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不可說
2024-04-30 14:34:02
作者: 煙雨裊裊
「這些日子你還有容容還是不要出宮了,他們的手伸得倒快。」衛慎之言語之間似是知曉他們應該是有所行動了,但是沒想到居然打上了河洛的主意。
楚和容自是點頭,她也並無任何逞能的想法,現在這種與時局相關的事情,一發而動全身,她既為皇室中人,自知其中的利害。
「長公主身邊?」楚和容提出了自己較為擔心的一個方面。
「你不用擔心,朕都會安排的。」衛慎之對著楚和容嘴角得幅度微彎。
楚和容瞧著眼前這人比之三年前,更多了一份成熟穩重的氣度,連笑容都似乎更為讓人生意。
居然就這麼失神了片刻。
衛慎之瞧著眼前的楚和容居然瞧著他出神了,也是一時無奈,這樣的事情不知發生過多少次了。
若是旁人這般瞧他,他只怕是要將那人的眼珠子直接挖出來,但是若是楚和容,那自然不同。
三年已過,楚和容當然也不是全然一點變化也無,她變得同樣成熟了些,但是眼中的神色卻沒有發生變化,一如既往的堅持。
衛慎之瞧著也是心中喜悅,這樣的楚和容似是他再瞧多少年也不覺厭倦,這在他自己的心中也是覺得頗為驚訝之處,但是事實確實如此,他也就甘之如飴的接受了。
面對眼前這個人他心中的喜愛之意仿佛源源不斷的生出。
「幾年了,瞧朕瞧得還不夠?」衛慎之吐露出了逗弄的話語。
楚和容被他這句話喚回了神,但是現在對他的逗弄沒什麼反應了,十分淡定的點點頭,「不夠。」
衛慎之被楚和容這般的態度弄的有些生笑,湊到了楚和容的身邊,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開口道,「那就讓和容你一輩子都瞧著朕吧。」一副無奈的語氣,倒真像是給了楚和容一個天大的恩賜似的。
楚和容微微笑了一下,「皇上,那臣妾便回答您一個字。」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仿佛是在勾起衛慎之的好奇心一般,「好。」
隨即便是笑顏如花的模樣,衛慎之還以為有什麼意料之外的回答,不過這個回答也確實讓她覺得意外了。
他果然不會對他的和容厭倦的。
衛慎之同楚和容的相處向來是這般,如今也是一樣,三年的時間,讓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失從前的親密,也更多的多了些熟稔之感。
倆人被各自這般的表現都弄的生笑,所以一時之間倆人之間的氛圍倒是出奇的平和。
「父皇,母妃,兒臣找到了!」衛容之的聲音從遠方傳來,語氣帶著十分喜悅的意味。
衛慎之同楚和容對視了一眼,也是知曉這衛容之定當是找到了那金蟬脫殼之語。
倆人就這般等著衛容之過來,他們寵溺孩子,但卻不會寵溺過度,相反的是,他們都深知一個度字,他二人絕不會做出任何多餘的事情。
「父皇,母妃,兒臣知曉了。」衛容之小跑著過來的,行了禮之後便是這般喜悅的模樣,又開口強調了一遍自己方才所說。
衛容之平日裡都是乖巧的不像個三歲多的孩童,也只有在他二人面前才會如此了。
「容容是真的知曉了嗎?」楚和容瞧著衛容之手上的書,她一瞧便知這是介紹一些常見的動植物的雜書,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不說不會出現在衛容之的書房,但是楚和容卻不是個迂腐的,她認為衛容之若是連這些常識都不知曉,那就遑論去做為一個皇子了。
所以楚和容還一直以為是衛慎之對衛容之產生了影響,才導致了為榮這的那般少年老成的模樣,但其實衛慎之在他們的面前面色已經是十分的和緩了。
衛容之的性子大概要源於兩位的教導了,一個不大的孩子卻已然明白了許多道理。
現下,倆人也是開始另一番教導。
衛容之重重的點點頭,自他方才從那書尋到了此物,他便是一直是這般興奮的模樣,急於到他的父皇同母妃的面前告知他們這個好消息。
他翻開了懷中對他來說已經算是十分巨大的書,指著其中一頁,朝衛慎之還有楚和容說道,「父皇,母妃,您們瞧,這個就是蟬,旁邊確實有提到金蟬脫殼。」
「不過,兒臣看不懂,有些字兒臣不認識。」說完衛容之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臉都微微紅了。
衛慎之和楚和容都是含著笑意,楚和容看向衛慎之,讓他回答這個問題。
