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這說的是人話?
2024-05-30 04:18:12
作者: 木月日雨
李沐抬手輕輕將其攏進手中,隨後抬手慢慢將門打開,裡面的場景展現在她眼前。
裡面有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她坐在床上,梳著莊重好看的髮髻。
臉上卻滿是刀痕,結了一層薄痂。
她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一雙手白嫩極了,鮮紅的丹蔻讓她的手更加修長。
周圍的窗子被釘了起來,整個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和一面巨大的鏡子,就在女子身側。
這間屋子不小,李沐覺得很是空曠。
雖然看不出面容,李沐猜測她應該是林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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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些不對勁,她看著眼前女子眸子裡快要溢出的恐懼,微微搖了搖頭。
「你是誰?」李沐淡淡的問,隨後蹙起眉,覺得自己真是笨的可以,對面的人顯然是不能發出聲音的。
她將門輕輕關上,抬腳一步步靠近眼前的女子。
到了跟前,李沐攜起她的一隻手,這隻手冰冷刺骨,她細細的看著。
而後又繞到女子身側,微微彎腰看她的後頸。
女子張了張嘴,迫切的想要說話,但是說不出來。眼眶裡漸漸蓄起淚,她輕輕一眨,滾落下來。
終於,李沐放下手中女子的手:「你不是林葉。」
上次她用銀針將林葉弄昏,銀針射入的位置是後頸。她上次確實生氣了些,下手比以往重,可以肯定,十日內,這個針孔不會完全消失不見。
再者,林葉的手可沒有如此白嫩。都是練武之人,訓練時刀劍不離手,十幾年來,怎麼可能不會留下痕跡?
她對墨說:「出去看著。」
床上的女子淚不斷的往下流,一雙眼睛紅了起來,她長著嘴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李沐自從放棄藥師這個職業後,偶爾給巫於打個下手,分辨藥草。
但是,看診,她只會平常小病。
「下面我說的話,如果是,你就眨眼,如果不是,你就不眨。」
「可以嗎?」李沐輕聲問。
女子不動,她希望李沐可以付出一些相應的代價。
比如說,救她!
見人沒反應,李沐笑了笑:「配合的話,我或許可以救你。」
女子終於眨了眨眼睛。
「你不是林葉。」
女子眨眼。
「林葉逃走了,將你留下替代她。」
女子連連眨眼好幾下。
「她要……出島。」
女子不動,隨後又眨了眨。
李沐微微蹙眉,她問:「你不清楚?」
女子眨眼。
所以,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知道林葉的去向。
她看了眼她身上的衣裳,一個猜測出現在腦海里:「林葉今日出嫁,嫁給林甲?」林甲就是上次與林葉苟且的男子,也是林辛海的私生子。
女子又是瘋狂眨眼。
李沐想了想,又看了眼她臉上的疤痕。林葉的事已經七天了,被他師父接回去後,就沒了音訊。
如果眼前坐的人是林葉的話,那麼,她臉上的傷應該和現在的女子一樣。
已經結了痂。
一般的刀傷三天左右就可以結痂,但是深一些的需得七天左右。
「林葉是幾天之前逃走的,多少天,你就眨多少次。」
李沐方說完,墨的聲音就在腦海中響起:「主人,來人了。」
女子卻一動不動,遲遲不眨眼,她像是在思考,有像是不清楚。
李沐已經可以聽到人的腳步聲了,沒有猶豫,她飛上橫樑,迅速到了房頂的小角落裡,趴下。
門很快就被人推開,來人中有之前的兩個女弟子,除此之外,多了一個年長的婦人。
床上的女子見此害怕極了,一雙眼睛直直的看向李沐這邊,希望她可以救她!
三個人慢慢的靠近她,見她眼睛一直望著一個方向,並且情緒非常激動,那婦人沉著臉色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
如眼的就是平常的屋頂橫木,她轉而看向女子,撇了撇嘴,甩了一下手絹:「帶走。」
「是。」
兩個女弟子,一左一右的將人從床上架起來,女子的雙腿無力的垂下。
隨後,救跟著婦人一同出去,外面有一個紅色轎子,擺在中間,十分醒目。轎子前後各站了一個身材壯實的男弟子。
將新娘放進去後,兩個女弟子就各站一邊,隨著前方的婦人,慢慢的從旁邊的小路走過去。
人走後,李沐從房樑上跳下來。當人走到女子跟前時,她就悄無聲息的換了位置。
那裡,這位新娘看不見她。
墨從旁邊伸出小腦袋,它問:「我們要跟上去嗎?」
以李沐之前的性格,自然是不會管。對待事情,對待人,她都是如此,只要是與她無關的,都不會理會。
或許,一個人就這樣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會皺一下眉。
因為,她覺得,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人和事都與她無關。
本來以為在島上這麼多年,她應該會變得更有人情味一些,至少對不認識的人不會見死不救。
啊,高估了自己吶……
她沒有救那個女子的衝動,沒有那善心。
李沐微微勾唇一笑:「跟過去吧。」
畢竟答應了人家。
墨迅速的來到她的肩膀上,和她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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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孔淵半推半就的在秦姨這邊用了膳。而後沒有藉口多留,便提出告辭。
等回到孔院後,才知道自家徒弟沒有回來?
徒弟沒等到,倒是等到了一個討打的小伙子!
孔淵雙手環胸,微微抬著頭:「老夫今日沒空,要找打明日再來!」
「在下同意,你當我的師父。」黎棲向孔淵行了一禮。
什麼!
這說的是人話?啊?
什麼叫做『我同意』?
狂妄!
「你同意就行了?」今天這些人怎麼一個個都是這樣,以為自己覺得不行就是不行,自己滿意了,這事就成?
孔淵吹鼻子瞪眼,他擺了擺手:「老夫當不起你小子的師父!」
「且慢。」黎棲將手從身後伸出,手中提著小罈子酒。
他將酒罈子的塞子扯開,一股酒香瞬間鉤住了孔淵,他抬起的腳放下來。
斜著眼睛向下,瞄了一眼酒罈子,咽了咽口水。
「拜師禮?」他冷冷的說。
「是。」
孔淵將手放在嘴上,輕輕咳嗽兩下:「當了老夫的弟子,就要聽老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