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助一臂之力

  午時，眾人已與獵場內安營紮寨。

  一榻兩席，席盡林頭。

  下有內監捧著一柄鑲鴿血寶玉的匕首，孝文帝情緒高漲，對著底下一眾人贊道。

  「文能治國，武能定邦，寡人的大周國更是文武男兒郎皆俱。」

  百官與一旁的宮妃們起身躬禮。

  「陛下千秋萬代，綿延不休。」

  孝文帝時期雖說已是興盛，但是武將仍是安國定邦之才，自然是不能廢興的，遂每年春獵時，奪得頭魁或是變現的不錯的都會受到青睞，或是有適齡公主待嫁，或是入士為官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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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文帝舉起木托上的匕首，朝著底下一眾兒郎們康概陳詞。

  「今日頭魁，賜彎月匕首！」

  底下眾位兒郎們早已被激起了心緒，眼下更是歡呼了起來。

  孝文帝朝著一旁示意，內監會意，舉起手中的金棒槌朝著那銅鑼「框——」的敲了一聲，底下一眾人皆是歡呼上馬，英姿颯爽，姣姣身姿，堪的英氣少年郎之稱。

  錢昌業混在一眾人中，神色飄忽，眼神發虛，不知為何最近總也這般，連芳衣樓都交給童福去打理了，自己已是沒了餘力。

  現下眾人翻身上馬，錢昌業身姿有些踉蹌，他隱在人群中，翻了三次才上了馬，不過少年郎眾多，也無幾人注意到他，在場的有臉面的少年郎比比皆是，他自是不會太過惹人注目。

  年子君騎著一頭黑棕色高頭大馬，馬兒於眾人間抬腳放肆一呼，少年臉上掛著一抹桀驁不羈的笑，眉眼飛揚，惹的一眾紅妝的娘子們紛紛側目望去，心裡多了幾分歡喜。

  那黑棕色大馬一騎當先入了那林，身後的馬兒陸續的跟了上去。

  蕭博騎著一匹黑馬混在一眾人間也似錢昌業般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此刻似隨意般的朝著錢睿兒方向望去，給了個眼神，毫無破綻的便是朝著一旁的錢中天點頭示意。

  來時錢中天已經與他說過讓他幫襯著些錢昌業，此刻見他點頭，心裡也安穩了些。

  錢昌業身形好強，不願落在最後，勒著韁繩便是朝著那林處奔去，蕭博不緊不慢的跟其身後而去。

  望著那漫天塵土翻飛，孝文帝嘆了聲，朝著底下百官道。

  「看見這些少年郎，總讓孤覺得歲月催人老，今兒起晨對著那黃銅也瞧見了這鬢角多了幾縷白絲。」

  孝文帝一語出，宮妃們與眾人也都紛紛稱他神采奕奕，大有與褚三公之姿。

  史書有記，褚三公乃南衛時期人士，存活四百多年，歷經三個朝代，堪是長壽之人的表徵。

  孝文帝睨了一眼帶頭之人，似笑非笑問道。

  「褚三公為歷經三朝之人，愛卿此喻卻也不恰當。」

  男子站在下首聽到這一話，頓時背脊爬上絲絲寒意，褚三公是為長壽，但是卻也是歷經三朝之人，自己原是想比喻孝文帝長壽安康的，卻也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帝王深意，難以揣度，君恩易逝，猜忌良多哪。

  孝文卻是哈哈一笑。

  「愛卿快些用席吧，就待頭魁回來大家一起慶功。」

  「謝陛下。」

  男子顫巍著手躬禮，隨後身子一歪直接就坐在席上，舉了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嘴裡囔囔著，這日也是有些悶熱了啊。

  一眾人入了林便是各自散開，錢昌業挑了左處走著，蕭博不緊不慢的跟著，直到幾個彎道過去，錢昌業終於意識到蕭博就是在跟著自己，勒馬停下，蕭博也停在那處。

  眉眼彎彎，看向錢昌業的神色一派清風明月。

  "不知蕭先生跟著我做什麼？"

  錢昌業不明蕭博這人，自他入府後便是一直跟隨錢睿兒進進出出，更是為她出謀劃策不少，父親飯席上要為他舉薦也是被一口回絕，他實在看不透這個人，然他才情甚高，就是腦子好用，文采斐然，按照錢中天的話來說，如果入春闈，殿試的時候也必然是一甲中的人物。

  此刻見他跟著自己，心裡存疑。

  「受錢宰相之託，助公子一臂之力。」

  蕭博聲線清明，朝著錢昌業說道。

  看著面前男子，錢昌業重複了一遍。

  「受我父親所託助我？」

  蕭博點頭。

  「是的。」

  錢昌業冷哼一聲。

  「我憑什麼信你？你屢次助錢睿兒各處打壓我，現在又說受我父親所託？」

  錢昌業心裡存疑那是自然，不過蕭博要說動他那自是不難，取下腰間錢中天交由自己的玉墜，道。

  「公子可看此物，我入京自然不是為了受錢睿兒的驅使，男兒再世自當是要有一番成就的，只是接觸錢睿兒能讓我快步的接觸到位高權重之人，比如錢相。他曾說願意舉薦我，然我拒絕，並非是我妄自菲薄，不知天高地厚。是因為我需要塑造一個知恩圖報之人，錢小姐引我入府做理事，如果我轉頭便答應錢相入了士，那不是顯得我刻意接近錢小姐？」

  蕭博說的句句在理，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玉墜，錢昌業明白那個玉墜，錢中天與他說過，有這玉佩的人都是助自己之人，只是錢中天千算萬算是沒想到蕭博便是那般不願入士之人。

  雖說蕭博手中有信物，但是見到他就會讓自己憶起錢睿兒，可謂膈應至極，但是自己近來身子不好，便只能先點頭看看這蕭博如何助自己了。

  「那好，你且跟著我，若能讓我奪的頭魁的話，以後我定讓你擺脫這枷鎖，從此平步青雲。」

  蕭博面上凜然，朝他抱拳謝禮。

  「謝公子。」

  「蕭先生，既然你說要助我，不知可有什麼策略？」

  春獵講究誰的獵物多但也講究誰獵的物品兇猛罕見。

  蕭博指手朝著北邊方向。

  「眾人皆知皇宮獵場中圈養的珍獸都在東南邊，但是北邊才是最珍貴的，那處的獵物悍猛，只覓的一隻，公子定然能拿下此次春獵的頭魁。」

  錢昌業看著蕭博指著的方向蹙眉，那處他自然是知道的，那處圈養的都是最為兇猛的一批物種，眾人愛去東南邊，當然是因為那處的獵物多，且沒有太多危險，但是正如蕭博所言，如果北邊的獵物能獵的一頭的話，那此次的春獵頭魁非他莫屬。

  扭頭看了眼身後神態自若的男子，錢昌業點點頭。

  「那便有勞先生了。」

  「自然，在下既然引公子前去，自然是有辦法應對的，公子只等奪得此次頭魁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