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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沉魚落雁

2024-05-30 00:34:57 作者: 奺一

  「哎?」外側,一瘦瘦高高的人突然提起了興趣,「你們說,這進了個姑娘進去,那小侯爺不就更不出來了,這孤單寡女共處一室,然後就嘻嘻呵呵呵……」

  老劉守了一晚上,眼皮子都快綁到褲腰帶上了,這可算是有了點精神。

  二虎一搖頭不信,緊著插話,「我看才不是這樣呢,賣菜那王大媽天天進城知道的可比咱們知道的多啊。」

  「聽說,這沈家侯爺府里可藏著一位貌比天仙的人物,就是少當家講的什麼能把大雁都好看的掉下來的美人,那詞叫什麼來著?」

  「沉魚落雁。」

  「對對對,就是這個詞!」二虎喜的猛點腦袋,把人說的玄之又玄,「反正就是長得特別漂亮,把人家侯爺迷的不行不行了。就那位的姿色在上,人家能看上今天這個貴小姐嗎?」

  老劉什麼都受得了,就受不了別人潑他冷水,「哎,小二虎,你未經人事,怎麼就知道他看不上呢。劉叔告訴你,這人一旦餓了,可是什麼草都吃的。」

  「你看這荒郊野嶺,他沈侯爺,有的吃就不錯了,誰還挑三揀四!」

  二虎不服氣,「臭劉頭,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嗎,要是我吃不上寨主的紅燒肉,我死也不吃你做的毒蘑菇!」

  「你個死二虎說什麼呢,我做的蘑菇怎麼就有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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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吃的要死和有毒有什麼區別!」

  眼見著兩人要打起來,眾人極有默契的往旁邊讓了讓,給他們流出一塊空地。

  「行了!正事還沒幹呢,你們就為著這點破簍子的事吵來吵去,是想讓這白石嶺徹底玩完嗎!」

  寨主頭一次生這麼大氣,他們都嚇壞了,等人都摔了凳子走出去,才想起來去追。

  「寨主,我們錯了,您消消氣吧,寨主——」

  聲音一時間傳遠,既然包紮完,即一一也沒必要繼續在這兒呆著。

  「少當家先在這兒休息,藥我都已經留好了,我們二人還有事就先……」

  「姐姐。」略顯低沉卻又帶著稚嫩的聲音叫住她,「你比我年長,又是外面來的人,不需要和他們一起叫我少當家的。」

  看著即一一清亮雙眸中的遲疑,他笑了笑,「我姓司名若塵,單字嶺」

  「你可以叫我若塵,也可以喚我作阿嶺,與我親近之人都是這麼叫的。」

  「若塵,斯事散若塵,是個好名字。」她笑了笑,努力應上這位赤子之心的誠摯之言。

  「這名字好的,不像是我爹取的,是吧?」他撓頭笑了笑,「其實這是我娘生前留下的名字,我娘是個讀書人,嫌棄我爹是個大老粗,所以早早就替肚子裡的孩子取好了名字。」

  「本來說等孩子出生了再改改,只是沒想到,直接派上了用場。」

  「斯事散若塵,今日我才明白這名字的涵義,竟是如此。」他淺淺笑著,月牙一樣的眼睛裡沒有半分傷心的神色。

  聽司若塵的意思,他娘應該是生下他就去世了,即一一未曾想自己的一句話勾起了這孩子這麼多的傷心往事。

  「其實,我……」

  「姐姐,」

  「嗯?」

  司若塵微微挑著眉,語氣誠摯,「外面不太平,你們還是先留在這山寨住幾天吧。」

  「我們雖為匪,可並不是什麼壞人,你多住幾天就會發現的。」

  「我們……」即一一餘光瞥向阿無,有些猶豫。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看著你在外頭出事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卻之不恭了。」即一一還未決定好,阿無就已經答應了人家。

  臨走之時,她再一次被人叫住,「對了,姐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好吧,即一一承認自己對人畜無害的臉實在擺不出來冷硬的神色,她應道,「我姓南,單名一個荇,南荇。」

  南荇,難行,即一一來到這個異世界一遭還真是寸步難行呢。

  山寨土木路上,風塵微起,日頭正狠辣的曬著山頭上的人。

  她二人正往著自己的「臨時據點」而去,山寨里的人都忙的很,沒有人會管這裡是不是多了兩個外來的陌生人。

  「你剛才為什麼要答應司若塵?」即一一不解,按照阿無的性子,應該不想沾惹什麼額外的麻煩,或是牽連。

  「既然我們要避開沈硯安,那呆在這裡豈不是最好的選擇。」阿無側目看向她,「主人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大道理講完,盯著即一一尚微擰的眉毛,她忽而一笑,「我以為,你剛才和司若塵那小子眉來眼去的,會喜歡留在這裡呢。」

  即一一目光瞥了眼她腰間的彎刀,「你這把刀若是不要了,我不介意稟明陛下將它作為疑似兇器再收起來。」

  「你……」阿無敢怒,卻不敢言,誰讓她那人家的手短呢。

  即一一可真是欣賞,阿無這副動彈不得的樣子。

  ……

  白石嶺入口處,是兩座高有五尺的白石,一道天然的屏障給無限蔓延的小鎮,加了一道嚴實的門。

  門口的人,不查大鄴各地通關所需的各種通關文牒,反而挨個和排隊進來的人嘮嗑,嘮著嘮著就放了一些人進去,趕了一些人出來。

  被趕出來的人,多是長相俊俏,打扮不俗的青年模樣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孤身一人。

  他們擺明了就是衝著沈硯安來的。

  「喲,你們小兩口怎麼到咱們這小地方來了。」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攔下了他們,腰間帶著樣式統一的佩刀,是山匪的人。

  沈硯安與鄭雪瓊自小養成的氣度一時實在難以改掉,所以為了顯得真實,他們只是換了身稍顯樸素的衣服,但放在人群中間,還是扎眼的存在。

  「我們從江陵而來,去京業祖家探親的。趕路匆忙,今日路過此地,便想進來找個客棧歇一歇。」

  那人瞅了瞅二人,看著甚是年輕,「二位是新婚吧,來給祖家的人報信的?」

  「是,大哥好眼力。」

  「什麼好眼力啊,你們穿成這樣,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我也就是聽說,有錢人家的子女成親了都必須親自上祖家報信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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