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隱秘
2024-05-30 01:53:15
作者: 肉肉肉圓子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就到了約定著辦宴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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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天剛蒙蒙亮,府中的僕從們便忙碌起來。
王嬤嬤年紀大了,覺也少,正迷糊間聽到動靜,連忙披衣起身。
看到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群,恍然想起上一回這樣熱鬧,還是給老夫人過整壽。
綏安伯府已經有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不像別的家裡,常常是幾天一小宴,幾月一大宴。
如今做宴,乃是時下比較重要的社交手段。
除了借著宴會的機會可以邀請別人來自己家裡,哪能還有別的機會。
節令時,各家都要聚集在一起,可沒工夫參加你家辦的宴會。除非是天王老子,否則哪有那麼大的門面。
因而各家舉凡是新婚、納妾、生子、過壽都要辦上一回,如他們這種家大業大,人也多的。這個辦一場婚禮,那個做個壽宴,都熱鬧的很。
可到了這一代,綏安伯府只剩三房。
大房子嗣不豐,二房三房倒是熱鬧。可自東西院各開了一道小門,二房三房要做慶祝,也是私下裡籌備。上頭還有老夫人在,也不敢大操大辦。
更因老夫人管家後,因沒當家主母這個由頭,一些宴會也不好籌備。何況老夫人年紀大了,也沒那個精力。因此像這樣的熱鬧,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回。
王嬤嬤在門邊站著恍惚了下,才邁著有些拖沓的步子往回走。
松濤苑這邊,姜萱也被吵醒了。
因身體緣故,她也不是覺多的人。這會兒看到外邊兒有些熱鬧的情形,也是有幾分恍惚。看了幾眼,覺著有些冷了,扯了扯外衫,回屋去洗漱。
先用了一道早膳,外邊的熱鬧總算是消停了。
「這下大夫人可開懷了。」碧荷說,「為這場賞梅宴,二夫人和三夫人可沒少操持,聽說是累的夠嗆。大夫人嘴皮子上下一碰,下面人可是跑斷腿。」
松柳也說:「能支使二夫人和三夫人做事,大夫人可要笑醒了。她如今懷著金蛋,金貴的不得了,府中可無人敢招惹。」
姜萱聽她們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對蕭莘的不滿,不由笑了:「你們這般,倒好似受累的人是我。」
「哪能啊。」松柳撇嘴說:「她何等何能,也能勞煩娘子,就不怕折了她的壽數。婢子不過是覺得,這場賞梅宴哪有籌辦的必要。」
外人不知道,難道她們這些日日在府里生活的下人還不清楚?大夫人那是什麼情形,去參加她辦的賞梅宴也不怕染了霉氣。
「打住!」碧荷冷聲呵斥道,同時小心翼翼的端詳著姜萱的表情。
姜萱捏著棋子的動作一頓,望了過來。
「娘子勿怪。」碧荷看松柳還一副懵懵懂懂,猶自不知發生了什麼的憨模樣,氣得打了她一下。「嘴上沒個把門的,有些話也是你能說得!」
連府外的人都知道娘子和大夫人之間可沒什麼母女情分,說是比陌生人還不如,儼然就是一對仇人。
可孝之一字壓死人!平日裡心裡明白也就罷了,哪有往外胡咧咧的。這還是在松濤苑,自己的地盤裡。要是哪一日說習慣了,到外面也要這麼無遮無攔的,還不得替娘子惹下禍端。
她們娘子不願與人計較,可也不代表要被人隨意編排。
碧荷惡狠狠的瞪了松柳一眼,個憨婢!
松柳被打了一下,還疼著呢。又給碧荷一瞪,也明白過來自己說錯了什麼。她捂著胳膊,又是委屈,又是慚愧。
「好了。」姜萱看了她一眼,「沒什麼大不了的,日後警醒著些不要亂說就是了。」
她又看向碧荷,「讓你準備的可都妥當了?」
「都妥當了,一切只待娘子安排。」碧荷眨眨眼,好奇的問:「婢子也不明白,眼看著大夫人都要生了,為什麼偏偏要辦這場賞梅宴。」
「為何啊……當然是有所圖。」
要算計姜萱只是順帶,真正的目的是向建康的貴婦圈子宣布,她蕭莘要重掌姜家,讓那些人都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姜家如今的大夫人究竟是誰。
蕭莘甚至沒有刻意遮掩過自己的目的,而老夫人既然應了她的要求,必定也是知道她的計算。既然應了,也就代表距離蕭莘重新拿回管家權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可蕭莘忘記了,這一切的前提下是她沒有丟了大醜,以及她生下的必定是個男胎。
穩婆是送子觀音不成,還能說男是男,說女是女。
老夫人都被穩婆坑了一回,竟還是不長記性,也就別怪有人在這之中鑽空子。
她也要看看,蕭莘終於體會到了一把人上人的日子,要是驟然被人推下去,會是怎樣的表情了。
誰說她要生兒子?即便她懷的真是個男胎,她也本事讓他由男變女。
「你命里本該只有一個兒子,就不該再出現第二個。老天可是說了,你命中啊……無子。」
綏安伯府門前,小簫氏摸了摸鬢髮,滿面堆笑。
一件泥金印花的褙子,纏枝蓮紋的十二幅湘裙,一如十二年前。
自打老夫人奪了她的管家權,她便再也沒機會穿的這樣招搖。身上的衣裙都是最近新裁製的,她也不知道最近時興什麼,就按照自己的喜好。
今晨飄了點小雪,她措不及防打了噴嚏。
剛進門的周家夫人被噴了一臉,剛揚起的小臉立即垮下。
小簫氏今日有些輕狂,見來人只是個商賈家的夫人,只點點頭,做一臉高貴樣子,也不曾提一句歉。
周夫人本是有些不開心,被她這態度一激,臉立即冷了下來。要不是顧及小簫氏是個孕婦,還是個年紀不小的孕婦,她真的想啐她一臉。
她冷呵呵的說:「姜夫人今日倒是好氣色。」說吧,也不待小簫氏反應,轉身就走。
小簫氏看著她的背影,啐了句:「滿身銅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還敢給我甩臉子。」
正進來一位夫人帶著女兒,聽到這句,往後退了幾步,悄然離去。
這綏安伯府夫人是得了失心瘋不成,光天化日下也敢說這樣的話。且不說本朝商人地位並不若前朝低微,便說你蕭莘家中也是經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