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施粥

2024-05-30 01:16:30 作者: 醉笙鳶

  蘇宜涵聽了這些也就明白了,這人是在威脅,或者說在……炫耀?

  蕭穆暄聽了也只是笑了笑,「大祭司知道的真多,但是這又如何呢,大祭司自己就是清清白白,什麼也不擔心的嗎?」

  蘇宜涵對於這種博弈向來是沒什麼興趣的,如果不是必須,她自己壓根就不想參與這些。

  伸手拍拍蕭穆暄的胳膊,「我出去看雪。」

  「把氅衣披上。」

  蘇宜涵鼓了下腮幫子,「哦。」

  「注意別著涼了,快年節了,你想忌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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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宜涵果斷披上了厚重的氅衣。

  尉遲修遠的目光帶了點審視,等蘇宜出去後,他看了眼恢復冷淡表情的人,「她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在這裡。」

  「因為她喜歡我。」

  「……」

  蕭穆暄勾了下嘴角,「這是實話,她自己說的。」

  「是嗎。」尉遲修遠頓了頓,「所以她變成了最重要的那個?」

  「是。」

  「你知道她的事情。」

  「知道。」蕭穆暄想起來蘇宜涵盡力掩飾的事情,她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謝清涵這件事,「包括上次本王死了的事情,據說死得很淒涼。」

  「這也是理由嗎。」

  「不是,以前的事情終歸是跟著不同的決定產生變化,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改變,也可能會導致後期巨大的波動。」

  蕭穆暄輕輕敲著桌子,「本王也不覺得這些東西到了現在還有什麼參考性。」

  尉遲修遠也笑了,「的確,也許就是從她救下太妃開始,一切就沒有參考意義了。」

  蕭穆暄從這句話里琢磨出一些東西,也許上次在回來的路上,母親就……

  「同理,我不覺得上次的問題現在依舊是問題,你拿這些來作為籌碼,她可能覺得不好辦,但我不會。你一開始就把目標放在她身上?」

  尉遲修遠面對蕭穆暄的敏銳輕輕吐了一口氣,「有何不可。」

  蕭穆暄靜了靜,感覺這話有些熟悉,好像不止一個人說過類似的話。

  「王爺既然自有打算那就是我多心了,至於北地,呵,北地啊。」

  尉遲修遠臉上露出一些自嘲和憂鬱。

  蕭穆暄沒說什麼,只是看了看窗外咋咋呼呼的蘇宜涵。

  對於蘇宜涵來說,安靜看雪那必不成立,正好還有個司空珏正好完成課業。

  被灌了一脖子雪的少年在短暫的迷茫之後,立刻抄起一把雪扔了回去。

  兩個人鬧成一團。

  「尉遲修遠,你覺得上輩子,你成功了嗎。」

  「沒有。」

  蕭穆暄回頭看他。

  「或者說,我最後也許也是這樣,放棄了。」尉遲修遠眯了眯眼,「但我還是覺得她們不是一個人。」

  「這個對於現在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尉遲修遠離開時,蘇宜涵跟著去送了一下,她還挺好奇如果沮渠日依知道司空珏在這裡會有什麼表情的。

  「你很不喜歡她。」

  「當然,她太能折騰了,看著就煩,已經是占著別人的東西近乎逆天改命了,就不能安分些嗎。」

  「人都是貪心的。」

  蘇宜涵哼了哼,「那也是有區別的,被推著貪心和自己偏要貪心不一樣。」

  「被,推著?」

  「對啊,之前穆暄不就是嘛。」蘇宜涵聳聳肩,「他又不是真的想要當皇帝,就是周圍的人和事推動下,才會那樣的。」

  尉遲修遠停下腳步,蘇宜涵一時沒反應過來,回頭看他,「嗯?」

  「沒什麼。」

  蘇宜涵溜溜達達回去的時候把這些話也說給蕭穆暄了,「他愣那一下為什麼啊,不會是因為……」

  「嗯,他是為了活著才成為的祭司。」

  蕭穆暄放下筆,把摺子封好,遞給暮雲。

  「五年在草原,回來是因為有人要把他外祖母的宅子拆了。隨狼群一起,是因為他救過狼崽。成為祭司,也是因為那個宅子。」

  蘇宜涵應了一聲,趴在桌子上,「但是一旦這樣就不好停下來了,是嗎。」

  「嗯,今天他說的事情,大概之前母親沒有被你救下來。」

  蘇宜涵抽了一口冷氣,「不會吧。」

  「所以,這次我沒有和他一樣被推著走,是因為你。」

  蘇宜涵眼神飄忽了一下,「那可不,我魅力大。」

  「所以他在嫉妒。也許不止是他。」

  「嗯?」

  「京城裡的情況基本穩定下來了,你還想要做什麼,年節的時候應該還是會放煙花,要去看嗎。」

  「要!今年有沒有晚會什麼的。」

  「目前還沒安排,得看天氣了。」

  蘇宜涵「唔」了一聲,「我想體驗下施粥來著。」

  「那就去,城郊的情況不如城內,叫驍的人一起,我可能要傍晚才能去找你。」

  「嗯~好嘞,等你嗷。」

  蕭穆暄失笑,捏了捏蘇宜涵的臉頰,「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蘇宜涵以為蕭穆暄說的不是太好的意思是一天可能就兩頓飯的那種,去了才發現,這塊本就是貧民窟一類的地方。

  京城四面城郊,謝家所在的那邊最為富庶,借著就是被簡凌改建為農家樂的亂葬崗,後面兩邊,有一處連接官道,也還不錯。

  最後剩下的則是挨著貧瘠的土坡。

  聽說是之前出了什麼事情,土地沒什麼活力了。

  蘇宜涵在棚子下面煮了粥和高湯,還帶了幾個籠屜,蒸了饅頭包子一類的吃食。

  面黃肌瘦終於不是只在書本和屏幕里見過的了,也讓人有些沉重,一牆之隔,城牆裡的人雖說也有不富足的,但每天也都能吃上飯的。

  而不是這種只是餓不死的狀態。

  京城邊上的流民不多,基本都是長期在這裡,可能一年只有一兩個月能賺些錢的人,此時瞧見施粥的棚子,幾乎是眼冒綠光地要撲上來。

  幾個刺頭,穿著打了補丁的棉衣往前擠,把一個小姑娘推搡倒了,小姑娘穿著棉絮不均勻的衣服,手上像是還有凍瘡。

  「流光。」

  流光應聲把一人懟去隊伍末尾,「都好好排隊,不排隊的就別來了!」

  另一個侍衛把那個小姑娘扶了起來。

  小女孩看了兩眼周圍,突然就撲上來抓了好幾個剛出爐的包子,也不顧熱氣可能燙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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