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2024-05-30 00:45:11
作者: 潼七
「豈有此理!」
隨著乾清宮裡一聲怒喝,還有杯子摔碎的聲音。
守在門口的太監宮女嚇了一跳,正好過來的蕭懷儋也被嚇了一跳。
讓宮女們噤聲,蕭懷儋皺眉聽著裡面的動靜。
「真是豈有此理,朕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兩個狗膽包天的東西?」
皇上顯然氣急了,本就不好的肺腔發出咕嚕嚕的聲音,皇上偏頭咳了兩聲。
一旁的萬公公趕緊上前給皇上拍了拍背,又遞過一杯茶:「皇上,保重龍體啊。」
白經年也關切:「皇上,裴行和李衛透題一事雖然有證據,但是還沒查到透給誰了,所以,臣只能悄悄告訴皇上,臣希望皇上寬限幾天,臣一定能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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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閉上眼緩了緩,蕭懷儋在外面聽著卻十分震驚,透題?
裴行和李衛?
那兩個人不是蕭懷雍的人嗎?蕭懷雍瘋了嗎?他就算是再大膽也不可能讓人透題,蕭懷雍真是……
而且還被白大人查到了,蕭懷儋掩飾不住地幸災樂禍,聽見裡面皇上氣喘吁吁地吩咐:「好,這件事你來處理,不用留情,牽扯到誰直接說,朕來辦!」
「遵旨。」
蕭懷儋也不進去了,步伐輕快地回去了。
不遠處一個小太監看了他一眼,匆忙跑去翊坤宮。
白經年走後,萬公公看著閉目養神的皇上,小心地說:「剛才四殿下來了。」
皇上臉上閃過一絲諷刺:「他們倒是一個比一個會折騰。」
「這下子,二殿下和四殿下怕是有的鬧了。」
皇上伸手,萬公公心領神會,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皇上就著水喝下去,良久,臉色才好了些。
「這朝堂之上都是他們的人,一個個都不知道誰才是主子了,是該好好清理一下了。」
萬公公附和:「那是,有些人不安於室,妄想在考生身上動手腳,真是膽子太大了。」
「考生?」皇上冷哼,「這裡面不知道有多少是他們安排的自己人呢,等著高中之後,留在朝堂上就成了他們的勢力。」
隨後嘆了口氣,神色頹廢了不少:「他們不折騰這麼狠,不惦記著朕的勢力,朕也不想算計自己的兒子。」
「皇上所言甚是,這天下再怎麼也是您的天下,只是可惜了這次的考生。」
皇上疲憊地撐著頭閉目養神:「沒什麼可惜的,這次出了作弊的事,考試就作廢了,到時候你讓他們商量一個安撫的法子吧。」
「是。」
「什麼?他真的聽見皇上這麼說了?」
皇后捏著帕子,秀眉微皺。
桂嬤嬤點頭:「是,小李子是這麼回報的。」
「啪!」
皇后氣急將手邊的茶杯摔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精緻的雲紋琉璃杯四分五裂。
「一群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裴行之前還可以,今年真是越來越讓她不順眼,野心越來越大,居然還想讓一個庶女用孩子綁住二皇子。
「娘娘,您得想辦法把這件事和咱們殿下撇開關係啊。」
皇后冷著臉想了一會兒:「裴行是保不住了,裴若珠也不能再嫁給二皇子了,不能和裴家再有關係了。」
「可是二皇子不會同意的,而且,裴家那個還懷著二皇子的孩子呢。」
「孩子?」皇后嗤笑,「沒成親就懷孕,這麼不檢點的女人,指不定孩子是誰的呢。」
再說了,為了二皇子,犧牲一個庶女一個野孩子算什麼?宮中生存這麼多年,她什麼沒見過沒幹過?
招手讓桂嬤嬤過來:「想辦法給本宮打了那個孩子,最好是意外,在成親之前。」
「是。」
發榜的那天臨鄴城一片喜氣洋洋,因為不光是宣布誰有機會參加殿試,而且今天還是二皇子納妾的日子。
裴府的動靜浩大,連嫁妝都鋪了好幾條街,勢必想讓所有人知道一樣。
「恭喜恭喜!」
「裴大人好福氣!」
「以後還要仰仗裴大人了。」
裴行滿面紅光,不光是嫁人有排面,滿朝官員都來道賀更讓他飄飄若仙。
「好風光啊。」蕭梓妍嘖嘖稱奇,這麼大場面,知道是納妾,不知道的還以為裴若珠是當皇子妃去了呢。
她是從榜單那邊過來的,人太多了,她匆匆看了一眼前三名,第一名是個叫張哲的人,第二名是竇天成,第三名陳言修,不太認識,就跑過來看人家成親了。
懟了懟旁邊的慕司銘:「怎麼沒見潼兒?」
「剛才榜單那看見了,大嫂看完後就離開了。」慕司銘微微皺眉,他想到剛才看見黎念離開後,本來他是和慕司宸一起來的,慕司宸無意間看見黎念,臉色一變,立馬跟過去了。
不會出什麼事吧?
竇天成得了第二名,讓那些成天諷刺他的人刮目相看。
但是他並沒有很高興,此時看著前面搖搖晃晃邊走邊灌酒的陳言修,猶豫一下,還是沒敢上前。
今天這麼熱鬧,都去主街看熱鬧了,這裡冷清了很多。
竇天成默默在陳言修身後跟著,陳言修受不了轉身:「你滿意了?」
「陳兄……」
「別叫我,我沒你這樣的兄弟。」陳言修明顯喝醉了,說話口齒不清,「我看錯了人,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干。」
「我……」竇天成咬牙,還是沒說出來,他一開始是想證明自己的,所以爹爹讓他到了臨鄴城後跟誰接頭,怎麼做,他拿到考題後雖然慌張不知所措,但是他想贏。
於是他接受了,可是當天被陳言修撞見,罵了他一頓,他又猶豫了。
爹爹說過,這是二皇子的安排,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滾!」陳言修酒壺砸在竇天成腳邊,一個蹬牆,飛身離去。
竇天成奈何不會武功,干著急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陳言修沒飛多遠就掉下來了,迷迷糊糊地抬頭看了看周圍,不知道哪裡的巷子。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陳言修怒氣沖沖地轉頭:「不是讓你——」
滾字沒說出口,就感覺一陣風迎面而來,他已經不清醒了,但是本能地彎腰,躲過了迎面而來的兩根銀針。
看著沒入牆壁的兩根銀針,是針線活里最粗的型號,很普通,力度卻不輕。
頓時酒醒了一半,有人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