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好馬
2024-05-30 04:10:21
作者: 蝸牛Dee
「幸虧你死了,不然受苦的就是你,我這是替你擋災呢,你還要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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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軍中所受的屈辱,猶如歷歷在目,李思華顫抖著捂住自己的身子,將自己團團裹住。
錦瑟不知她此言何意,上前抓住她,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對你做了什麼?」
李思華咆哮著,「你看,你看這是什麼!」
她掀起自己的胳膊、露出手臂,又提起裙角,露出小腿給錦瑟看。只見上頭皆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新傷舊傷層層疊壓著,看著甚是觸目驚心。
「你嫌我髒了你的身子?不是我啊,都是你的娘,你的親娘逼我的!」
李思華吶喊著,眼淚順著眼角如斷了線般淋漓而下。
「我若是要,我還給你便是!」
錦瑟頓時愣在當地,如晴天霹靂般。
那些曖昧的顏色,明晃晃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想也知道,李思華都經歷了些什麼。她只覺得胃中翻騰著,幾欲作嘔。
「哈哈哈!你瞧你這樣子,當真是可笑!」
李思華指著她,「做了鬼竟還是這模樣!」
陸三兒在外頭望著風,眼看有人被這裡的呼救聲吸引,就往這邊來了,立刻沖了進去,邊沖邊叫著,「護駕!」
「賊人何在!」
錦瑟被這聲音驚到,立刻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李思華見此,壯了幾分膽子,叫道,「本公主在這裡,速來救駕!」
便說著,她邊往後退。
待到看到來人有幾分面熟,竟有些許意外。
「公主,賊人在何處?」
陸三兒裝作一臉無知,問道。
李思華扭頭望去,忽然發現帳中早已空空蕩蕩,人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半,毫無蹤影。
難不成,真的是鬼?
陸三兒點亮油燈,帳中又恢復了光明。
「在那裡!」
陸三兒說著,便劈刀而去。讓李思華沒有想到的是,那雲錦瑟的身子,竟像是虛影一般,被橫手劈斷,卻毫髮無傷。
再細看,那裡卻沒了人影。
「鬼啊!」
李思華尖叫著,若是這都不能讓她相信來的是鬼,那什麼才可以?
應聲而來的眾侍衛,蜂擁而入,盤查了許久,卻是絲毫沒有人跡。
陸三兒立在一旁,甚是老實。
那刀疤臉的男子,此時也悠悠轉醒。見李思華哭得梨花帶雨,甚是心疼。
「從今日起,一天十二個時辰,公主跟前人不能斷!」
眾侍衛紛紛跪下應是。
「陸三兒,你怎麼在這裡?」
陸三兒被點到名,立刻對答如流,「小人此前得罪了公主,如今身上大好,便想著前來負荊請罪,正來時,便聽到公主呼救,也是誤打誤撞。」
「你是個好的,下去領賞吧!」
那刀疤臉,是叛軍中勢力最大的徐參謀的心腹,也是此次護送李思華入狄國的送親將軍,比陸三兒,大了不知多少級。
陸三兒正打算謝過,李思華卻打斷道,「你可聽見些什麼?」
她眼神逡巡著,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窺見些什麼。
只是陸三兒的表情甚是平常,「小人只聽到公主的呼救之聲,等闖進來看時,就見一女鬼站在那角落裡,砍了一刀,那女鬼便不見了。」
李思華點了點頭,總算是放心。
「你救駕有功,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陸三兒忙磕頭,「公主不怪罪小人已是小人天大的福分了,哪裡還敢要什麼賞賜,只是、」
李思華哪裡不知道他話裡有話,配合問道,「只是什麼?」
陸三兒為難道,「家中兄長體弱多病,一直跟在行伍後面遷移,身體早已不堪重負,只求能有個得用些的車駕,讓他能有片刻喘息,不知?」
那刀疤臉的將軍早已不耐煩他二人這樣磨蹭,立刻囑咐手下,「帶他到馬廄,去挑一輛!」
說著,便將眾人打發走。
陸三兒出了帳篷,遠遠見那帳篷上糾纏著的兩個黑影,心中暗暗「呸」了一聲。
「恭喜陸哥,又重得恩寵!」
有和陸三兒相熟的侍衛,見他如今又生龍活虎,還得了賞賜,便立刻聚攏過來,想討好一二。
只是他們這些勢利眼,當初陸三兒失勢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求情,如今陸三兒自然也是懶得理會他們。
他徑直挑了匹膘肥體壯的駿馬,又選了個稍趕緊的車駕,麻溜地打馬而去。
眾人望著他驚起的一陣塵土,暗中啐了一口,「小人得志!」
春風得意馬蹄疾,陸三兒只覺心情無比暢快,駕著駿馬,得意的很。
「喂!你當真是忘了我不成!」
「咳咳咳!」
錦瑟被塵土嗆道,吃了好大一口灰。
陸三兒趕緊拉住韁繩,勒住馬兒。
「吁——」
「你不提醒我,倒是真忘了!」
陸三兒笑道,從暗處拉起錦瑟的手,將她提上馬車。
「妹子,你真是厲害,你那鬼影是怎麼來的,差點把我都唬住了!」
錦瑟笑著,攏了攏懷中的水晶,神秘地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這個法子,其實是她在周雅之的《移魂實錄》中所見,她早早計劃好,便想到用在此處。
「你倒是嘴巴緊,不過得了這好馬,也是值得!」
陸三兒說著,又甩了甩韁繩,將那馬兒駕得飛快。
錦瑟扶著車廂,風從耳邊呼呼而過。
「你慢些!」
陸三兒卻不肯停,「好容易得了這樣好的馬,就讓我過過癮!」
說著,便一路疾馳而去。
本該是大半個時辰的路,竟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就趕到了。
辛長樂仍舊等在原地,架起了篝火,在那裡研究著古書。
見他二人來了,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還算快的。」
說著,他起身摸了摸那馬兒,嘆道,「當真是好馬。」
果然,男人愛駿馬,如女人愛衣衫。
錦瑟徑直下了馬車,情緒卻不十分高昂,只呆呆地坐在篝火旁,不知想些什麼。
「這是怎麼了?」
辛長樂問道。
可惜陸三兒也是個渾不知的,這倒也不怪他。只因錦瑟有心防著他,指使他在外面守著,他也只聽得了一二零碎之言。
「好像是說了些什么娘親啊,折辱之類的。」
陸三兒摸著那馬兒滑順的鬃毛,沉浸在此。若不是辛長樂開口,怕是旁人他半個字都不會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