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我教你
2024-05-30 02:06:07
作者: 栗織
本來林玉茗只是請求見見余小珪的,沒想到余樓聞聲也跟著出來了。
「余樓主,你這是,」她看著對方的兩隻熊貓眼,忍了好半天才止住了笑意。
余樓擺擺手,「無妨。林小娘子是有什麼事嗎?進去坐會兒吧。」
「也好,」林玉茗回頭看了眼趙珩,她還記得之前見韓山長的事兒,「你就在這裡等著吧,」
「這哪行啊,來者是客。趙小郎君也請一道進去喝杯茶吧。」余樓伸手做了個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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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茗白了趙珩一眼,當先進去了。
看著這兩人,余樓倒是覺得有些好笑。林小娘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在使小性子啊。
林玉茗先是講了約莫兩個月前,姓申的來鬧事的事,聽得余小珪氣得瞪大了眼,好在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繼續聽師父說下去。
那件事余樓之前也有所耳聞。說是南城集市出了一名「隨身攜帶匕首」的悍婦,還說那悍婦「眉橫殺氣,眼露凶光」,當時余樓聽到樓中人的匯報時,雖覺得有些好奇,但也沒深究,倒沒想到當事人竟然是林小娘子。
林玉茗又將今天發生的事也一併講了,隨後開門見山地道,
「我本來是想請小珪幫我這個忙的,不過現在我也不瞞著余樓主了。想來即便是我只跟小珪說了,之後余樓主恐怕也會知道。」
「呵呵,」余樓掩飾般地咳嗽一聲,「林小娘子是想?」
「聽說望湖樓和縣城裡不少鋪子,都有生意往來,」林玉茗笑笑,「我是想請你們幫我查查這姓申的住哪,家中到底有些什麼關係。不知會否麻煩余樓主?」
「這有何難,」余樓當即就同意了,這種事根本就不算什麼麻煩事。
「余某這就派人去問問。那男子姓申,常出現在南城是嗎?」
「對,我記得他好像叫申錢豹。」
「好。這就好辦了。」余樓將門口的隨侍喚進來,低聲耳語一番。那隨侍領了吩咐,很快就出去了。
「明天應該就知道了。」
「那便先謝過余樓主了。」林玉茗微微斂身,「另外,不知道余樓主那三道菜想好沒?」
「這個,」余樓尷尬地笑笑。他想一晚上了,還是沒有選好。
「這樣啊,」林玉茗明白了,「那不著急,余樓主可以慢慢想。也沒其他事了,我們這便告辭了。」
「不再坐會兒嗎?」余樓眼看著林小娘子站了起來,便也跟著站起身。
「不了。這兩天還要忙楊梅渴水的事呢,」林玉茗看了眼余小珪,將徒兒招過來,摸摸對方的頭,「乖徒兒,過幾日師父才有空帶你。不過攤子上你隨時都可以來。」
「嗯嗯,我知道師父這幾日要忙的事多著呢,就先不打擾師父了。等師父忙完了我再去。」余小珪乖巧地蹭了蹭,便和自家爹爹一道,將師父兩人送了出去。
「所以你想好怎麼辦了嗎?」趙珩調轉馬頭,見余氏父子已經進去了,便回頭問林玉茗。
「什麼怎麼辦?走,去南城東邊的楊柳巷看看,我要定做一些東西。」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你是說申錢豹啊,這個嘛,」林玉茗頭支過趙珩胳膊,「就不告訴你!」
趙珩:……逗他很好玩嗎?
在南城東邊的楊柳巷,林玉茗找到了之前訂做木杯的師傅。她將昨晚畫好的圖紙交給對方。
「楊師傅,又要麻煩你替我做些東西了。」
「林小娘子客氣了,你又來照顧老夫生意,是老夫的榮幸才對啊。」楊師傅將林玉茗給她的幾張圖紙一一翻過,眼裡依舊滿是驚嘆。
林小娘子將諸如木桶等需要訂做的木具,全都事先畫好了圖紙,甚至還標註了尺寸大小。這讓他這個做了幾十年木匠生意的老人,每次看到的時候都忍不住驚嘆。
尤其是在知道了對方所從事的行業,和他完全不相干之後,更是心生佩服。可惜了,自己這門手藝也算是個力氣活……楊師傅收起了自己曾有的一絲收徒的心思。
「楊師傅,你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我現在就跟您說說。」
「沒有沒有。都是非常好做的東西,只是尺寸和老夫平常做的,有些不同罷了。還有,就是這些花樣,」老夫倒真是見得不多,和上回那些杯子上的,看起來倒挺像的。
「花樣嘛,都是我隨手塗的。楊師傅,要是覺得有些花樣有什麼忌諱,你做的時候直接改了就行。我主要是看中您這的質量,其他的都是錦上添花。」
「好,好。老夫明白。林小娘子大約什麼時候來取貨?」
「儘快吧,不知道楊師傅最快需要多久?」
「我和幾個弟子一道趕工的話,三天就能做完。」
「那我三天後的下午,也就是十六過來取貨,行嗎?」
「可以。」楊師傅點點頭,很快去桌案上寫了一張憑條,交給林玉茗。
從楊師傅的木匠鋪出來後,趙珩正準備從馬上將林玉茗拉上去,林玉茗卻徑直走到白鵝的前面,摸了摸馬兒的鬃毛,仰著頭問他,
「白鵝是你那軍營里分配的嗎?」
「恩。怎麼了?」趙珩看著林玉茗若有所思的樣子,心念一動,「你要買馬?」
「我想買輛馬車。趙珩,你會選馬嗎?」
「大致的品種我倒是有數。你說的選馬是指挑選好馬?」
「恩。就是問你懂不懂馬?」
「談不上多懂。」趙珩謙虛道。
「這樣啊,」林玉茗顯然有些失望。
「不過帶你買馬綽綽有餘了。」趙珩望了望前方,留給林玉茗一個高冷的下巴。
「……」這廝這麼會裝的嗎?林玉茗翻個白眼,走到馬鐙前。
將自己的手遞給對方,「拉我。」
趙珩這才將眼神又睇向她,一把將她拉了上來。
「你買馬車做什麼?你又不會駕馬。」
「我不會駕馬怎麼了?我難道還不能雇個人給我駕馬嗎?」林玉茗挺了挺腰杆,硬氣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花錢找個人給我駕馬還不行嗎。
趙珩冷笑一聲,「你是錢多了燙手嗎?」
「……」好吧,別說林玉茗還真有些捨不得,畢竟現在還不到財大氣粗的時候。
「那我跟余林學一下總可以了吧!」
「不行。」
「為什麼?」林玉茗隨口問道,很快反應過來,「關你什麼事。走,去西城的馬市看看。」
「我教你。」趙珩抓著韁繩,小腿卻沒有動。
「我拒絕。」林玉茗不假思索地道,「你走不走?」
「你總麻煩人家余家不好,欠的人情太多了,將來恐還不清。」
「那我憑什麼又要麻煩你?」林玉茗不高興了,隨口反問道。
「呵呵。」趙珩輕聲笑了起來,「那現在是誰坐在我的馬上?」
「……」林玉茗啞口無言。
見對方不說話了,趙珩好聲好氣地道,「我後天一早回軍營,明天教你。若你學不會,再去找你徒弟。」
「哦。那好吧。」林玉茗認了。想想確實也是哈,不能仗著自己是余小珪的師父,就一再地請求余家幫忙。別說將來真有可能牽扯不清呢。
「我做這些,都是為了我兒子。」
趙珩雙腿夾向馬腹前,低聲說了一句。仿佛是說給林玉茗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