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老夫眼裡容不得沙子

  孔淵以為談妥了，便準備聊些別的什麼。誰知道秦戶突然有些難以啟齒的道：「孔弟，有件事......」

  他說著又看了眼自家妹子秦雲，後者雙目垂下，沒有接過話的意思。

  秦戶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開口。

  見不得多年好友這幅樣子，孔淵大掌一拍桌面，嫌棄的說：「你直說便是！咱們誰跟誰？」

  「咳咳！」秦戶咳嗽兩聲：「昨日夜裡，秦司那混小子喝多了和余藝……」

  接下來的話不必說，在場的人都明白。

  孔淵臉色一便，轉身就要離開，他可得打死那小子不可！

  「冷靜，老弟！」巫於一把抓住他：「沐幻丫頭還在孔院等著呢！」

  聽到沐幻兩個字，孔淵才稍稍平復了些，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戶，冷著聲音：「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秦戶皺著眉頭，很是為難的說：「本是想把她打發出去，但是夫人將其收做了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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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所以，就準備讓秦司納了她。」

  孔淵怒髮衝冠，死死的憋著，沒有發出來，他繼續問：「秦司那小子也是同意的麼？」

  遲疑片刻，秦戶慢慢的點了點頭。

  老子要弄死他！

  之前孔淵笑得有多開心，此刻就有多難看。

  他又要抬步離開，動作之大，巫於差點沒能攔住。

  「孔淵。」秦雲突然開口，孔淵停下動作，沒有轉身回頭，背對著秦雲。

  秦雲站起來，她面色也不好，眉頭微皺：「事成定局，回去問問阿幻看她是否還願意嫁。如果願意，我這個姑姑是絕對會一直護著她的！」

  「好。」孔淵低聲回答，便直接抬腳出去了。

  沒有立馬回孔院，而是轉身去了秦司的地方。

  混小子，不打是不知錯了！

  孔淵來勢洶洶，打了秦司個措手不及，他匆匆放下手中的筆準備迎上去。

  誰知，還未站起來，就直接被孔淵一拳頭掄到了地上。

  秦司抬手擦去嘴角的血，他撐著旁邊的桌子站起來，準備鞠躬道歉。看到孔淵這副憤怒的樣子，他已經猜到他是為什麼來的了。

  但是，沒有成功彎下腰，右臉又被來了一下。他躲不開只能承受，被打的退後幾步撞到牆上，他悶哼一聲。

  「孔、孔師伯。」

  「小侄非常抱歉。」說著，秦司『撲通』一聲直接跪下去。

  這倒是哄了孔淵半晌，他低頭看著地下的秦司，念在是自己的侄子份上，他決定給他說幾句話的機會。

  「小侄辜負了阿幻，愧疚難當。小侄做的混帳事，余藝是無辜的。」

  「小侄……必須要負責。」

  孔淵冷笑一聲：「呵，那個女人無辜？老夫的徒弟就不無辜了？」

  「你特麼知識學到哪兒去了！啊？」

  「老夫今日便告訴你小子，老夫的徒弟不會同旁人共侍一夫！」

  說完，他甩袖離開，動作之大，直接帶起木桌上的毛筆架。

  狼毫筆落在地上，玉的質地，摔成兩半。

  秦司望著地上碎掉的毛筆，慢慢的閉上眼睛，無力的靠向後面的牆。

  門外傳來腳步聲，他睜開眼睛，看到來人一臉擔心的走向自己。

  「站住！」他呵斥一聲，隨後撐著自己站起來。

  面前的人長了一張嬌小可愛的臉，此刻因為他的呵斥，雙目微微泛紅。

  秦司皺著眉，冷淡的問：「你來幹什麼？」

  「藝兒只是想要來看看。」余藝小心翼翼的說，微微低著頭，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有些無措。

  這副小姿態讓秦司不知道怎麼對待，他罵也不是，哄也不是。

  最後，他擺了擺手：「我沒事，你出去吧。」聲音比方才好了不少。

  余藝聽話的蹲了一下身子，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秦司此刻心煩不已，他望著窗外不知名的地方。他知道阿幻和他的事不成了，但是……他是真的想要娶阿幻，那個他唯一愛的女人。

  余藝事後想要尋死，母親也以死相逼，叫他該如何做？

  怎麼求得兩全之法？

  他不知道。

  回去的孔淵心中仍舊是燃著一團火，後面的巫於費了老大的勁才可以遠遠的跟著。

  等巫於要到了沐幻的門外時，就聽見一道瓷器落地『咔擦』的一聲，響亮極了。

  糟了！

  巫於心頭一驚，直接跑著進去。

  屋內，孔淵黑著臉站在中央，沐幻在一旁呆呆地站著，她的手還保持著端茶的動作，腳邊是方才落地摔碎的茶杯。

  哎……

  周圍的寂靜突然被一道沙啞又尖利的聲音打破：「什麼？阿幻的夫家有了別的女人！」

  「那是要阿幻做偏房嗎？」

  「閉嘴！」孔淵對著敏兒低聲呵斥警告。

  敏兒嚇的一哆嗦，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孔淵又看向沐幻，他柔著聲音說：「阿幻徒兒，這婚事你還要嗎？」

  他是問的『你還要嗎』，意思是，沐幻想要，這婚事就成，她不想要，婚事就作罷。孔淵全權將這個選擇交給沐幻來選。

  沐幻抬眼，眼中淚珠滾落，她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話。

  她想要嗎？想要的。

  但是，這個婚事已經不完整了，因為新郎違約了！

  她怎麼選？

  沐幻茫然的看向孔淵，復又看向巫於。小姐不在，他們便是她的依靠。

  巫於上前，抬手輕輕拍了拍沐幻的腦袋，他說：「我和老弟只希望你能夠幸福。」哪怕是違背原則，違背自己的心愿。

  如此一說，沐幻的眼淚更是止不住了，她垂著頭哭的肩膀一抽一抽。

  「師父，我想再想、想，可以、可以嗎？」

  「也好。」孔淵點頭：「何時想好了，何時告訴為師。」

  「沐丫頭昨日閉關修煉去了，兩月後方可出來。之後有什麼事，直接來找為師。」

  說完，他朝巫於抬了抬手：「老巫，走了。」

  好，巫於點點頭，而後又拍了拍沐幻的腦袋。

  兩人一同離開。

  孔淵冷靜了不少，他低聲說：「老巫以為老夫的徒兒應該嫁過去嗎？」

  巫於撇了撇嘴，搖了搖頭。

  當年他還是跟著巫黎大人時，遊歷天下，不知見到了多少有了小就忘了大的男人。

  哎，但是，其實他和老弟都知道沐幻還是會選擇嫁過去。

  沒辦法，他們只能事後多幫襯她，別讓她受欺負！

  若是沐丫頭再，是不是也會不讓她嫁過去？

  天黑之際。

  遠在閉關處的李沐，正盤腿於一方石床之上，雙目緊閉，周圍靈力環繞。

  她猛地睜開眼睛，鬆了一口氣，翻身下床，伸展伸展一下。

  墨在旁邊睜開眼睛：「主子，怎麼樣？」

  「不錯。」

  「墨，你說阿幻結婚，我還應該送點什麼呢？」李沐到了被水拿在手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