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仵作
2024-04-30 14:33:27
作者: 煙雨裊裊
楚和容也算是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從那仵作入手,只怕是有諸多的證據了。因此不知覺緊鎖的眉頭也打開了。
河洛說的沒錯,這可確實是大禮,若說不是大禮還不對了。
楚和容露出了笑容,「長公主,您同陳將軍這次可真的是幫了臣妾的大忙了,難怪您道此為大禮。」她還彎腰行禮謝過。
河洛瞧著楚和容的表情,自知她表達的確實真誠。因此也不由得一笑,「你知就可,方才還以為是本殿下騙你的。」
河洛露出了促狹的笑容,楚和容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仍舊有禮一般再次朝河洛行了禮。
河洛瞧她的樣子,也沒了逗弄的心思,倒是隨意的開口了,「隨便說的,不要當真。」
陳北捷只在一旁看著她們倆的舉動,並不說話,但是眼神之中還是存了那麼些的溫情。
楚和容在道了謝之後,一時心急於要查此事,二則她可不認為陳北捷是特意來給她這個消息的,他定是同河洛有要事相商。
所以楚和容便識趣得退下了。
「若是無事的話,長公主,陳將軍,臣妾就先退下了。」
河洛倒是別有意味的瞧了陳北捷一眼才點頭應允。
瞧著楚和容越來越遠的身影,河洛對著陳北捷似笑非笑,「她都走了,你還瞧。」
陳北捷面對河洛揶揄的目光半分感覺也無,倒是楚和容走了他也隨意了許多,直接換了一個更加的舒適的坐姿。
「長姐,您在說什麼呢。」他隨意的坐姿倒是同河洛有幾分相似。
河洛的身子正向他這邊,「你能夠說不是?」她嘴角揶揄的意味更重。
陳北捷瞧她打趣的樣子,也不想說話。
「原來還奇怪怎麼皇上還有你都喜愛楚和容,現在瞧來倒是有幾分原因了。」河洛意有所指道。
陳北捷用笑容掩飾了眼中的那一份黯然,「早知道就不同你說了,你又跑過來同我碎嘴!」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唉,早就說過了,我對她的那半分好感早就沒了。」
河洛瞧著自家弟弟這惱羞成怒的樣子難免覺得有些無奈,「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好感還來上趕著給人家送線索。」河洛繼續露出不明意味的微笑。
這次陳北捷瞪了河洛一眼,他慣常是沉穩不失風度的,也不知是京城多少閨秀的良選,更是自陳慧兒逝去以後,他幾乎要失去表情這種東西了。但是在河洛同他提起曾經的暗戀之時,一向注重感情但臉皮又十分薄的陳北捷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是啊!」本來是理直氣壯的反駁,但是在提到陳慧兒的時候,語氣不可控制的黯然,「畢竟這事關慧兒。」聲音更是低了不少。
河洛一聽玩笑的神色也僵住了,終歸還是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倆人都默契的跳過這個話題。
「母后的決定你知曉了?」河洛突然沒頭沒腦的詢問起了陳北捷。
但是陳北捷倒是一瞬就聽懂了,「嗯。」他們說的就是陳太后打算扶持楚和容一事。
河洛嘟囔了一聲,「這後宮真不是個好地方。」嫌棄的意味不要太濃,後宮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卻有數不清的人嚮往。
陳北捷不由得一笑,「長姐你從小都是在這裡長大,還說它不好?」同方才河洛揶揄他的語氣十分相像。
「正是因為如此啊,看的太清了,所以不喜歡。母后為了陳家的利益選擇了楚和容,楚和容也為了自身的利益選擇了母后。所有一切,皆逃不開利之一字。」長公主此時是沒有平日裡面對宮女的那般凌厲。
陳北捷也不在乎河洛如此的評價楚和容,他也顯得淡定,「可是不光在後宮,這世間眾人不論在何處,大抵都是這般,皆為利來皆為利往。」他雖是年紀不算大,但是已經上任,更是能瞧得清世間百態。
河洛也不過是一時感懷罷了,這個感懷的對象僅限於陳北捷,似是在她身邊,旁的人都不適合。
「沒錯。」河洛撇撇嘴,「所以長姐我才不願意隨意的找個人嫁了,不過是為了攀附我這個長公主的身份罷了。」原來這才是河洛真正的想法,她不過是認為說仰慕她的人都是為了攀炎附勢之輩。
「長姐,您會遇到的。」陳北捷一臉正色。
