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長公主也犯了

  「什麼！？」楚和容氣息不穩，「怎麼回事？」楚和容還以為這只是一家之事，難道牽連甚廣？

  「奴婢不知，是慈寧宮那邊傳消息過來的。」紅藥自己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知多麼訝異。

  宮中這是出了何事？

  楚和容心中也是訝異的很，現在聽到紅藥的話也不免有些擔心，衛容之現在病著，她也走不開。

  「你去慈寧宮傳句話，告訴陳太后大皇子也患了天花。」左右這禮不能失，所以楚和容就讓紅藥傳句話來說明她現在去不了長公主那裡。

  紅藥明白了楚和容的意思，行禮之後便急急忙忙的下去了。

  楚和容則在心裡盤算著其中的關係。這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為之，總要等衛容之的病有了起色再說。

  想著，她還是進了衛容之所在的內殿，瞧見了一個太醫在給衛容之扎針，她心疼的不行，可是她並不懂這些，只能在一旁坐著，束手無策。

  她游神一般的想著若是這次是有人蓄意為之的話，她定然要讓那人賠命。

  可是，她希望的，不過是衛容之不出事，若是衛容之出事的話，她都想不到自己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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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容之可能是因為身子難受，又輕喚了一聲母妃。

  楚和容連忙跪在了床邊，對著滿身都是針的衛容之她也無從下手，只能應著，「母妃在這裡，容容別怕。」

  她的容容明明今早來給她請安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才多長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楚和容心中何其的恨？

  「參見皇上。」門外的宮女瞧見了衛慎之過來了，盡皆跪地行禮。

  衛慎之走入了寢殿，也瞧見了跪在床邊的楚和容，理都沒有理給他行禮的人，直接走到了楚和容的身邊，第一眼便瞧見了床上衛容之的狀況，也是心中一緊。

  再瞧楚和容淚水滿面，滿臉失神的模樣，心果不其然被攥緊了。

  「和容，先起來？」衛慎之雖是詢問，但是直接將楚和容抱了起來。

  楚和容在他們請安的時候半分都沒有聽到，她的心神都集中在衛容之的身上，直待衛慎之將她抱起來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皇……皇上？」她滿心的詫異。

  「嗯，是朕。」衛慎之肯定的聲音給予了楚和容莫大的支持。

  「皇上……容容，容容病了。」楚和容臉色泛白，自從知曉衛容之病了之後她便一直是這般失了神色的模樣。

  衛慎之安撫的摸了摸楚和容的頭，「沒事的，會好的。」

  他的眼中閃過疼惜，但是更多的都是陰鷙，楚和容在他面前何曾出現這麼差的狀態過？還有衛容之，那真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孩子，也是他一手教導的，他為之謀劃諸多，甚至做好了將大趙給他的準備，結果現在就這般躺在床上，身上被插滿了針。

  河洛也患上了天花的消息他也知曉了，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去河洛那邊瞧一眼，便直接來了甘元殿。

