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後果

  今日慈安宮的宮人似是都縮緊了自己的脖子，唯恐被宋太后抓了錯處懲罰，是以，今日宋太后的脾氣可不太好，所以慈安宮裡的人做事都極盡小心謹慎，都不敢發出較大的聲音。

  但是，儘管這樣，她們還是有很多人都被處罰了，宮人們都大嘆現在的日子不好過，可是她們不知曉她們的主子將要有大麻煩了。

  「娘娘，您還是得靜下心來，此事未必就會被查出來。」安順意也知曉今日楚和容的動向，所以對宋太后的擔憂知曉的個乾淨。

  宋太后又砸了一套瓷器，這個是十分貴重的物什，但是宋太后砸起來可是半分都不會手軟。

  「還未必！那楚和容只怕是已經查的差不多了。」楚和容的作為還沒有能瞞得個什麼人都不會知曉的想法，按宋太后的勢力，能查到還真不算是稀奇，她也準備干擾楚和容行事的，但是總是有一股勢力在隱隱干擾著她的行動。

  

  所以宋太后才會如此生氣，因為她不僅僅查不到，還只能眼睜睜的瞧著楚和容一步一步查出來。

  安順意也只有苦笑，面對這樣的主子他也沒什麼辦法，這些年來，主子的氣性倒是越來越大了。

  無奈，他也只能安撫，誰讓這是她的的主子呢，「咱們事前不也是做過被查到的打算的麼，您暫且靜心。」那副安慰的表情可謂是熟門熟路了，並且瞧不出半分不願的色彩來。

  誰知宋太后一聽這話，倒是怔住了，瞧起來表情都有些恍惚。

  安順意先前哪裡瞧見過她這般的姿態，倒是有些嚇住了，宋太后可以剛強，可以暴躁，但是卻唯獨不會有這般恍惚的神情，因為這在安順意心中，主子會露出這樣的的表情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宋太后還是青澀的，但是現在，這件事的打擊有這麼大麼。

  他也沒有刻意去打擾她，而是任由她保持著這般的表情，好一會兒後，「唉。」宋太后嘆了口氣，倒是鎮定下來了，雖是表情沒了方才那般的氣急，但是卻有些沮喪的感覺。

  安順意一時也不好去問宋太后，任由宋太后就那麼坐著，只是他要一直在一旁守著也就是了。

  宋太后現在管不到安順意的想法，她只是想到了一事，這件事會被查出來的後果，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宋綺波會受懲處，因為做這一切明面上所用的皆是宋綺波的人手。

  甚至於為了妥帖，都是宋綺波親自動手的，這原因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被查出來的話，只有宋綺波一人會受罰，而她至多不過受些名聲上的損失，甚至於明太貴妃是半分都牽扯不上的。

  這是三個人一早便有的不成文的規定，現在宋太后想來，卻覺得頭痛。

  再怎麼說，她這個姨母也是要棄了宋綺波這個棋子，這是皇宮時常會有的事，但是現在她的頭怎麼有些疼呢，興許是因為當初宋綺波主動招攬了這件事，讓她那百八年前便沒了的良心，似是找回了那麼一點點。

  她很多年都沒這種心累的感覺了，不過她還是靜下了心，轉而對安順意說道，「你去請宋貴儀過來。」

  這件事她自然是要提前告知宋綺波一聲的，她想了想此事可能會出現的後果，還是默默的嘆了口氣。

  而安順意得了她的吩咐也立馬下去去請人了，不過在宋太后的這個舉動中他倒是瞧出來了方才為何宋太后為何出現情緒失常的表現。

  不過對於他來說，宋綺波的狀況同他是半分關係也無，他注重的只有那麼一個人，世上僅有的一人。

  不一會兒宋綺波也就趕到了，此時宋太后也已經平復好了自己的情緒，他突然想起來，她好像近些日子的情緒波動都是因為宋綺波。

  現在瞧見宋綺波給她請安，她雙眼複雜的點點頭，語氣或許有些超出一般時候的溫和，「你來了，且坐便是。」

  宋綺波自上次被宋太后尋過來一次之後，對宋太后也不再抱有什麼期望了，不過各自為了各自的利益罷了。

  宋太后醞釀了一下措辭，她思考了一下該要怎樣開口，想了一下，她還是打算開門見山，「綺波，據哀家得到的消息，楚和容似是要查到了。」

  她也沒有詳細解釋是什麼事，但是宋綺波仍然是一聽就知曉了，她的眸子緊縮，不過半刻之後便恢復了原狀，擺出一副毫無所謂的樣子，「不過是這件事罷了，您瞧著……似是有些擔心。」

