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郊遊

2024-05-30 01:42:46 作者: yiyiw

  「為什麼要帶我釣魚啊?」

  陳衛東前世除了偶爾做做瑜伽,就是在家研究吃的東西:餅乾、麵包、烹飪...戶外的一切活動都不感冒,公司的團建也是礙於老總的身份,露面打卡後不再多停留一分鐘。

  

  她曾經那麼喜歡孤獨、喜歡在工作之餘把自己緊緊地包起來,現在有了呂良,她開始渴望...渴望和他去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可釣魚...真的無感啊!

  又不忍掃了他的興致,還是問清楚吧。

  「我想讓你體會一下在陽光下靜坐的感覺,眼睛盯著水面,心也會平靜下來,那是一種境界。」

  聽著呂良煞有介事的講解,陳衛東笑了:「不為釣魚為境界,那釣到的是什麼?釣寂寞嗎?」

  呂良理解有誤,「境界有了,怎麼會寂寞呢?」

  「算了算了,是我說錯話了。」這句網絡語言,他哪裡能聽慬。

  陳衛東抬頭看天,還好是陰天,她心裡舒服了,這時候沒有遮陽傘、沒有太陽鏡,在河邊坐一天就成非洲人了。

  「四哥,你等一下。」沒想好暱稱之前還是稱四哥舒服,陳衛東沖呂良眨眨眼,轉身進屋。

  長大了,小丫頭也從陰霾中走了出來,愛說、愛笑、膽大、聰明...好像長開了...越來越漂亮了。

  呂良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蕩漾著笑意。

  接過陳衛東手裡的布袋,「拿的什麼?」

  「嗯,桃還有糖和西紅柿,就當做郊遊吧!」陳衛東心裡想著,這是自己活了兩世的第一次正式約會,還是要有個儀式!

  「郊遊?老二,你怎麼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是嗎?我們在郊區,出去玩兒,應該算是郊遊啊!」

  陳衛東頭上帶著一頂泛黃的草帽,嘟著粉紅的嘴巴,狡黠地笑著。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走吧!」

  陳衛東雙手捧住滾燙的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你不會覺得我矯情吧?」

  「這不是矯情,這是講究,別人還想不到呢!」呂良得意地吹了一聲口哨,「我喜歡...聽!」

  你會一直這樣寵我嗎...到白髮蒼蒼、老眼昏花、牙齒脫落...?

  陳衛東草帽下的眼睛滴溜亂轉,前世她公司的一位員工在辦公室說過一句話,被同事奉為經典:我就是要慣著、寵著她,讓你們都受不了她的脾氣,她最後就是我的了。

  「老二,又琢磨什麼呢?」呂良的大手蓋在草帽上,「說話啊,我喜歡聽你嘰嘰喳喳的。」

  「四哥,你說我改名字好不好?」

  「改名字?」陳衛東沒頭沒腦冒出來的話讓呂良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在人們固有的觀念里,名字不是隨便改的。

  「陳--衛東,多難聽啊!第一不像女孩子的名字,第二,沒有什麼內涵也不文藝,我一直很抗拒。」

  「你想改成什麼?」呂良態度非常認真,「晚上好好查字典再定,行嗎?」

  他一直在用商量的口氣和自己說話,表達了充分的尊重,喜歡就是無條件地支持?聽起來好溫馨啊!

  距離安寧莊村南五百多米有一條小河,夏天的時候經常有人們在這裡用筐撈魚,趕上下雨,會從上游衝下來一些個頭比較大的魚,鯽魚居多。

  陳衛東記得有一年爸爸和弟弟撈了很多,媽媽裹上麵粉炸了,聞著特別香...魚的尾巴特別酥,二十多條鯽魚的香酥尾巴全被陳玉松一個人啃了,留下的是......

  怎麼又想起這些不愉快的往事啦?陳衛東晃晃腦袋,做人不能太小氣,弟弟已經是嶄新的弟弟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眼前人最重要!

  「老二,說話啊!」

  還沒回過神來的陳衛東敷衍著:「你想讓我說什麼?」

  「你說的我都愛聽,天馬行空地說!」

  陳衛東樂不可支了,「你想讓我胡說八道嗎?」

  呂良還是那副認真的表情,「嗯,沒有任何負擔地胡說八道,輕輕鬆鬆地跑跑跳跳!這兩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也...特別心疼,我...想一直看你笑啊!」

  這,應該是世上最動聽的情...話吧!陳衛東的眼眶泛紅,「呂良,我特別知足,謝謝你!」

  對陳衛東的回答呂良嗤之以鼻,「別說沒用的,我願意!」

  又是『我願意』三個字,兄弟兩個簡直是神同步啊!

  小河邊只有零星的幾棵樹,樹冠稍大的被早來的人占領了,只剩下兩棵小樹,蔭涼麵積有限,呂良醒悟般指著陳衛東的草帽,「你是擔心自己曬黑嗎?」

  陳衛東調皮地反問:「你喜歡黑珍珠嗎?」

  「珍珠不都是白的嗎?」呂良摸不著頭腦了,「沒見過黑的。」

  「哈哈哈哈,」陳衛東一陣大笑,她忘了黑珍珠是前世對非洲美女的稱呼,呂良哪裡會明白,太喜歡看他這懵懵的表情啦。

  「你在耍我嗎?」陳衛東開懷大笑的樣子牽動了呂良的神經,他做了個張牙舞爪的樣子,「不許笑!」

  還想再說什麼也被感染著大笑起來。

  陳衛東擦擦眼角笑出的淚水,「呂良,這樣真好!」

  呂良眉頭蹙了蹙,「叫哥!」

  ......

  簡陋的魚杆架在河邊,陳衛東攤開手裡的本子,「四哥,這幾道物理題你幫我講解一下。」

  「怎麼又扯到學習上來啦?」呂良合上本子,「今天不說這些。」

  「四哥...」

  拉長腔調的稱呼讓呂良的耳朵痒痒的,無法拒絕。只能把這裡當做課外輔導了,本子上很快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公式和解題步驟,「清楚啦?」

  「嗯,這兒還有一道化學題呢...」

  呂良把一個紅蝦酥剝開,「吃了那麼多苦,以後都是甜的。」

  陳衛東鼻子一酸,「四哥!」

  呂良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任由陳衛東哭了個稀里嘩啦。

  半晌,「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只許笑。」

  陳衛東搶白道:「女人是水做的!」

  「可你,永遠是小姑娘啊!」

  說著笑著,陳衛東想到了一個現實的問題,「四哥,大學裡都是全國各地的尖子生,到時候你不會眼花繚亂吧?」

  呂良愣了一下,「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

  身後的玉米地一陣雜亂,傳來小聲的爭吵,「想甩我?沒那麼容易!」

  「我、我本來也沒答應你...是你自己願意的,」咦,好像是姐姐的聲音,帶著哭腔在哀求:「你就放過我吧!」

  陳衛東和呂良同時站了起來。

  「臭娘們!我現在就把你睡了...」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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