  以他的敏銳，他也懷疑此事不簡單。所以已經派了莫三道去查了。這次，只怕無論是否有人在背後謀劃，衛慎之都不會輕易讓這件事輕易了結。

  楚和容受了衛慎之的安撫淡定了許多，但是仍然緊緊的攥著衛慎之的袖子，顯然還是有些不安。

  衛慎之也在一個勁的安撫她。

  「沈太醫，如何了？」衛慎之的耐心可沒有多好。

  沈太醫也是心顫，現在才過了一會兒，哪裡會有什麼成效？但是衛慎之問了他卻不能不答，「這個，回稟皇上，短期來說是沒有什麼成效的。」他只能硬著頭皮說出實話。

  天花這種東西生存者十者存一罷了，沈太醫又如何能說能夠痊癒？甚至往不好的方面來說，這大皇子就是凶多吉少。

  但是作為一個太醫，他深諳後宮生存之理，不將話說活，也不說死。

  「沒什麼成效，要你們何用！」但是衛慎之卻依然動了怒，既然短期之內沒有成效，那要太醫有何用？

  幾位太醫都直接跪了下來，「請皇上饒命啊。」他們今日已經被嚇好幾次了。

  衛慎之對他們的求饒卻不為所動，「若是大皇子治不好，那你們就陪葬。」衛慎之的怒氣倒是平復了下來，但是語氣森然。

  幾位太醫也只能叩首求饒。天花治起來都用的的是相近的法子，但是有人能活，有人卻死了，所以這些太醫又哪裡能夠保證。

  這可是時下不治之症啊。

  楚和容在衛慎之一旁默默的看著，滿心只在意她的容容，她無法想像，若是容容真的出了何事該如何啊。

  難道是老天爺看她這幾年太過順利了？楚和容一時之間備感惶恐，她想著前世她所積福德本就不多，但是卻重活了這一世，是否是老天爺要將這一切給她收回去？

  這種想法雖是不切實際，但是對於深陷衛容之天花恐懼之中的楚和容，卻覺得再真實不過。

  她暗暗的埋怨起了自己，甚至朝著衛慎之難得的哭訴起來，「皇上，是否是臣妾所修福德不夠，老天爺在懲罰臣妾？」

  衛慎之瞧著楚和容滿臉悽惶，無措至極的模樣心中難受更甚，他滿臉柔色，「和容別擔心，哪裡有什麼老天爺，就算有，他也不敢這麼做。」

  衛慎之的話擲地有聲，一聲聲敲在楚和容的心上，讓楚和容愈發的鎮定。

  「對，皇上是真龍天子，臣妾也不信老天爺會這麼做。」楚和容像是找到了信心一般，還對著衛慎之綻開了一個笑容。

  雖是那笑容太過苦澀，甚至讓衛慎之瞧著心中很是難受，但是衛慎之還是回了楚和容一個笑臉。

  若是真有老天爺，難道還敢來欺他衛慎之的人麼！

  衛慎之心中是這麼想的，他的眼神十分鎮定。

  「母妃……父皇……」又是一聲微弱的聲音，衛容之難受的緊了，不然哪裡會這麼三番兩次的輕喚衛慎之和楚和容？

  楚和容聽著衛容之的聲音便直接往床邊過去，衛慎之瞧她步履蹣跚的模樣，伸手扶過了她，同她一起往床邊走。

  衛慎之幼年患過天花，所以不懼於此，但是他擔憂的瞧了一眼楚和容，若是楚和容再病倒，又當如何？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他是勸不了楚和容的，況且他聽著衛容之那像貓兒一樣的聲音後，心中更是難受。

  這可是那個敢跟他頂罪，同他搞怪的孩子啊？

  「容容乖，父皇在這裡，會好的會好的。」衛慎之難得這麼輕柔的安慰著衛容之，但是現在衛容之的意識並不清楚，都不知曉是否能夠聽的到。

  楚和容瞧著差點淚又落了下來。

  甘元殿這邊是這情況，而慈寧宮內又能好多少？

  古嬤嬤一直在規勸陳太后，因為陳太后一定要進去看看河洛。但是不說陳太后患沒患過天花，她現在身子不好，看見河洛有個好歹，只怕陳太后也就危險了。

  上次陳太后病重也是因為陳慧兒的事，所以古嬤嬤不願冒這個險，她是撐著自己這條老命才將陳太后給攔住的。

  「太后娘娘，老奴求您了，您別進去，老奴進去就好了，您別進去！」古嬤嬤哪裡不是涕泗橫流。

  河洛也是在她眼前長大的，她自己又沒有兒女，只當做自己女兒來疼的，知曉她患上天花以後她心中的悲痛不少於陳太后，但是她卻不能讓陳太后進去。

  陳太后瞧著死命攔著她的古嬤嬤，面上早已布滿了淚水，兩人已經爭執許久了，可是古嬤嬤就是不讓她進去去瞧河洛一眼，她知曉古嬤嬤的苦心，但是她仍然想親自去瞧一眼才好。

  「太后娘娘，等長公主好了，您再去瞧，好不好？」古嬤嬤又開口了。

  陳太后正欲回答，但是卻突然暈了過去。

  古嬤嬤嚇了一跳，這裡不缺太醫，在太醫把過脈說了只是因為情緒激動暈了過去，古嬤嬤才放下了心。

  如今河洛患上天花，若是陳太后再出什麼事，她這條老命也就直接陪進去算了。

  她守在了陳太后的身邊，等著陳太后清醒。

  陳太后不知不覺暈了過去，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河洛，「哀家，哀家要去瞧河洛！」

  她想坐起來，但是身子太弱，也沒什麼氣力。

  「娘娘，主子，您方才暈了過去，現在您先歇著，等您好了去見長公主如何？」古嬤嬤瞧她現在的身子，哪裡經受的住屢屢折騰，只能安撫陳太后。

  陳太后也心知自己現在身子不好，但是……

  「不行！哀家現在就要去瞧。」但是她依然態度強硬，她總要知曉現在自己的女兒究竟如何。

  古嬤嬤也是急了，陳太后不聽她的勸，她一急，對陳太后說道，「若是長公主知曉現在您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長公主一定會生氣的！」

  陳太后聽見這句話，方要掙紮起來的身子再也提不起來任何力氣，直接摔到了床上，是啊，河洛一定會生氣的。

  她想著，滿臉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