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定讓你血債血償

  虞若曦夢到了又回到自己原先的世界，和楚穆還有家人在一起吃飯，說說笑笑，其樂融融，就算是做夢，她嘴角都是掛著微笑。

  不過，突然的場景急轉，又夢到了她遇害那晚，顧珊那猙獰的步步向自己逼近，神情惡毒可怖，眼眸猩紅。

  躺在床上的虞若曦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渾身顫抖，滿頭冷汗如雨下，嘴裡胡亂的嘟囔著。

  「不！」

  虞若曦猛地一聲吼叫，嚇得她突然醒來，躺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還沒回過神來，眼神還充滿了恐懼。

  她呆愣的微微側頭看向牆上的鐘表，已經六點了，這一夜她睡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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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夢！都是夢！

  虞若曦安慰著自己，情緒也慢慢的平復下來，不過栗色瞳眸此刻還是幽暗一片，漆黑不見底。

  就算是夢，但那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還有她那「好閨蜜」顧珊，自己這段時間還真是因為虞家的糟心事忽略了她呢，不過這段仇，她不會忘卻，等她傷好了，定是會一點點的討回來。

  顧珊，上一世傷我，這一世，我定讓你血債血償！

  儘管此刻虞若曦躺在病床上，但臉上的冷漠決然絲毫不減，翦眸更是陰暗冷厲，周遭空氣都低了幾度，暗潮洶湧的像是一觸即發般危險。

  過了好一會兒，虞若曦才慢慢的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臉色慢慢迴轉，又恢復了那平日裡的輕柔乖巧，若換做他人，一定不會相信，這般柔弱的少女，心中卻如此堅毅埋藏著如此深仇大恨。

  ……

  在這之後，一切都回到了正軌，這幾天沒什麼大事發生，難得大家過了兩天安穩日子。

  今天是除夕夜，人人都朝家趕著，抓緊時間回家和家人團圓。

  就連一直在外奔波忙碌的楚穆，也在昨晚處理完公務匆匆趕回了海市，他已經連續三年沒有在家過年了，除了公司本就忙碌之外，還有心中那點芥蒂作祟。

  就算是現在，回到家裡他還是能感覺到埋藏在心中的那股情緒涌動，控制都控制不了。

  當年那場大火，帶走了他的媽媽和大哥，如今住的房子，無論是戶型和內飾和那時的一模一樣，他的父親告訴他，是為了不讓他有陌生的感覺，以為這樣會讓他感受到溫柔，只是他的父親楚峰不知道的是，楚穆每每進入到這裡，喚起的只有更大的悲傷。

  每個角落，都好像烙下了回憶，目光所及之處，都充滿了遺憾。

  這些年，他就是為了調查當年那場被所有人隱瞞壓下的意外，逼著自己強大，堅不可摧，走過無數個黑暗的長夜，也是這樣，慢慢的，讓他變成了如今這般冷漠絕情。

  又一次回到家裡，踏進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底再一次被觸動，只不過多年來的習慣，他從不會外露自己的情緒，所以現在，他看上去依舊與平日無異。

  只不過，若是真正了解的他人，也能發現他眼底深處那絲掙扎，更有濃濃的落寞。

  但是，原先能窺探他內心的那個小女孩兒，如今也不在了……

  楚穆眸內暗了幾分，微斂著細長的鳳眼，片刻之後，才抬腳朝著內院走去。

  ……

  與此同時，虞家可謂是熱鬧非凡，不光是過年的習俗，更多的是為了慶祝前幾日虞氏劫後重生，更多的是因禍得福，還讓他們跟夢寐以求的孟氏建立了合作關係。

  此時的虞家人，個個笑容滿面，尤其是虞天成，開心得兩頰都有些熏紅。

  而虞家上下，都不見虞若曦身影，就好像被她所有人遺忘般。

  ……

  「唉……」

  幾公里外的醫院病房裡，虞若曦站在窗邊，看著路上三兩行人的街道，眼眉低垂，落寞的嘆了口氣。

  此時已是深冬，路上兩旁儘是枯枝伴著寒風，微微搖曳，沙沙作響，除夕當日，路上也沒什麼人，大概都已經在家裡和家人團聚等著跨年吧。

  虞若曦看著窗外，莫名感覺一陣淒涼，原先這個時候　她也是和家人一起，準備著年夜飯，和哥哥打鬧，和爸媽撒嬌。

  而此時，卻只有她一人，呆在這冰冷的病房裡，嗅著難聞的消毒水味，與空氣為伴。

  其實昨日虞天成和白茹夢來看過她，也詢問了她的意見，要不要回家過年，不過被虞若曦婉拒了。

  儘管她不喜歡孤獨，但是想到回到那陌生的家裡，和那些虛偽的人相處，虞若曦打心底里感覺發堵，虞家人平日裡她躲還躲不及呢，怎麼會主動回去呢。

  因為過年，虞若曦也給護工小姐姐放了假，好在今天早上，她被裹成熊掌的雙手上的紗布被拆去，只要是多加注意點，不要劇烈活動扯到傷口就好，一些簡單的自理虞若曦還是能應付的。

  虞若曦望著窗外夕陽西下，天色一點點變暗，目光有些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樣發著呆，良久。

  ……

  「奶奶，我回來了。」

  楚穆脫下及膝長黑大衣，抬手把衣服掛在入門衣架上，看到在客廳里忙叨的楚老太太，朝她輕喊道。

  「哎呦，阿穆回來了，也不提前說聲。」

  楚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果盤，步履越顯顫顫巍巍，但還是快步的走到楚穆身邊，目光從楚穆進門那一刻起，便就再也沒離開過。

  頃刻間，楚老太太原本清明的雙眼瞬間模糊一片，眼眶都止不住的泛紅。

  她對這小孫子，是打心眼裡心疼，從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如今沉默寡言的樣子，更是讓她感覺揪心。

  楚穆見楚老太太情緒有些激動，走上前兩步，輕彎著腰擁著她的肩膀朝裡面走去。

  「爺爺呢？」

  楚穆不太會安慰人，許是想要岔開話題，他環視客廳一周，下意識開口。

  「哦，那老頭子在二樓跟你父親下棋呢，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果然，這一招還挺有用的，楚老太太情緒緩過來，除了眼尾帶著幾絲紅意，便無異樣。

  楚老太太回答的時候還輕輕抬手指了指二樓的方向，臉上似乎帶著期待，望著楚穆的眼神都變得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