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黑風高夜
2024-05-30 02:57:15
作者: 齡姜
清河郡主有些傻眼,原本是想讓她當眾下不來台的,現在倒好,給了她一個在眾人面前展示的機會。
這筆帳絕對不能就這麼算的,會一首就是才女了,她倒要看看……
「好,我們繼續……」
「好了,你鬧夠了沒有!」
原本清荷郡主還想繼續對著顧錦枝發難,可剛起身便被身邊的靖王死死的拽著手腕,力道漸漸加大。
「父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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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幹什麼,此事到此為止,若是你再敢胡攪蠻纏的,信不信我讓你禁足在家一個月!」
聲音雖然小,但威嚴尚在,清河頓時噤聲。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都偏幫眼前這個女人,她有什麼好的?
粗鄙不堪的鄉下野婦罷了,算得了什麼?
最終清荷只能夠憤怒地跺腳,提前離席。
顧錦枝暗暗鬆口氣,清河不走,她還真怕再來幾回么蛾子,真是怕了。
「好了,這行酒令也玩過了,繼續喝酒,別停啊!」
靖王也沒在意,繼續招呼大家。
顧錦枝喝得微醺,趁著眾人觥籌交錯之時,趕忙起身到一旁吹風。
不得不說,這靖王府,單單花園就已是一大美景,又配上得天獨厚的月夜,顯得熠熠生輝,仿佛整個府邸都沉浸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顆明珠。
晚風吹來,帶著涼爽的氣息,猶如酒那般讓人沉醉。
顧錦枝被月夜吸引,慢慢地迎著這月光向前走,推杯換盞的聲音漸漸小了,她靠在假山旁,讓冷風吹散酒氣。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假山後傳來。
是靖王!
顧錦枝起身,猶豫著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另一個聲音傳來,顧錦枝頓住身形。
現在已由不得她該聽還是不該聽的,清晰的聲音已經傳入耳膜之中。
「淵兒,今日清荷的事,實在是對不住,你也知道她性子任性,說風就是雨的,本王也很是頭疼啊!」
「舅舅,話別那麼說,清荷年紀小不懂事,我省的。」
兩個人說話聲音都不小,聽起來互相保留了距離,
「舅舅很是歡喜,有顧錦枝在,看來你的病已經可以……」
靖王的這一聲嘆息極為明顯,看來這靖王對待謝淵倒還真是上心。
「舅舅,我知道今日你安排壽宴的目的,為此還費了你不少心機,宴請了這麼多達官貴人,只是,一切都是徒勞?」
達官貴人?
「我本是一個煞星出生,生出來便帶著不吉的徵兆,別人靠近我就會倒大霉,如今有顧錦枝在,幸而能與各位同桌暢飲,可那又如何呢?我離了她依舊如此,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她也被我給耗走,也說不定……」
「淵兒,怎可說如此喪氣的話,你難道忘了你的抱負了嗎?」
風漸漸地大了,帶著些許的凜冽,顧錦枝冷得抱住了雙臂,她尚且如此,那謝淵不就……
「抱負?舅舅我還能有抱負嗎?難道我實現我抱負也可以帶上顧錦枝?這樣子豈不是讓天下人都笑掉大牙了,說我謝淵帶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才能夠上戰場,才能夠做我想做的事!」
謝淵的聲音帶著隱忍,還有長久實現不了的沮喪和無奈,一山之隔的顧錦枝沒想到,原來謝淵的夢想竟是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將軍,但這恰恰也是最不可能的事。
莫名而終,顧錦枝對他生起了些許的同情。
「淵兒,這件事情可以解決的,我們可以逆天改命,我們也可以……」
「夠了!」
啪的一聲,有東西撞向岩石的聲音,鮮血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而出。
顧錦枝緊緊地摳著石子,不用想也知道受傷的人是誰了。顯然——
「哼,」謝淵笑了起來,「舅舅你看啊,就連你想要勸住我,想要抓住我,都能被我輕輕一甩都扎到假山,今天可是你的壽辰啊,卻因為我有了血光之災,你倒覺得有我真的好嗎?」
悲哀之情油然而生,謝淵苦笑。
靖王看著血一點一滴的滴落,再也說不出勸解的話來。
「好了,舅舅莫勸我了,我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糟糕,要被發現了!
顧錦枝轉身就跑,一剎那,兩人的視線對上了。
「……」
一個男人最難堪的事情被新婚夫人發現,毫無保留的,謝淵望著她,將指甲死死地扣進肉里,最終一言不發離開。
「謝……」
過了一會兒,靖王走過,看見顧錦枝也著實意外。
「錦枝,你怎麼會在這裡?」
「靖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聽的。」
靖王輕輕揮手:
「無妨,你既是淵兒的夫人,總歸要知道的,以後還得由你多加開導……」
顧錦枝跟隨靖王走出花園,迎面對上焦頭爛額的謝夫人。
「錦枝,你去哪裡了?」
看到顧錦枝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樣,謝夫人緊緊拉著她的手。
她這才發現原本好好的大廳,一片狼藉,且不少的賓客驚恐地看著他們。
「怎麼了?這是……」
「淵兒剛才氣沖沖地跑來了……」
原來,謝淵沒有了顧錦枝在旁,剛才一陣妖風颳起,隨著他的經過,將這群人吹得不成體統。
煞星的威力再一次波及到了旁人。
「那謝淵呢?」
謝夫人難過地低下頭,「他回去了,一個人回去了……」
謝夫人的話,一字一句讓顧錦枝的心裡很不好受,一股酸澀的感覺慢慢的在心中流淌。
兩人快馬加鞭的趕回謝家,也未與靖王告別。
經過門口時候,隨處可見家丁們一個個苦不堪言,額上手上無一不是烏青。
這一問才知,那陣妖風伴隨著謝淵,經過之處無一倖免。
「天哪,這還是我家嗎?」
謝夫人前腳剛邁入,後腳就想退出來,原本好端端的謝府被風吹得七零八落,看起來像是遭受過颶風一般。
這恰恰也印證了謝淵身上所帶的那句預言,煞星經過,寸草不生,無人倖免。
「淵兒,淵兒呢?」
謝夫人顧不上其他,慌忙去找謝淵,可兩人把屋裡屋外翻遍,竟未發現他的任何蹤跡,所有人都在,卻唯獨他消失不見了。
「少爺呢,少爺究竟去了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