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嫁我
2024-05-30 01:55:20
作者: 肉肉肉圓子
姜萱的手指微動,指尖輕觸那盤泛著沁涼的葡萄,眼前的畫面卻倏然起了變化。
是冬日,房間裡燃著炭盆,加上有地龍輔佐,殿內暖的像春天一樣。
男子只著了一件薄薄的紗衫,一手捧著本畫冊,好像正認真的看著畫冊。倘若,他的眼睛沒有時不時往跽坐在軟墊上,正專心致志剝著葡萄皮的少女身上。
「小寶兒。」
少女忙抬頭,手指上還沾著深色的葡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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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在。」
男子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在少女眼中,他就像是攝人的艷鬼,透著一股不懷好意。
因而,她沒有動彈,只說:「奴就在這裡便是了。」
男子挑眉,似是有幾分不滿。他有著一雙濃黑的雙眸,幽深的像是兩座深井。
可少女卻半點都不怕,反而掰著手指頭和他講著道理:「殿下叫奴過去,必定又要戲耍一番。可奴是女子,不好和殿下太過親近。殿下也是大人了,該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男子笑眯眯的看著她,直到把少女看的有些緊張的咬著下唇,才開口:「倘若你沒有一直揪著裙邊,我還要信了你是真的不怕。」
聞言,少女扯動裙擺的玉手怔住,一雙眼睛瞪圓了,傻乎乎的看著人。
男子忽的從榻上起身,朝她走來。
他躺著的時候倒是看不太出來,只能看出肩胛瘦削,身段風流。可一旦起身,才發覺他身形高大,身材頎長卻並不瘦弱,擺動的手臂富含著強大的力量,而微微敞開的衣領下更是一截如玉似的胸肌。
「真怕了?」
少女連連頭,一雙眼睛一下對上男人胸口的肌膚,嚇得她忙低下頭,只露出一個黑漆漆的發頂。
男人乾脆曲起腿,在地毯上坐下。他的長腿就貼著少女的膝蓋,散發著健康的溫度。
少女渾身的肌肉都堅硬了,一動都不敢動。
她的呼吸甚至都放的輕緩了,唯恐一個加重呼吸,對面的人會做出什麼讓她意外的舉動。
男子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嘴裡還哼著一曲小調,看起來很是怯意。
少女耷拉著腦袋,也因此沒有看到他眼中幽暗的光芒。
「我聽說小寶兒最近急著嫁人?看來你是巴不得的想要快點離開我身邊。」
少女先是點頭,而後又搖頭。
「難道不是?」男子笑問。
「奴不是這樣想的。」
「那又是怎樣想的呢?」
如玉的手指忽然抵住了她的肌膚,輕抬著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不再隱藏。
「你倒是說給我聽聽,你是怎樣想的。」
少女被他的動作嚇得一抖,臉色都變了。
「奴,不是,不是……」
「說話啊,我正等著你的解釋呢。」
少女心中羞憤不已,暗道:你這樣,又讓我該如何說話嘛。
可男人的一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人,她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這麼尷尬的看著他,目光游移不定。
「小寶兒總是不乖,陰奉陽違的事情也沒少做吧。」他繼續逼問。
「不是的!」少女連連搖頭,下巴的肌膚摩擦著男人的手指,帶來一陣癢意。
少女猶自不覺,可男人的目光卻漸漸幽深。
「是,外面都在說,奴和殿下是是……那種關係。」她的臉一紅,甚至耳朵都有點泛紅。
男人『嗯』了聲,示意她繼續解釋。
「只要奴嫁了人,他們就不會亂說什麼了。到時候,奴繼續為殿下做事,就像玉姬她們一樣。」
「那你可有了人選?」
「奴,奴覺得舟七郎就可以。」
「你和他不合適。」
「啊?」
「舟炳的家裡已經給他訂了親,婚期就在明年。」
「唉……」
這麼捨不得?男人皺眉,繼續說:「何況,你的性子也不適合嫁人。」
「怎麼就,就不適合了。」她辯解道:「奴也沒有很差勁。」
「有嗎?你性子怪,又容不得人,要是真的嫁了人,哪一天的你的夫婿若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你還不得把他砍成十塊八塊。」
「那都是沒影的事,說不準的。還有,奴的性子哪裡怪了。」
「你這個人受不住苦,對什麼都挑剔。衣衫的料子差了幾分,你身上都要起疹子。睡的榻不舒服,你也睡不安生。而且你憊懶的很,最愛睡懶覺。要是嫁了人,還得照顧夫君,侍奉公婆,既不能穿好料子,還得早起。」
少女想說自己可以的,可男人又用其他的話把她即將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說你性子怪,便是你這個人愛潔。倘若這男人曾碰過其它女人,便是喜愛過,沒有肌膚之親,你都受不了。」
少女被他過於直白的話嚇了一跳,臉色整個都臊紅了。
「這,這又是,殿下哪能這麼說話。」
男子看著她微紅的臉頰,很是愉悅,便說:「你要找夫君,需要找到一個潔身自好,從未喜愛過其他人,只要你一個人的男人。而且他必須足夠有錢,才能滿足你的需求。他必須有強大的權利,這樣才能護住你這張好看的臉蛋。而且他還不能有嚴厲的父母,這樣才能免去你去晨昏定省。」
少女聽的暈乎乎的,下意識就問:「這樣的人要找到好難啊,奴要去哪裡找啊?找不到,就不能繼續待在殿下身邊了。」
男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的笑出聲:「小寶兒啊,你可真是個小笨蛋。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嗯?」少女懵懂的看著人。忽然,她感覺手裡一熱,被塞進來一塊暖玉。
「拿好了,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
「啊?」
「啊什麼啊。」他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瓜,「可真是個小笨蛋。我這就去安排人,挑個合適的日子,你嫁我可好?」
你嫁我可好?
姜萱耳邊迴蕩著這句話,眼前的景象組逐漸清晰起來。
並沒有什麼軟塌矮几,有的只是略顯逼仄的車廂,以及兩張熟悉的臉孔。
她伸手捏了一粒葡萄,吮吸著葡萄微酸的果汁,笑意湧上嘴角。
真好啊,她和他之間原來還有過這樣甜蜜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