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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私押朝臣女,是重罪

2024-05-30 00:37:46 作者: 奺一

  「我與婉婉雖無血緣關係,但自小親如姐妹,即便沈鄭兩家已經沒了姻親關係,也不妨礙我們之間的情誼。」

  她說得極寬敞大度,可那話細細琢磨起來又不是那個味道。長璋終歸還是能聽出來幾分意思的,這下子他有些明白,侯爺為什麼執意要與鄭家退婚了。

  「鄭小姐如此善解人意,與鄭大學士父女連心,想必正是因為如此,鄭大人才能理解您一顆要陪伴姐妹的心罷。」

  長璋笑了笑,在一處屋前的階下停了下來,他指了指燭火搖曳的房間,伸手請道,「表小姐就在裡頭,屬下就不打擾了。」

  「那好,麻煩你了,長侍衛。」鄭雪瓊向他點了點頭,轉身往那屋子裡走去。

  奇怪,這房間裡點了燈卻不見人,鄭雪瓊眉頭微蹙,伸手抓了抓跟在身後的禾兒,「禾兒,你去找找此處怎麼沒人啊,是不是婉婉貪玩跑去了其它地方。」

  「禾兒?」

  她忽覺身旁無人,轉身看去卻見鄭家的燈籠掉在了地上,禾兒被兩名侍衛駕了起來,長璋就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小姐,唔唔,救我啊,小姐。」

  「長璋,你們這是再做什麼!」

  鄭雪瓊臉色霎時一變,抬腳就要往外跑,可還沒等她那句質問的話喊完,房門就「砰」地一聲被人關上。

  外頭,響起上鎖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這是要把我關在這嗎?」鄭雪瓊「砰砰」地敲著房門,可門外的人卻是紋絲不動,「私自關押重臣嫡女,你們知道這是什麼罪過嗎!」

  「放我出去,長璋!你憑什麼私自關押我,你叫侯爺來放我出去,長璋!」

  「鄭小姐還是省些力氣吧,」長璋讓人將禾兒帶走,他站在門前,正聲向裡頭道,「您就算將門敲爛了,喉嚨喊啞了,沒有侯爺的吩咐,誰都走不出侯府。」

  「侯爺?」鄭雪瓊敲擊門的手忽然停下,「是侯爺讓你們把我關起來的,他怎麼敢這樣與鄭家撕破臉皮,怎麼會。」

  她呢喃著,眼裡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侯爺讓我給您轉述一句話,今日在王府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特別是和即姑娘之間,還請您仔仔細細回憶清楚了,明天好告訴他。」

  「若是落了什麼一星半點的枝節,恐怕您就要在侯府多陪表小姐一陣日子了。」

  將話撂下,長璋便轉身離開。

  鄭雪瓊不信,他沈硯安能為一個青樓女子做到這個地步,還當真將自己關押在這裡不成。他肯定就是裝裝樣子嚇唬人的,只要明天天一亮父親發現自己還沒回去,一定會派人來尋,到時候小事化了的他定會放了自己。

  只要自己不將事情說出來,他就永遠也找不到即一一,永遠。

  ……

  襲爵次日,永寧王府。

  「轟隆——」

  對面窄小的過道閃出一道光又落下,女子的腳步聲快而平穩的傳來,「你醒了?」她站在門外,略帶訝異的看向屋裡頭那正裹著袍子散步的人。

  「阿軟姑娘?」即一一看見她也有些奇怪,怎麼來得不是阿無反而是這位一身黑衣的姑娘呢。

  阿軟不說話,反而是盯著她身上的袍子看,若有所思的樣子。

  即一一拽了拽身上的袍子,解釋道,「哦,這密室里太冷,燭火都快要滅光了,我就拿了件袍子披上。」

  「它本來就是在那榻上的,不是我亂拿的。」

  「姑娘不必向我解釋這些,」阿軟輕聲道,「左不過是件衣服,姑娘若是覺得合身那穿著就是。」她語氣比之昨日緩和了許多,如果即一一沒看錯的話,她好像還笑了一下。

  真是個怪人,和阿無一樣。

  阿軟邊將手上的托盤放到床上,邊說道,「到了夜裡這地方是有些冷的,現在天已經亮了,你且先忍忍,一會兒就有人來換燈盞。」

  「這些,是主人讓我拿給你的新衣裳。一會兒你挑一身換上,我帶你出去用膳。」她將那托盤上的黑布取開,上頭足足摞了三件紅色的衣衫,那張揚熱烈的顏色讓即一一看得微微愣住。

  他這是把自己當芭比娃娃了。

  「來,快試試。」阿軟招呼她過來,將三身衣服給她一一擺開來,繡花鋪面精緻,緞面厚重華貴,即一一看了看,拿起了最後一個。

  「這個?」

  阿軟看著她手裡的一襲紅衣,反問了一句,她手中這個可是連個繡花都沒有,雖說是上等的料子,可到底是比前兩個差了些。

  即一一點了點頭,「嗯,這個。」她笑了笑,拿著衣服進去屏風裡面換。

  倒不是因為自己對這件衣服究竟有什麼偏愛,實在是前頭那兩個穿起來太複雜,沒有阿無和櫻桃在身旁幫忙,她是學不會穿這些繁雜的衣服了。幸好還有這一身簡單的對襟大袖,好穿一些。

  她換完衣服從屏風後出來,裊裊娉婷的坐在了銅鏡前,墨黑的長髮傾瀉而下,光滑亮麗如絲緞一般,即一一扯出鬢邊的頭髮,松鬆散散的給自己挽了一個髮髻。

  「咱們走吧。」即一一起身,笑盈盈地衝著阿軟道。

  阿軟看著她露出了一分疑惑,怎麼會有人連髮髻也不會給自己梳,她衝著即一一搖了搖頭,指著一側的凳子,「你坐。」

  「怎麼了,還有哪裡不妥嗎?」即一一上下摸了摸自己,忽覺腦後的髮髻被人散開,「哎?」

  「你不是,不是從江陵來的嗎,都說江南女子溫柔似水,芙蓉不及美人妝,你怎麼連個髮髻也不會梳。」

  阿軟將人按著坐下,低眉搗弄起那一頭秀髮來,雖說她的手藝比不上櫻桃她們,但好歹是比即一一要強的。就這麼說話的一兩會兒功夫,她就替即一一挽了一個嫻靜的半髻。

  「我打小就手笨,」她摸著自己平整的頭髮,仰頭向著鏡中的阿軟問道,「不過,你看著也想個習武之人,沒想到你還會梳這樣精緻的髮式。」

  阿軟仔細將方才拔下的髮簪在插回她頭上,休整著碎發,說道,「小時候替阿無她們梳的多了,自然是熟能生巧,平日裡這些簡單的髮髻也就會梳了。」

  「她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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