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厚臉皮
2024-05-30 01:55:15
作者: 肉肉肉圓子
今日難得好天氣,建康未曾下雨。
只是天略有幾分陰沉,風也有些冷。
姜若正是在這個時候來松濤苑的。
也不知道她最近又是聽了什麼動靜,來松濤苑時,那一雙招子四處亂看。
她今日穿了件圓領的牙色長衫,卷草紋的秋香綠馬面裙,一見到她便嬌滴滴的跑來,嘴上直說:「今日在街上還與娘親說起阿姊來。這不,一回府便趕忙往阿姊這邊過來。」
松柳聽到這句,險些沒繃住自己的表情。
十三娘子什麼時候喚過她家娘子一聲阿姊,不直呼大名都不錯了。她瞬間就警惕起來,緊盯著姜若的一舉一動。
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也不知道這十三娘子又打著什麼主意,要從這裡算計娘子。
姜萱眼皮都沒掀,專心吃著自己的燕窩梨水。
請記住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姜若自進門後,姜萱連招待的話都不曾說上一句,她也不覺得被怠慢了,自己撿了個繡墩,就在姜萱腿挨著坐下,一副親親密密的姐妹樣。
姜萱只當這裡沒這麼個人,把梨水吃得香甜。
至於姜若有什麼打算,和她又有什麼相干?她讓她進門,便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姜若臉皮再厚,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哪能做到姜萱這樣淡定自若。何況那繡墩也只是個樣子貨,坐著咯得慌,委實是不大舒服。
她一面想,一面在心裡罵道:這姜萱可真是個狠心的,竟真忍著讓她乾巴巴的在這裡坐著。
「阿姊……」她期期艾艾的喚道。
姜萱正吃完了一盞燕窩梨水,將空碗遞給碧荷,這才看了她一眼。只是語氣頗為的冷淡:「你又要做什麼?」
姜若好似還看到她的冷臉,依舊笑著說:「殿下要請人去游湖,阿姊可聽說了。」
「嗯。」姜萱淡淡地應了聲。
「那……」姜若嬌羞的說:「必定是殿下為了安撫我,又不忍我被人猜忌,這才安排此次出行。」
她邊說邊忍不住看向姜萱的表情,可姜萱好似未曾看到一樣,手裡拿著一本帳冊,正認真看著。
姜若握了握拳,心裡一陣憋悶。
哼,她也就只能在自己面前假裝,之後還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
也白瞎她長的那張臉,不懂的好好經營。只有像武德王那樣的男子,才不會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喜歡上這麼個低俗之人。
想到這兒她不禁有些甜蜜,感慨武德王大約是愛慘了她。知道她被晉江縣主派來的人欺負,又因為他們二人並無婚約所以不好直接表達關切,這才安排了這次游湖事宜。哼,像姜萱這種,就是跟著她沾了光。
「游湖那日肯定要盛裝打扮。我的衣裙首飾不夠,還請阿姊借我幾套吧。」姜若說著,眼珠子就往姜萱的梳妝檯看去。
松柳聽到這兒,差一點就要衝上去打人了。
她陷害娘子這麼多次,昨天還被碧荷姐姐痛罵過,現在就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姜萱聽到這裡,才放下手中的帳冊。先是上下打量了姜若一會兒,才說:「你的腰比我粗,個子卻沒我高,而且背也比我厚,我的衣裙你穿著侷促。」
姜若忙說:「沒事,擠一擠就穿進去了。」
見姜萱肯搭理她,指著梳妝檯說:「就借我那石榴花的頭面吧。」
那石榴花頭面是用紅寶石等串連而成,很是奪目。
姜萱看了姜若一眼後,問:「你可知那套頭面的由來?」
「自然。」姜若以為姜萱在考校她,便說:「先夫人嫁進姜家時帶來的嫁妝,新婚當日曾帶過。」因此,她才想討個好彩頭,沾沾喜氣。
「既然知道,為何要借?」姜萱冷笑:「那是我母親的嫁妝,和你又有什麼相干。難道你沒有母親不成,竟要惦記著別人母親的遺物。至於我的衣裙,我即便是丟了、燒了,又為何要借給你?」
她倏地起身,指著門口狠狠的說:「現在就給我滾!不然我以後看到你一次,讓人打你一次!」
姜若被姜萱突然發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從繡墩上跳起來。等她鎮靜後,忍不住小聲嘀咕:「你這是發什麼瘋,不借就不借,何至於。」
「那你為何不把你的好東西都借給我。放心,我肯定學著你絕不歸還。」
姜若被戳中小心思,臉色變了變。「你,你亂說什麼。」
「滾吧。」姜萱揮揮手,「再不走,我就讓人把你丟出門。」
姜若這才灰溜溜的離開,只是到門口時,忍不住小聲說:「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在殿下面前有面子,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丑奴!」
姜若一聽丑奴的名字,嚇得直接跳起來,慌慌張張往外跑。
松柳看她這幅膽小的樣子,搖搖頭,「你說十三娘子有腦子吧,可看她做的那些事。你要說她沒腦子吧,又看她這算計人的小模樣,也是厲害。」
碧荷卻說:「清荷園請了綏安伯府的主子們去游江,娘子必須到場。看十三娘子的架勢,怕又要鬧出些是非。」
「她鬧就讓她鬧。喊幾個得力的人一同去,她要鬧。」姜萱冷冷一笑,「我就讓人把她丟進江裡頭。」
松柳打了個激靈,娘子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壞了。把一個大活人丟進江里,肯定要死的。
不過,這十三娘子的嘴也真是惹人煩。要是她,也有殺人的心了。
「三日後啟程,婢子得把需要用的衣物整理一下。」碧荷拽了松柳一把,「活雜,你隨我一同去。」
碧荷離開,卻喊了黃鸝和紅雀來伺候。
姜萱對是誰侍奉並不在意,她哪有什麼空閒時候去和姜若計較。這帳冊剛送來,她才看了幾眼。
綏安伯府是如何落敗的,姜萱已經沒什麼印象了。事情過去的太舊,即便是她努力回憶,也想不起哪些細節中的浮光掠影。
她只能拿著帳本,小心的推演,從中努力挑選著那些可能造成綏安伯府落敗的一些細節。
即便有四皇子奪嫡失敗遭受牽連,這背後……
這是!她瞳孔一縮,指甲深陷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