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原來是舊人
2024-05-30 00:36:53
作者: 奺一
禁軍將水井上里撈出來的屍體,與著林氏嫌犯一同送往了大理寺。
「殿下,」即一一突然出聲,「東南角有兩處巷子,看上去廢棄有段日子了,可能需得查一下。」
南宮勛眼中露出一絲疑惑,手心微緊,「那裡,還有被林昌關押起來的女子嗎?」
即一一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應該是屍體,巷子裡土壤鬆軟,不像林府其他地方都會鋪上板石。」
「我們方才躲在那裡時,也聽到了府中侍衛的談話,那下面怕是埋了不少女子的屍體。」
「他們的的心是鐵石做的嗎!」南宮勛目中怒意四散,手中的劍鞘微顫著,語氣陰沉的厲害,「兒子喪盡天良、玩弄女子,父親就跟在他後面掩埋真相,收拾殘局。」
「連他們死去的生靈也不讓得到片刻安息。」
「殿下,雖然沒能阻止這場罪惡發生,至少我們阻止了它逍遙法外。」沈硯安出聲寬慰道,「朝廷勢力盤亘錯節,宗室大族貪污枉法所犯之事不在少數。」
「如今,我們拔出了林家,必定會惹得宗室大臣不悅。不過,這也恰好為我們破了一個南宮臨布下的局。」
「你是說,林昌此案,是有永寧王府在背後操控。」南宮勛腦海中像是被裹上了一層漿糊,有些不明白南宮臨的目的,「可林家的軍方勢力還不如邢玥,林家向來不得父皇重視,在他們背後撐著的也不過是一個端妃娘娘。」
「南宮勛幫他們這一遭是為著什麼?」
「為了殿下。」
沈硯安沉沉開口,「一開始我也想不明白他這招吃力不討好的棋是為了什麼,現在看來便是為了這最後的結果,不是替林家脫罪,而是要讓殿下禁足府中。」
「您近日頗得陛下重用,聲望地位在城中升的太快,怕是讓他們看紅了眼。」
「如果,他們只是為了把殿下困住呢?」在一旁看著二人的即一一忽然張口,眼神定在南宮勛身上,「兩方相爭,若是用計困住了殿下,那永寧王府豈不是就留出了時間去謀劃他事。」
「南宮臨性子陰險狠辣,他為了給自己鋪局做出這樣深沉的打算並不奇怪。」
即一一字裡行間分析的透徹,南宮勛一時恍惚,即姑娘好像很了解南宮臨的模樣。
「硯安?」他身旁的沈硯安忽然有些神思飄遠。
即一一雙目一緊,「侯爺,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沒有。」沈硯安卻只是搖了搖頭,他散下目中思緒,「對了,殿下是如何到這林府來的?」
兩人往外走去,即一一看著沈硯安的背影凝思,他分明是料到了什麼,她總覺得沈硯安的心底像是藏了許多事。罷了,罷了,一時不值得去深究,即一一抬腳跟上兩人的腳步。
這夜半林府,烏鴉啼鳴,屬實嚇人。
「大概是剛入夜的時候,我用完晚膳正在房中看兵書,忽然聽到窗外有動靜,起身去看時,只見窗台上留下了一行水寫的字。外頭卻沒有人的行徑。」
「沈侯危,去林府。」南宮勛仔細回憶道,「上頭便寫了這六個字,我意識到你許是在翻薛青青的案子時,在林府出了事。於是便想法子脫身來救你。」
「殿下可能猜到是誰送的信?」沈硯安出聲問道,能得知自己與即一一去林府查案的能有幾個。
南宮勛頓了頓,「我曾詢問過門口的守衛,他們說有一個帶著黑色帷帽的年輕人來找過我,不過被禁軍攔住,沒能進來。」
「我想,大概是長璋猜到你們有難,又不想暴露身份給南宮臨有所察覺,才喬裝到我府上,設法留信求救的吧。」
「長璋?」沈硯安低語呢喃,之聽南宮勛繼續說著。
「當時我別無他法,知道只要把禁軍引到這裡,必定會讓林宵聞有所忌憚,禁軍上門的消息傳入他林府至少能為你二人拖延時間。這樣我就能趁機救出你們。」
「卻未曾想,一進來裡面竟是方才那般廝殺的局面。」回憶著方才林宵聞要殺了他二人的架勢,南宮勛尚心有餘悸,一個軍爵大臣竟敢在天子腳下殘害朝廷重臣,萬幸,他將禁軍引了來。
「今日,常將軍算是幫了我們大忙。」南宮勛看著馬匹旁邊的常將軍,語氣溫和。
「殿下,沈小侯爺。」
常將軍向前行禮,分別向南宮勛與沈硯安致禮,便是對著即一一也是頷首示意,禮數極為周到。
「林府此事現下不宜鬧大,我們還是儘快進宮向陛下稟明為宜。」
「常將軍所言甚是,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進宮。」
「是。」
常將軍領著三人到了將士新牽來的三匹馬旁,其中一匹馬身材矮小,特意被牽到了即一一身旁。
「即大人見諒,深夜馬車難尋只能勞煩大人騎馬入宮了,不知大人可善馬術?」
「騎倒是會騎,不過」能將她這幅面孔與宮中太醫院尚醫監對上的不多,即一一看向眼前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新面孔,有些遲疑,「將軍可是認得我?」
常將軍輕笑,自知她並不識得自己,雙手微福道,「我曾護衛長公主到因陀寺上香,有幸得見即大人勇救公主的場面,只是即大人當時忙於救人怕是未在意身旁人事。」
「所以,我認得大人,大人卻不認得我。」
「原來是這樣,那我與將軍也算是舊人重逢了。」即一一看向與自己身高正相匹配的馬,輕輕一笑,「多謝將軍體諒。」
「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沈硯安目光略過相視而笑的兩人,忽而出口打斷道。
四人翻身上馬,一路疾馳,不過幾刻種的功夫便飛奔至皇宮。
此刻,皇帝睡眼惺忪,昤貴妃扶著人從內殿出來,不過昤貴妃月份都這樣大了還能讓皇帝在此陪她不另尋新歡,不愧是宮中恩寵不衰的第一人。
「你等深夜前來,所為何事?」皇帝於上位坐定,柔軟的白色羊毛毯被壓出褶來,他目光落向貿然出現的南宮勛,沒有怒氣,亦沒有吃驚。
「父皇,兒臣擅自離府,實乃有要事相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