昨晚的那個夢,猛然回頭一看,當看見正趴伏在自己龍尾上睡著了的黑衣女子,他微張著龍嘴驚喜地說不出話來。
昨晚的一切竟然不是夢?真的是她!
龍頭湊至女子面前,吃吃的看著,莫名生出一種想把她一口吞下入腹的衝動。
女子扇形的長睫毛顫了顫,眼帘緩緩睜開,清明的眸子對上一個碩大的龍頭,她不僅沒有半點驚慌,還兩邊嘴角揚起,「好了?」
越心絮目光複雜的看著正對自己笑的傾城女子,「你怎麼會在這?」
女子站起身,伸出一隻玉手輕撫他下頜,「因為想見你啊。」
越心絮一下偏開龍頭,背對著她,淡淡問道,「你的傷好了嗎?」
「你回頭親自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他猶豫了一下,終是回過頭來,卻不想她已褪去上衣,只穿著一件的裹胸,纖細如玉的手臂,白得發光的鎖骨,不盈一握的柳腰都一覽無餘。
驚得他立刻扭回了龍頭,又是心慌又是羞怯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慕容白雪淺淺一笑,一邊繼續褪衣,一邊道,「不要再回頭哦,我要沐浴了。」
這話一出,更是驚得那隻龍全身緊繃,大氣不肯出,生怕動一下被她誤會自己是個登徒子。
等到慕容白雪從水裡鑽出來,重新穿好衣服,她什麼都沒說,就勾了勾唇角,赤腳走入樹林消失不見。
可憐那隻龍不敢回頭看,也不敢開口問她好了沒?
一直等到天黑,星星撒滿天空,他才終於忍不住弱弱的問了句,「你好了嗎?」
身後沒有人回應,安靜得風都聽得見。
他微微偏頭,先用餘光掃了眼水池,確認沒有人才回頭來看,只見水池邊上只留下一雙布靴,人影卻是半點也沒有。
他這才意識到她其實早就離開了,他的心也跟著一下空了。
他龍身一下飛竄上天,來回在整個雷島上空盤旋,終是沒有尋到她的半點氣息,他失落的回到地面,龍頭難過的伏在地上,感受著心頭一陣一陣的發疼。
她總是那樣,來時從來不經過任何人的同意,離開時也不問過任何人。
他對她而言到底算什麼?她想起來就來撩撥一下,撩撥完後又悄無聲息的直接走人。
耳邊忽然響起越梓眠的話,「於她而言,男人不過都是玩物。」
他心裡淒楚一笑,是啊,只有對待玩物她才能像這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而他卻當了真,想來她對她的未婚夫,狐族的皇子也都是這樣的吧?
正傷心間,一陣熟悉的「叮鈴鈴---」聲從右邊的林子裡傳來。
他半個身子一下直立起來,怔怔地望去,果然看見一道玲瓏有致的身影從黑乎乎的林子裡光著腳丫走了出來,銀色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卻像披了一層神秘的紗。
他心重重一沉,收回留戀的目光,扭頭直衝天空飛走了。
她是想把他當玩物嗎?他不會讓她得逞的,他更不是她想來看就能看的。
望著他頭不回的直接飛走了,慕容白雪只淺淺一笑,然後坐到一塊石頭上,把腳放進水裡泡著等他。
越心絮隨便找了片空曠的地方,落了下去,待心情平復了些,他才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去,等睡一覺醒來,她肯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