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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2024-05-30 04:40:50 作者: 詩意畫園

  景胥心裡莫名泛起一股酸意,問,「那你喜歡你師父嗎?」

  李一目靠著石欄,看著水裡綻放的睡蓮,「喜歡,當然喜歡...」

  她恍然想起自己五歲剛到魔道時,跟著幾個師姐練習御物之術,可是她怎麼都不得竅門,師姐們教得都失去了耐心,氣得紛紛走了,就留她自己晚上還站在水池邊上邊哭邊練習。

  她伸著小手臂,集中意志的想取池子中間的睡蓮,可那睡蓮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一邊抹臉上流個不停地眼淚,一邊繼續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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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睡蓮動了動,然後一點一點的向她的小手飛了過來,當她終於將睡蓮抓在水裡,還沒來得及高興,頭的上方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喜歡嗎?」

  她仰頭一看,只見天空的圓月和師父含著溫笑的臉一併出現在她眼睛裡。

  她抽了抽小鼻子,再看看手裡的睡蓮,「這花原來不是我自己抓到的,而是師父弄的?」

  念及此,她兩隻小手垂下,啊著嘴崩潰大哭。

  她哭啊哭啊,任憑眼淚沖刷她的小臉,師父也沒安慰她一句,她想師父肯定和師姐們一樣,覺得她就是那孺子不可教也的驢,都失望的走了吧。

  可是,等到她哭完睜開眼睛發現師父並沒有走,而是蹲下身一直靜靜地看著她。

  等到她自己慢慢止了哭聲,師父什麼也沒說,就輕輕拿著她一隻小手,隔空把水池裡的睡蓮摘了一朵又一朵,以致她開心得破涕為笑。

  眼看水池裡的睡蓮都要被她隔空摘光了,她說,「師父,不要摘了吧?」

  偏頭一看,但身邊哪裡還有人?

  她再看著腳邊堆成小山的睡蓮,這才明白師父早就悄悄離開了,而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掌握了御物之術。

  她抬起小手抹去眼裡的余淚笑了笑,然後將地上的睡蓮全部捧起來,找來許多花瓶,把它們都插進去,再全部拿到師父的寢宮裡放好。

  雖然她沒親眼看見師父從外面回來,看見滿寢殿的紫睡蓮到底什麼神情,但她聽二師姐說,師父當時嘴角揚了揚...

  所以這樣的師父她能不喜歡嗎?她喜歡,她尊敬。

  景胥聽了後心裡卻更酸了,他沒想到在李一目的記憶里,她的師父是那般溫柔的存在?

  可景胥不知道的是,正因為這樣,她又特別悔恨自己親手殺了師父,她一度自責的覺得像她這樣弒師的人,應該天打五雷轟才對!

  「景胥,你覺不覺得我是個壞人?」她忽然問。

  他上前牽起她一隻手,「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呢?這個世界上有誰是絕對的好人,又有誰是絕對的壞人呢?一切不都是因為代表的利益不同嗎?」

  是啊,師父作為魔道主得知了她的臥底身份,要將她斬殺再正常不過。

  而她反殺了師父也是因為不想被殺死,她一直覺得師父沒有錯,可是她又何錯之有呢?

  如果她在遇到師父時不是一個只有五歲心智的小屁孩該多好,這樣她就能堅定的拒絕入魔,可是沒能啊,一直以來她也不過是顆棄子,她以為的親生父母原來只是她的叔叔嬸嬸。

  她附身的肉體是一具死嬰,她的靈魂也是支離破碎的殘魂,所以就連完整的前世記憶都想不起來。

  也只有這樣的她,才最適合被送去魔道當臥底。

  一如她小時候剛知道這個消息時,她就哭著問李家所有長輩,「為什麼靈界那麼多孩子,卻偏偏要我去?為什麼不是兩個哥哥,也不是姐姐和妹妹,偏偏是我?」

  所有人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說沒有人比她更合適。

  以前她以為他們說的合適,是指她的靈氣天賦,畢竟她的確一眼就被魔道主吟風相中了。

  直到來到這個異世,她才知道,他們說的合適不僅僅是她的天賦,還有她的身世。

  她這樣的人,就算死在魔道主吟風手下,也沒有人會為她難過和傷心。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她就應該被送去當臥底,最好是還能死在魔道主手中最好。

  可她這個人愣是命硬啊,居然絕地反殺了?

  她如果早點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就不反抗的了,就讓吟風把她這個魔道叛徒斬殺於刀下。

  景胥感知到她周邊的氣場越來越低沉,趕緊上前抱住她,轉移她注意力說,「一一,夜深了,回房吧。」

  李一目捧著他臉,「景胥,你和我師父到底有什麼關係呢?不然你們怎麼會長得一模一樣呢?」

  父子嗎?可是她在魔道幾十年從來沒聽誰說過師父有娶妻生子,反都是私下議論說師父活了三萬歲居然還是單身狗,果然為發展魔道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兄弟嗎?這個她還真不好說,對於師父的過往她好像知之甚少,很多還都是聽師兄師姐們說的才算知道一點。

  和師父獨處時她也從不會八卦的去問關於師父的話題,更多的是她被默默地罰跪。

  景胥聽後不由輕笑出聲,他鼻尖輕蹭她臉頰,「你怎麼不猜我可能就是你師父本尊呢?」

  他這句話讓她一下收回了環他脖子的手,試著想像下景胥如果真的是她師父,噢,不行,這畫面太感人,她她她......慫!

  師父給她的感覺,更像......她爹。

  畢竟師父他老人家可比她大了幾萬歲,別說做她爹,就是做她太爺爺的太爺爺都綽綽有餘。

  所以他每次寬容她的錯失,她都覺得這不就是一個長輩該對晚輩應有的包容和愛心嗎?

  她皮笑肉不笑的揮揮手,「不可能!你給我的感覺和師父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景胥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麼大,他剛才那樣一說也只是想把她沒說的可能性提一下而已。

  可是他心底深處又深深希望就是這個可能,他的夫人真是個小傻瓜,她直到這刻都沒察覺到吟風對她的特殊。

  然而同樣身為男人的景胥,在以前她跟他說了一些她和吟風之間的事後,他就感覺到了吟風對她不能宣之於口的微妙感情,只有她自己一直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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