衛慎之彎下腰,對著衛容之開口了,「共友擊敵,坐觀其勢。尚另有一敵,則須去而存勢。則金蟬脫殼者,非徒走也,蓋為分身之法也。」
「這話的意思便是,若是遇敵,而另有一敵出現,他若選擇徙走,不是膽小怕是之徒,而是暫且保留實力,以待他日之用。」衛慎之用平白之語解釋了金蟬脫殼更深之意。
衛容之聽得半懂不懂,「父皇,雖是兒臣不甚明白,但是卻知曉這蟬並非為金蟬……」
他睜著他的大眼睛,不時瞧著衛慎之。
惹得倆人盡皆開懷。
衛慎之也摸了摸衛容之的頭,「是的,不知多少人能透過現象看本質,但是卻輕視了這擺在眼前的本像呢。」
衛容之瞧著自己讓父皇母后開懷倒是將心中的羞澀之意給淡卻了。
「父皇這般誇讚兒臣,兒臣覺得害羞了。」可那之神,半分都無羞澀之意。
「好嘛,容容,方才你父皇的話怎的不清楚?」楚和容分明是在逗弄衛容之。
衛容之也頓時做出了生氣的模樣,氣嘟嘟的倒是更添可愛,「母妃,您不准戳穿兒臣!」
三人頓時笑做了一團,天倫之樂的氛圍倒是十分明顯了。
三年的時間,楚和容早已在宮中奠定了不可磨滅的聲望,世人誰不知楚和容一人之名,寵冠六宮。
衛容之也是皇長子,雖未封后,但是他的地位卻更也是無人能及,在衛慎之將那兩個另外的妃嬪所生之子也放在楚和容的名下之時,宮中朝中,誰人不知衛容之的地位之重?
「母后,今日怎的要起的這麼早?」衛容之驚訝的瞧見早起的楚和容,顯然他也明白楚和容愛睡懶覺的習慣了。
楚和容瞧著衛容之,才小小一隻,只將她心中的一腔柔情盡皆傾於他了一般,這是她的孩子,她一定要好生照料。她柔聲對衛容之說道,「容容是忘了麼,今日是去要見太后的日子啊。」
今日是十五,例行去見陳太后的時候,宮中只有三個孩子,但是在這三個孩子之中,衛容之也是最得陳太后寵愛的,雖說那個比衛容之不過小了一歲的皇子出於陳家,但陳太后卻不見得多喜愛於他,雖是明面上看來,陳太后雖是對他們無異,但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
陳太后身邊的人也曾問過為何陳太后這般表現,但是陳太后不過淡笑便掩飾過去了,這就是陳太后,不管心中如何是想,但是表現出來的絕不會讓人詬病。
其實她心中的想法約摸就是衛容之得了她的眼緣,確實如此,在衛容之出生之時,陳太后便有這般的表現了。她心中衛容之才是真正的教養得像個皇子,至於那另一個皇子,不過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罷了。這確實說來奇怪,但是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不可追尋它的根由以及蹤跡。
衛容之一聽楚和容如此一說,他就想起來了那個雖是身子不好,但是卻極其寵愛於他的皇瑪嬤,他也微微開心了起來,但是他心中對皇瑪嬤的印象應該只限於陳太后一人。宋太后並不喜愛他,他也清楚的知曉,所以對宋太后也並無什麼好印象。都說小孩子是最能感受到這些東西的,再加上,衛容之的聰明,他可以輕易的分清楚誰對他好或是不好。
所以在他心中,已經對人有了個最基本的辨識,若是有人瞧他是小孩子,而故意使計欺詐於他,說不定會被衛容之騙的怎樣團團轉呢。
不要小瞧任何人。
「好呀,兒臣要去看皇瑪嬤,也不知她最近身體好沒好?」衛容之皺著小臉,有些擔心的模樣。
楚和容瞧著十分得好笑,但是卻隱隱有些自豪之感,因為衛容之才三歲罷了,卻不僅能分辨誰對他好,更是能夠主動關心他人。
估計天下的爹娘都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了,楚和容也不外如是。
「容容這麼憂心你皇瑪嬤啊,那等下容容一定要好好的安慰你皇瑪嬤。」楚和容蹲下來摸著衛容之的頭,說出了這句話。
這些年陳太后對衛容之的好楚和容也是看在眼裡,因此她經常帶著衛容之去看陳太后,也算是在陳太后清淨的養病的日子裡添了這麼一抹樂趣。
更多的是,衛容之有這個本事可以輕易的就討好了陳太后,還將她哄得生笑,說到底,不過是旁人沒這個本事罷了。
衛容之鄭重的點頭,仿佛是答應了楚和容就不能反悔一般,「母妃放心,兒臣會做到的。」
楚和容便是奉行著這般的態度,以君子之道來教導衛容之,行事不偏不倚,善得人心,也以此奠定了他日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