「哦?是嗎。」河洛一臉的不在乎,顯然並不在意的模樣。
陳北捷瞧她的表情,也知曉她在想什麼,但是結果只是搖搖頭,也不在談。
這邊楚和容一回了甘元殿,就命人去查那仵作,在得知那仵作還在職,她倒是不免的鬆了一口氣。
她命人去尋個藉口將他約出來,這次,她要親自審問。
她想了想,還是著紅藥去將此事同衛慎之稟報了。這件事還算是有點麻煩,所以稟報給衛慎之也算是留了一條後路。
衛慎之知曉之後,倒是挑挑眉,表示同意了。因為這也是他手下人查到的,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也沒有將那仵作抓起來,但是也將他的罪行查的差不多了,如今楚和容也查到了這個上面,那她自然是知曉陳慧兒的死有問題。
雖是衛慎之不知曉楚和容是怎麼查出來的,但是既然楚和容已經查到這個份上了,衛慎之自然放任她去做了,他也想瞧瞧到底是楚和容先他一步查出來,還是反之。
楚和容這邊得了衛慎之肯定的消息,自然更加順遂的開始了。
「杜仵作?」楚和容打量著眼前這個人,瞧著同一般的仵作似是無異,但是不知怎麼的,她倒是覺得有一種違和感。
那仵作倒是不緊不慢十分淡然的樣子,不慌不忙的點了頭,還詫異的問道,「怎的是修儀娘娘?不知修儀娘娘尋奴才何事?」
楚和容瞧他不似一般人的反應,倒是笑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來尋你問些東西就是了。」
這位杜仵作也只是十分淡定的點了頭,「娘娘放心,奴才必定有問必答。」還做出了保證。
楚和容倒是真的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了。
「當日你給皇貴妃查驗之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楚和容直接開口詢問,因為她還不欲在這般個小角色面前費功夫。
誰知這仵作才是真正讓楚和容覺得驚訝了,「稟修儀娘娘,自是有的,只是有人不讓奴才說。」
這杜仵作似是並不懼怕似的,就將這話說出來了,而且十分淡定,哪裡有什麼誠惶誠恐的感覺。
「何人?」楚和容知曉這仵作能這般的態度同她說話,就說明他分明是已經想好了後果的,抑或是他真的不怕?楚和容自然而然將後面這種可能摒棄了。
仵作還是方才那副樣子,不顯得急躁,也不欲怎樣的作為,但這種樣子卻像是無聲的嘲諷一般。
一旁的紫檀瞧他的態度只覺十分不順眼,「大膽!你對修儀娘娘竟然就是這般的態度?」
義正言辭,一腔氣勢。
但是這仵作不為所動,還是那般,「難道奴才失禮了?」
紫檀還欲同他爭辯,但是楚和容卻及時的制止了她。
「紫檀,退下。」聽到楚和容的喝聲,紫檀也不敢造次,只得退下,只是對著仵作的態度顯得更差了。
「說吧,本宮瞧你的態度,你應當對這一切都有所準備,你直言便是。」楚和容當然不會像紫檀這般沒有耐性。她還是十分淡定的,也知曉仵作的態度說不定是要同她談條件,所以還不若直接將一切都攤開了來講。
省心,省事。
那仵作聽見楚和容這般說了,本來較為淡然的目光倒是顯得有幾分熱意,「奴才就說嘛,瞧著修儀娘娘可不是那種蠢笨的人。」
一旁的紫檀聽著這話還不知多麼生氣呢,居然說自家主子春被,現在紫檀吃人的心都有了。
「你且說便是。」楚和容一臉平和的對這位仵作接著說道。
杜仵作的臉上隱隱有滿意的神色,「奴才確實等您有些日子了,還以為您能早些尋到奴才的頭上呢。」這話說的不錯,要說他為什麼要給宋太后辦事,還是因為楚和容呢,畢竟誰不想謀個遠大的前程呢。
楚和容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是這樣的,在皇貴妃出事之前,有人便已經尋上了奴才了,許諾重金讓奴才幫她做一件事,奴才是陳太后的人她也還是直接尋上來了,奴才自是知曉此事沒那麼簡單,所以裝作財迷的模樣打聽了她要幹什麼,便一口同意了。」
杜仵作的神色沒有任何的羞愧之意,倒是還隱隱有得意的意思在。
「這自然是奴才故意的,奴才倒是想事後就去稟報陳太后,倒沒想到她看的極嚴,事出之前都派了一個人跟著奴才,為了自己的小命,奴才就選擇隱忍不說了,畢竟她找的著奴才,也自是能找的著其他人。」這仵作顯然真的將整件事瞧的極其清楚,也將自己的利弊考慮進去了。
總之說來的話,倒也不像是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