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4

  莫傲向西走了數日，一路之上越向西行，越覺得人煙稀少，村鎮荒蕪。知道這裡是蒙宋兩國的交戰之地，百姓流離失所之故。

  這一日，來到了大漠的邊緣的一個小鎮之中。心道：像大師兄那樣的武功，還差一點死在大漠，我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才好。

  在當地的一家客店住了幾日，閒暇時分，便和當地百姓閒談，請教穿越沙漠所需要注意的事項，幾日下來頗有收穫。又備足了牛皮製成的水囊，灌了不少水。又帶了些足夠的乾糧，這才出發。

  走了數日，對於廣闊無垠的大漠之景，讚嘆不已。常常是連走幾個時辰也見不到一棵樹，一個動物。

  這日，走的累了，停下休息一會兒，喝了些水，吃口乾糧，待到精力恢復，正要準備出發。這時，忽見前面沙塵飛起，緊接著聽到馬鳴之聲。

  莫傲心道：聽說這裡曾蒙宋交界的緩衝之地，常有軍隊交戰，莫非前面有軍隊出現，若是宋軍那還罷了，若是蒙古騎兵那就糟了！

  馬鳴之聲越來越響，莫傲這時看得清楚，原來是數十名宋軍騎兵追逐一名衣衫破亂，滿身是血的漢子。奇怪的是，這名漢子也穿著宋軍服飾。

  莫傲心中奇怪：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人是宋軍的奸細叛徒，這才引得大隊人馬追趕？

  正在尋思之間，這隊人馬越來越近。莫傲細看那個漢子，只見他雖然是臉色蒼白，衣衫滿是血跡，但仍然目光如炬，氣宇不凡。心中讚嘆：好漢子，我瞧他並不是什麼壞人。

  

  這時，為首的一名軍官叫道：「你還是快快受降，隨我們回去，我們讓你死個痛快，否則的話，讓你嘗嘗千刀萬剮之苦。」

  那漢子大叫：「休想，我便是戰死在這裡，也不會投降。」

  那軍官道：「好，我且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撐到幾時？」

  那漢子道：「便是流盡最後一滴血，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莫傲心中贊了一聲，對那些官兵的厭惡之情越來越重了。心中有了要幫助這名漢子的想法。他與這漢子並不相識，也不知道這隊人馬為何將他追殺。只覺得這漢子慷慨豪邁，一舉一動大有豪氣。因此起了相助之心。

  那軍官大手一揮，已經有數名士兵跳下馬來，將那漢子圍在中間。那漢子單刀揮動，死戰不休。大喝聲中，一刀將一名士兵的兵器砍成兩截，刀的力道雖然減弱，但是仍然砍到了那名士兵的脖頸之中。那名士兵「哼」也沒哼一聲，登時斃命。

  莫傲心中驚嘆：這人受了如此的重傷，竟然還能有如此的神力，當真了得。

  這些士兵見這漢子如此的勇悍，心中生了幾分畏懼。雖然人數眾多，仍然有些畏縮不前。

  那名軍官見此，心道：受如此重的傷還讓人這般畏懼，當真是了得。大叫一聲：「兄弟們上，臨陣退縮者斬。」

  這些士兵雖然感到害怕，但是軍令如山，不敢不從。呼喝聲中，壯起膽子，再度撲上。

  那漢子揮刀抵擋，以寡敵眾，不落下風。

  莫傲見這漢子雖然疲憊，卻是刀法精湛。只看了幾招，便是心中佩服。心道：這漢子的刀法在江湖之中，足可與一流高手相較量。在軍中更是罕見水平。

  又鬥了一會兒，圍住他的幾名士兵相繼倒下。

  那名軍官心道：這人武功太高，一般士卒不是他的對手，我還是親自動手為是。叫道：「霍天澤，今日我來會一會你。」

  莫傲這才知道這名漢子名叫霍天澤。

  霍天澤道：「好，儘管放馬過來便是。」

  那軍官躍下馬來，穩穩落到地上。莫傲從他這一躍，以及落地的輕重已經知道這名軍官的實力也是非同小可，心道：這姓霍的若是身體健康，體力充沛之時，這軍官自然不是其對手，只是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撐不了多少招了。

  這時兩人已經交上手來。霍天澤雖然武功在那軍官之上，只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一招招精湛的刀法雖然使起來絲毫不錯，但是力道與精力完好之時相比已經是天地之別。

  這軍官的武功又遠非那些普通的士卒所能相比。不到十招，霍天澤已經是連連倒退，眼見撐不了多久，就要倒在那軍官的刀下。

  那軍官道：「霍天澤，你不如隨我回去，我向將軍求情，饒你一命如何？」

  霍天澤道：「休想，大不了一死而已。只是可恨我一腔熱血報國之心。沒有死在戰場之上，倒死在了你們這群小人的手中。」

  那軍官道：「你不服從軍令，還口出狂言，難道不該處置於你？」

  霍天澤道：「若是軍令要我去殺敵，我皺一下眉頭，說半個不字。算我不是好漢。可是你們卻讓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軍令不遵也罷。」

  莫傲聽到這些，對霍天澤的敬佩又增加了幾分，對那軍官越來越感到厭惡。眼見那軍官一刀劈來，霍天澤無力抵擋，莫傲將手中的一枚銅錢用發暗器的手法發射出去，「璫」的一聲，銅錢打在了那軍官的單刀之上。那軍官只感到虎口一震，單刀拿捏不住，脫手而出。

  莫傲心中略喜：沒想到我這擲暗器的功夫不僅沒有退步，反而略有進境。

  那軍官雖然早就見到莫傲，但只是當他是一個尋常的旅人，並不在意。加上自己人馬眾多，所以更是沒有將他放在心上。此時，單刀給莫傲擊落，這才知道莫傲的本領。

  那軍官叫道：「什麼人，敢妨害我們執行軍務？」他從這一擊之中，已經看出自己莫傲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是以才這般說。

  莫傲聽他這樣說出倚勢欺人，狐假虎威的話，更是惱怒。說道：「我就是一普通的旅人，見到這麼多人欺負一個身受重傷的好漢，覺得有違俠義之道。所以才出手。」

  那軍官道：「你可知這是什麼人，所犯何罪？就這般貿然出手相助，不怕朝廷律法嗎？」

  莫傲道：「這些我管不了，我只見到這人慷慨豪邁，視死如歸。是一條好漢，因此才出手相助。朝廷律法管得了你們，可管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