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仙女

  時間越來越晚。天氣也越來越冷。葉鶯這次出來在表面上只穿了一件單衣。阿諾也只是穿了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沒來得及給他買新衣服。

  天氣太冷了，阿諾睡得極其不安穩。葉鶯借著籃子打掩護，偷偷的從裡面拿出來一件單衣給阿諾披上，又把他放到了膝蓋上，抱在懷裡。

  一路上緊趕慢趕的，終於在臨近半夜的時候到了大山村。

  李二把驢車停在村門口，等著葉鶯幾個人下車。

  阿諾還沒有醒。

  葉鶯從荷包里數出八個銅板付過車費，小心翼翼地將阿諾抱起。12歲的人了，卻輕的讓人心酸。

  從村口到葉鶯家，少說也要一刻鐘左右，即使阿諾並不重，但葉鶯的手臂仍然酸痛不止。

  把阿諾輕輕的放在炕上，又給自己錘了錘手，才把空間裡常備著的熱水拿了出來，倒在鍋里，升起了火，趁著燒水的功夫，葉鶯又炸了一碗雞蛋醬，水燒開把掛麵放了進去，又打了兩個荷包蛋給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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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好後把阿諾叫醒。

  一碗熱騰騰的炸醬麵下肚，一天的疲勞都仿佛消失了一樣。

  「炕櫃裡有被子，能自己去鋪嗎？」葉鶯吃完了面，對著阿諾說道。

  「能。」阿諾有些小心翼翼地說著。

  「鍋里有熱水，去洗洗臉泡泡腳早點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葉鶯一邊收拾著碗一邊說。

  「姐姐，我來幫你吧」阿諾拿起碗說道。

  「去洗腳。」葉鶯收拾好碗筷，頭也不回地說。

  「噢。」

  「姐姐真好！」

  奔波了一整天，簡單的泡個腳解解乏，躺在炕上就進入了夢鄉。

  葉鶯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這次她又夢見了那桌美食，這回沒有討厭鬼出來和她搶，她一個人把一整桌子的東西都吃光了。等她吃光了以後，桌子上又出現了一堆食物。怎麼吃都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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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許是在車上睡的太多了，現在反而睡不著了。

  自打他有意識以來就一直睡在橋洞底下，沒有被底下鋪的是破草蓆。唯一一點的溫暖也就是娘親的懷抱了。而現在他睡在熱乎乎的火炕上，底下還鋪著軟乎乎的褥子，這是他從前做夢都不敢想的。

  阿諾側身望去，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少女的臉上，似乎可以看見女孩臉上可愛的絨毛。仔細湊近一些卻又看不見了，月光下的少女如瑪利亞一般聖潔，高貴，美麗，阿諾不知道什麼是瑪利亞，他只知道此刻的少女很美，非常美。跟娘親說的仙女一樣。

  「唔，要是能一直這麼吃還不胖該多好！！！」夢中的少女發出一聲囈語。仔細一看原是在說夢話。

  「姐姐。」這個詞對於少年來說有些生僻。即使已經反覆讀了好幾遍，仍然不太習慣。

  又反覆的讀了好久。阿諾才甜甜的睡去。

  夢裡他夢見娘親死了，他自己也正在被人毒打，突然有一個小仙女出現。小仙女牽著他的手，告訴他從今天開始自己就是他的姐姐了，就這樣一直牽著他的手。離開了那個他充滿噩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