  說完便一副嘲諷的樣子打量著宋太后，似是對她十分不屑似的。

  宋太后被她這般的神情弄的一噎，確實那日撕破臉後她對宋綺波確實是沒什麼好態度相對，到自陳慧兒的事情之後，她的態度又隱隱改變了。

  但是現下更多的是他的的擔心，「綺波，你要知曉，這件事一旦被查出來又會是怎樣的後果。」宋太后也不想同她計較她的態度問題了。

  宋綺波還是不在意的嗤笑一聲，她能夠自己去選擇做這件事，又怎麼可能沒有做好打算，正是在考慮清楚了後果的前提下，她才選擇去做。

  她不耐的掀了掀眼皮，隱隱有些不欲回答的樣子，「即便這後果十分嚴重，又牽扯不到您，您這般憂心作甚。」宋綺波對宋太后這微不足道的關心表示絲毫都不在意。

  宋太后被她這般的態度折騰的也是無奈，她的擔心在這位看來合著就是什麼都不值。

  她也一向不是個遷就人的性子，如今又瞧見了宋綺波這番作態，自然就覺得不悅了，但是現在面臨的情況，她又不好對宋綺波發火。

  所以，最後她還是忍耐下來了，再次用溫和的語氣詢問了一遍送啥呢的想法。

  「這件事茲事體大，希望你不要這麼任性，不然哀家於你的爹娘也是不好交待的。」宋太后的面色也是不佳，顯然是因為宋綺波。

  宋綺波這些日子的脾氣也算不得多麼好，現在更是如此，一聲的戾氣自發生過陳慧兒的事後，便沒被消除過，現在聽著宋太后的一番話，更是戾氣橫生。

  她陰陽怪氣的哼笑一聲，「原來宋太后您也知曉臣妾是您的侄女？臣妾從前可半分都未瞧出來。」

  宋太后瞧著她的態度也是無奈的緊，這話若是她沒記錯的話，上次她也曾說過，看來確實是對她怨的緊，不然也不會這般的態度。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宋太后左右面子已經丟了，現在同宋綺波說起這話來也沒什麼旁的反應。

  宋綺波對宋太后的示弱沒有半分的反應，也出奇的沒有得寸進尺的想法，只是在一旁冷笑。

  「這件事，怎麼說哀家也會盡力的保全你的。」宋太后此話說的十分鄭重，顯然是對宋綺波的承諾。

  宋綺波卻對她的話沒有什麼反應，「無所謂了，既然當初是臣妾要做，那麼臣妾也就做好了這個打算。至於，您是否是希望臣妾不將您和明太貴妃供出去？」

  瞧見果然變得有些緊張的宋太后，宋綺波又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果然是在害怕這個，她心中更是不屑起宋太后這所謂的關心了。

  宋太后瞧見了宋綺波對她這般的反應，也是覺得有些失了面子，她在心中是這般想的，她儘管有些擔心此事，但是更多的她是在關心宋綺波。

  「行了您，臣妾不會將您還有明太貴妃供出去的，臣妾倒不至於這般的不知理。」瞥見了宋太后的神情，宋綺波不屑的回了一句。

  她即便知曉了將會要有的結果，但是卻一點都不擔心，她現在的狀態她也知曉，更多是偏執的，似是也早已將自己的生命都置之於度外了。

  宋太后今日不知是第幾次被宋綺波的話給噎住了，但是不得不承認的確實是事實，她竟然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可以說。

  甚至她心中隱隱的想法便是，這般不惹事的宋綺波是最好的結果了，就算她自己出事也沒有給任何人帶來麻煩。這不是很好的結果麼？

  雖這是她的想法，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她想了想，還是那自己生出來的多餘的良心在作怪吧。

  「既然這件事讓你參與了，哀家還是方才那句話，會竭盡所能護住你。」宋太后的神情又正色了幾分，「但是結果哀家卻不能保證。」

  宋太后深知這一切被揭發之後，陳家將會有怎樣的反應，所以她真的是不能夠保證宋綺波將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總歸還是要去護著的，宋太后嘆了口氣。

  宋綺波對她的這番話，雖是有片刻的神色波動，但是不過是片刻而已，她還是恢復了以往的神色，「就這樣吧，臣妾告退了。」

  態度可著實算不上恭敬，而且也是說完了這一句便走了。宋太后卻沒有發火，反倒是坐了良久，維持著一個姿勢。

  但是到最後，她終於動了，因為她要為這件事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