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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她被疑心

2024-05-30 00:35:23 作者: 奺一

  「我與世子的關係是能像現在這樣見面的嗎?」即一一擱下手中茶盞,側耳聽著捲簾外細瑣的議論聲,桃花雙眸淡淡凝視著窗外飄落的殷紅花瓣,眉心微癢。

  南宮臨朝著外頭擺手,守在外頭的刑玥立時如黑臉煞星般將圍觀相看的人趕走,他回首看過去,即一一挺拔的背影總有些似曾相識。

  「佳人相伴,紅袖添香。這京中想要嫁入我永寧王府做世子妃的女子數不勝數,需憂心忡忡的人可不該是你。」南宮臨眉梢微挑,好看的丹鳳眼裡難得露出幾絲輕鬆的笑意。

  「主人明知,屬下並非這個意思。」

  「左右昤貴妃的人已經將謠言散出去了,遮遮掩掩哪有火上澆油來得痛快。」他淺淺咽下杯中酒,語氣隱隱帶了些危險的意味,「你既做了侯府的外室,想來也不會計較什麼名聲,難不成還是在替沈硯安擔憂那清峻傲然的聲名嗎?」

  即一一目色一斂,轉而頷首賠禮,語氣清淡道,「什麼清峻傲然都不過是裝出來騙騙世人的眼睛罷了,他沈府的名聲既是屬下所破,又何須我來擔憂這皮囊。」

  「是屬下失言了,還請主人見諒。」

  南宮臨淺酌著杯中酒,問道,「這菘蓮可是侯府的那片紅林所栽之樹?」

  

  「是。」

  「菘蓮之意為堅守,在你看來,沈硯安可是堅守著輔佐南宮勛的真心,並無二心嗎?」

  「大皇子這五日,時常來侯府看望,沈硯安高燒不退之時,他亦曾在旁守候,兩人的情誼看上去倒有幾分真。」即一一如實回答著。

  「情誼?呵,」南宮臨冷笑了一聲,「你這詞用的還真是新鮮,不過是受利益所捆綁在一起的人,婦人之見,竟談情誼。」不知怎的,他對即一一的態度突然惡劣了起來。

  「世子,沈侯爺醒了。」阿無聽得櫻桃幾聲低語後,向裡頭的兩人報告道。

  聞言,南宮臨身側的人一動不動,只有微鎖的眉間隱隱鬆了口氣,他偏頭看向她,勾唇一笑,坐直了身子,「回去吧,要想做上侯府夫人的位置,自當盡心盡力的照顧。」

  「是,屬下告退。」

  即一一起身,卻又被他叫住,南宮臨沒頭沒尾的提醒道,「明日下朝後,把人盯好了,別出差錯。」

  即一一低頭福身應下,兜兜轉轉這才算是徹底離開了清居。

  那角青色衣衫消失在樓梯口時,鄭陶陶正巧從一側的廂房裡出來,他拉住一個拎著淨蓮糕慌忙忙向下跑的小二問話,「這淨蓮糕是要送去沈府的,你著急忙慌的做什麼?」

  「回主子,那侯府的即姑娘方才正巧來了,這不小的想趁著人在趕緊送過去嘛。不信您看,她就從那屋子出來的。」說著,小二指了指一側的隔間,微風浮動,捲簾後隱隱有張熟悉的臉。

  這不是永寧王府的世子嗎,即姑娘怎麼會和他?

  鄭陶陶蹙了蹙眉頭,「你確定那是侯府的即一一姑娘?」

  「肯定的呀,即姑娘那張臉,誰見了一面不認得,小的肯定沒認錯人。」

  他輕嘆了一口氣,面色忽然有些難看,「如果你沒認錯人,那就是要出大事了。」

  忠肅侯府,沈硯安的房間,太醫院院首阮正忠來此診脈,此刻正守在床邊。

  阮正忠替沈硯安重新換了一次紗布和藥,向著床榻上清醒過來的人道,「萬幸,您的傷口處理的又好又及時,以後侯爺您只要按時吃藥慢慢等指甲長出來就好了。陛下封的這位尚醫監啊,可還真沒看錯人呢。」

  「阮大人,關於侯爺的身體,屬下還有一事想要請教。」長璋看著面色蒼白的沈硯安,躊躇問道,「雖然,即姑娘確實日日為我家侯爺診脈施藥,但侯爺他就是不見好轉,這斷斷續續燒了五日才醒,他身體不會出現什麼異常吧?」。

  「我看你小子是關心則亂,」阮正忠收拾著藥箱,鬍子一撇,嗔怪了他一眼,「侯爺他這是表面的創傷本來就容易感染髮熱,十指連心啊,若是普通人受了這樣的傷還在路上顛簸,怕是早沒命了。」

  「他呢,沒死在路上就是好的。這發熱也只是斷斷續續的,要是遲遲退不了燒,別說五天了,五年人也醒不過來了,真是。」

  阮正忠站起身子扶著腰,越說越來氣,「你說你啊,不懂醫就罷了,起碼做人得講良心吧。」

  「人家姑娘救了你們侯爺,你不說好好謝謝人丫頭,還在這裡懷疑人家。我要是那小丫頭片子,鬍子都能讓你給我氣直了!」

  他一聲吼完,長璋嚇的一愣一愣的,這一圈人哪還敢動半分。

  「這多活一天是有多活一天的好處,什麼時候,還能看見阮院首替我這個無名小卒說話了,這心裡還真是寬慰呢。」清亮的聲音不遠不近的傳來,即一一推門而入,徑直對向阮正忠,淺淺行了個禮。

  「見過前輩。」她低眉頷首,目光瞥向已然清醒的沈硯安,多了幾分安然,唇角不禁勾起笑,猶如綻放在那琥珀色雙瞳里的一朵清蓮。

  阮正忠捋了捋鬍子,順了口氣,轉頭看向即一一,小眼提溜起來,「這畢竟,你現在也是與我老頭同掌太醫院的二品尚醫監了,怎能容忍一介小小侍衛在此玷污了我太醫院的名聲。」

  「屬下該死,是屬下無知無能,錯怪了尚醫監大人,還請阮大人責罰。」阮正忠此番話一落,霎時將這事變得嚴重起來。

  背後肆意詆毀二品官員那可是大罪,長璋怎堪的起這種罪名,人「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哎,你這這,我可沒治你罪的意思啊。」阮正忠鬍子一抖,他向來性子直爽,確實是無心的。

  即一一上前兩步將人扶起來,含笑寬解道,「你是侯爺親信,多關心兩句並無不妥。有質疑精神是好事,總好比以後遇上庸醫再誤了人。」

  「前輩,可否將開給侯爺的藥方給我看一眼,他畢竟是我的病人。」

  阮正忠身邊的隨從將方子遞過去,即一一快速的掃了一眼,便交給了長璋,「前輩用藥果然精準。拿去抓藥去吧,侯爺剛醒,藥不能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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