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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南宮臨暴怒

2024-05-30 00:37:05 作者: 奺一

  日暉初升,宮道素牆被籠了一層霧蒙蒙的金光,初秋微涼的時節,青石板上被拉得長長的兩道影子緩緩靠近。

  「侯爺,方才你為何要給我注入內力?」即一一心裡猜想那股讓自己覺得舒暢的暖流應當就是他們所說的內力。

  「你一夜未曾休息,我怕你身子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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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微風沁耳的聲音淺淺略過,她眉目緩緩舒展開來,「不過,你給我不算是浪費嗎,我也不會用。」

  「內力能調息你體內氣力,倒也不是真叫你用來做什麼。不過你有心學,我也樂意認真教教你」

  「我何時說要學了?」

  「不是你自己在御前說的要增強武功,建功立業嗎?欺君之罪,咱們忠肅侯府擔待不起。」

  「我學還不成嗎?」

  沈硯安看著一側被趕鴨子上架的人,目色忽而沉了下來。

  華宸殿之上,陛下詢問她是否會武實則是在擔憂她的安危,怕她無自保之力。自己若是真能教得她一招半招,讓她在生死之際能護得住性命也是好的。

  畢竟,二人將行之路實在太過兇險。

  灰色高牆下的院落,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夾縫空地里零散的立著幾顆杏樹,石板路鋪的緊湊,連幾寸青草也冒不出芽。

  若說是丑,倒也非這單獨的一個詞可蓋過,有些見識的人們,只覺得這永寧王府比之一般的將軍府邸還要肅穆。

  百姓說南宮臨喜怒無常,性子怪異,與他府上院落的詭異是十分匹配。然常有讀書人為之辯解,永寧世子精明能幹,幼時喪父起就能獨當一面,能讓永寧王的名聲在眾多權貴中不落寞,他事務繁忙自然是顧不得府中事宜。

  不過或許從沒有人知道,詭異寂寥的永寧王府之下有多少條地道和多少個房間,因為知道的人早已將自己的屍骨也埋在了那兒。

  「蠢貨!」一聲怒喝震的人心都顫了幾分。

  「不是讓你好好盯著林府的動靜嗎,昨夜人為什麼被抓走,他南宮勛怎麼就從好端端的從皇宮回來了!」

  空蕩的王府正廳里,迴響著南宮臨憤怒的聲音,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沾了幾分血污,地上匍匐的人止不住的顫抖著身子。

  「世子饒命,求世子繞過下官一命吧,下官只是一時疏忽,萬萬沒想到會釀此大錯啊。」

  「昨夜事前明明已經去林府報過信,那些個士兵出身的府兵也將林府圍的嚴嚴實實,萬無一失就只等人落網了。下官以為萬事大吉,就只派了林季留守在那兒!」

  「沒錯,就是林季,」周奇撲騰的站起身子,一根手直指著身後一身素衣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全怪他看護不力,如若不然,林宵聞怎麼會失手落到了禁軍手裡。」

  「世子,全都怪他這個廢人啊!」

  說著,周奇狠狠一巴掌打上去,在林季嘴角帶出一絲血。他雙手拎著人的衣領,咆哮著,「說啊,告訴世子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你擅離職守才讓他們得逞了。」

  「你說啊!」

  「我我沒有,禁軍是跟著大皇子衝進來的,連林府的人也擋不住。」

  「你還敢狡辯!」

  周奇瞪紅了眼,又是一巴掌要下去,卻聽「唰」地一聲,一飛鏢在眼前電光火石一般飛過,他心猛地一跳,人連滾帶翻的仰在了地上,身前的林季也一屁股癱坐下去。

  地上人正欲破口大罵,轉頭卻對上了南宮臨陰鷙的目光,都說永寧世子最擅用飛鏢,這飛鏢出手,要了自己的命就像喝杯茶一樣,輕而易舉。

  「世子好心救你一命,還不快滾!」

  邢玥冷聲對著地上癱坐的人喝道,林季忙不迭的爬起來,「多謝世子,多謝世子。」磕了幾個響頭,人踉踉蹌蹌的飛奔出去。

  周奇瑟瑟發抖,一雙寒涼的手掐上他的脖子,周身氣壓因著眼前人的逼近,低的厲害。

  「自己疏忽職守,就別怪到別人頭上。別忘了,本尊讓你坐到這個位置不是要養一個草包擾了耳根清淨。」

  南宮臨摩挲著掌中脆弱的命脈,眼神陰沉猶如地獄,他猛地鎖緊手,那張令人厭煩的臉瞬間漲的通紅,周奇「咚咚」地敲著地面,只見那狹長雙眸凝了一分殺意。

  「以後最後不要讓本尊從別人口中聽到什麼消息,再有一次,你這命就別要了。」

  「咳咳咳!咳咳!」

  南宮臨猛地將人甩開,他睨了眼那草包,嫌惡看向自己的手。邢玥適時地遞上一張手帕,他接過擦了擦隨即扔到了地上。

  「把這裡處理乾淨。」

  「是。」

  昏暗的密室內,燭光淺淺,南宮臨將一張信紙扔進了火盆。

  「報信的人確然是長璋?」

  「回世子,禁軍那兒傳來的消息確實如此。」

  「也罷,棋子已經擺好了,這局棋他們想壞也壞不了。」頓了頓,南宮臨側目道,「別忘了把人處理掉。」

  「世子放心,今天一早,毒藥就灌下去了。」

  ……

  「人死了?」

  沈硯安動作一頓,復將夾給即一一的菜放下,聲音一沉,「什麼時候的事情。」

  「回侯爺,今日晨起我給那靜心送飯,一進去人就沒有了聲響,估計是毒發沒多久。」長璋躊躇著看了眼即一一,她身旁,伺候的兩個人都不在。

  「有什麼話直接說。」

  沈硯安冷了他一句,人才又上了幾步,低聲說著,「阿無她今日一直沒見蹤影,屬下猜……」

  「不用猜,」即一一咽了口湯,轉頭看向他,「八九不離十,你想的基本也沒錯。」

  她語氣淡然,那眼睛一眨一眨的,直接不避諱的態度讓長璋一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即,即姑娘說話,還真是不見外。」

  即一一知曉長璋習慣性防備,只多看了一眼又繼續扒拉著手中的飯,「你別見怪,阿無雖然嘴上不喊打喊殺,可整日裡帶這柄彎刀,殺人滅口這事,向來是最在行。」

  「她跟著我可憋屈壞了,有能動手的機會自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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