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2024-05-30 00:42:10 作者: 潼七

  不光是白錦文愣住,男子也愣愣地看著黎念:「你怎麼知道?」

  果然,慕司宸說過,這裡有藍家後人,《山菊圖》很可能在藍家後人身上,沒想到今天陰差陽錯在這遇見了。

  「沒什麼,聽聞大畫師藍岑的後人在越州城,又聽你說畫,就問問。」

  聽到藍岑,男子眼神明顯黯淡:「我算什麼後人?給曾祖丟人罷了。」

  然後又看向黎念,不像是一開始那麼排斥了:「只是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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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念禮貌地頷首:「久仰大名,我也是聽家裡人說藍岑出神的畫技,只是無緣見到。」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男子也是讀書人的樣子,都會有些虛榮心,以前藍岑時藍家也是輝煌一時,黎念還能記得,說明黎念是真的仰慕曾祖。

  「你好,我叫藍庭,本來可以讓你看一看曾祖留下的僅剩的畫作,誰知道——」

  說著臉上恨意更甚。

  「黎念,這位是白錦文。」黎念接著問,「城主為何突然搶你的畫?」

  都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了,要是想要畫早就想辦法得到了,怎麼突然想要了?

  藍庭搖頭:「不知道,前幾天突然派人要這幅畫,但是我沒給,後來一天晚上我家就遭了賊,什麼都沒少,除了這幅畫,不是他還能是誰?」

  「豈有此理!這也太無法無天了。」白錦文沒想到這城主在越州城這麼大膽,公然搶百姓的東西,這樣的人怎麼配為官?

  「呵,」藍庭冷笑,「為官不仁,放任謠言四起,禍害無辜少女性命,百姓民不聊生,但是,這裡天高皇帝遠,誰又能管得住他?」

  「謠言?」黎念有些感興趣地看著眼前這個可以說有些迂腐的讀書人,「不是說龍王嗎?你怎麼說是謠言?」

  藍庭可能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晃晃腦袋:「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走了走了,還是回家吧,反正這裡也待不下去了。」

  白錦文道:「這兩天朝廷派欽差大臣來賑災,聽說還是應天府白大人,他來了一定能偵破此案。」

  藍庭愣了一下,繼而無所謂地笑笑:「可能吧,那就等白大人真的做到了再說。」

  說著自己站起身,晃晃悠悠地進城了。

  兩人看著他的背影遠去,白錦文才問:「師父,你為什麼知道他是藍家的?」

  還毫不臉紅地說什麼家裡人說的,他才不信,可是黎念也不像是隨便撒謊的人,所以這個藍庭一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沒什麼,只是對那副畫有點興趣。」

  「那你怎麼知道他有妻子的?」

  「他佩戴的荷包上繡了一個妙字,一看就是女子的名字,他這個年紀,有孩子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是心儀之人或者妻子了。」

  黎念不想多說,起身往遠處走去:「沿著走走吧,明天還有事呢。」

  「好。」黎念不想說,白錦文也知趣地沒再問。

  兩人查看了大半護城河,也設想了很多可能,就在黎念看著水面,考慮要不要到水下看看的時候,身後一道驚喜的聲音:「公子!」

  兩人回頭,就看見一輛豪華的馬車從不遠處駛過來,馬車後面跟著十幾個侍衛,馬車周圍還跟著四個丫鬟伺候,知道那人身份不低,沒想到這麼大排場。

  黎念只是微微思索,接著就掛著得體的笑迎上去,拱手行禮:「姑娘,又見面了。」

  傅言薇紅著臉從車裡下來,看著今天的黎念,更加俊秀,低著頭柔柔行禮:「傅言薇見過恩公,還未請教恩公大名。」

  「舉手之勞,算不上恩,我姓黎。」

  「黎公子。」

  傅?白錦文臉色一變,想提醒黎念,但是見黎念應付自如的樣子,不確定她是不是知道。

  傅言薇小臉紅彤彤的十分可愛,不敢直視黎念:「黎公子不是本地人。」

  「路過,聽聞越州城菊花甚美,這才想來見識一番。」

  傅言薇點點頭:「黎公子現下來的不巧,菊花要到過些日子才能開得好呢,尤其是姐妹山上的,還有罕見的綠菊呢。」

  「那倒是可以見識一番。」黎念似乎真的為這個答案高興,「正好,若是能畫綠菊也是一大美事。」

  傅言薇驚訝:「公子喜歡畫畫?」

  「雕蟲小技,個人愛好罷了。」

  傅言薇咬唇,下了什麼決心:「下次公子畫畫的時候,我倒是可以給公子引路。」

  「那真是在下的榮幸了。」

  黎念始終淡淡微笑,不卑不亢,不疏遠也不刻意親近,讓傅言薇心中的好感增加不少。

  直到後面丫鬟提醒該回去了,傅言薇才戀戀不捨地對黎念說:「黎公子在哪裡下榻?」

  「客棧。」黎念笑看她,雖然禮貌,但是淡淡的,傅言薇怕自己問得多了給黎念一種不矜持的感覺,也不再問了:「那,後會有期。」

  黎念拱手相送,眼看著傅言薇一步三回頭地上車離開,才將唇邊淡淡的笑意斂去。

  「師父......」

  黎念今天再次刷新了白錦文對她的認知,他一直以為黎念是那種清冷淡雅的人,不和世俗同流合污,聖潔如神祇一般的人物。

  沒想到也會為了目的去帶著面具哄騙一個小姑娘,怎麼看怎麼彆扭。

  黎念看傷春悲秋的白錦文一眼,沒有理會,抬腳回去,《山菊圖》的事或許傅言薇就是突破口。

  回去後正好白經年他們也回來了,雙方交換了一下信息。

  「明天的新娘是裁縫鋪老闆的女兒安歌,門口確實有個標記,一個水紋標記,那安裁縫一家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歐陽暮嘆氣,「也不敢逃,不說逃不出去,逃了,就是對不起越州城的百姓。」

  「胡說八道!」白錦文義憤填膺,「哪有真的拿自己女兒的命換一些子虛烏有的事的?」

  「所以,我們才要救人啊。」歐陽暮耐心地拍拍白錦文,讓他坐下。

  「我們今天借著商人的身份想要資助越州城渡過水災,城主不但不高興,還有些遮遮掩掩的,看那樣子,有些文弱不敢惹怒龍王。不過你們一說,又好像跟今天我們認識的城主不太一樣。」

  白經年臉色也很沉重,他沒想到這裡的情況這麼複雜:「現在,就看世子能不能及時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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