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只為復仇

  宋太后同明太貴妃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感到訝異，而且她們其實都不那麼信任宋綺波，所以現在才這樣的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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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是真的？」宋太后還是出言詢問了一句，至於她們屬於親屬之間的信任早已蕩然無存，現在宋太后也只是將宋綺波看做同明太貴妃等同的存在，因此在這件事上少不得要多心的詢問一句。

  明太貴妃也是同樣瞧著她，顯然也是想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

  宋綺波微微諷刺的瞧了一眼帶著試探神色的宋太后，也不多說，只是點點頭，但是神色認真。

  足以讓宋太后還有明太貴妃這兩位多疑的人物不再懷有警惕之心。

  果不其然，在瞧見宋綺波這一點頭之後，這兩位也是有不同程度的放心的表情，宋綺波還是將這一切瞧在眼裡，不動聲色。

  難道，這宋綺波還當真有什麼計策能夠保證她所做之後萬無一失？

  還真沒有。

  宋綺波幾乎是有些帶著決絕的姿態來做這件事的，在她對楚和容還有陳慧兒屢屢使計，卻還是頻頻失手之後，她內心的沮喪之意不言而喻，可是更多的，她心中燃起的卻是無法湮滅的恨意，她一意要在楚和容和陳慧兒身上將這一切都全然討回來。

  她主動攬下此事的因由也在這裡，她對楚和容和陳慧兒的仇恨已經到了她希望可以親手將其手刃的地步了。

  何其可怕。

  可是宋綺波卻認為這是她最後的所剩無幾的機會了，她想誓死一搏，左右不過是個魚死網破的下場，她現在也全然無懼。

  或者說，她早已打算好了縱是送命也無畏。

  真是可惜，這樣決絕的決心只能用在這上面，因為宋綺波這種人始終覺得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報，因此最後的最後，她甚至不惜於玉石俱焚。

  宋太后對這個曾經關係親近的侄女的觀感也是一時複雜了起來，她不是蠢人，在宋綺波做出如此肯定回答的當下，她也能毫不猶豫的分辨出來這是她最後的選擇。

  縱使是倆人之間的親情已經所剩無幾，但在此時此刻，她也難免皺眉，她可沒有多想真讓宋綺波送命的想法，還是儘量護住吧。

  宋太后都快要嘲笑起自己這所剩無幾的良心，但是想法卻也沒變。

  再說明太貴妃的反應，雖是有些莫名，但她開心啊，因為她清楚的知曉若是此事宋綺波親自去做的話，她所獲的利益將最大，因為畢竟明面上來說宋綺波可是宋太后的侄女，她們倆沆瀣一氣倒是普遍的想法。

  縱是有人會懷疑她與她們聯合，但若是沒有證據，能奈她何？

  所以在宋綺波點了頭之後，明太貴妃照常一般的展開了一抹溫婉的笑容，極具欺騙性，當然這笑容已經對宋綺波沒什麼影響了。

  「既是如此，本宮一定會派上得力的人手助你的。」明太貴妃毫不猶疑地甩下了一句承諾，不過她確實會做到她所承諾的事，畢竟這件事若是功成，她得到的利處比弊端要大多了，她不會自掘墳墓，卻更不會白白的損失了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

  宋太后也送上了承諾，不過表情卻沒那麼好看，「哀家也會的。」而且這話聽著也更偏向於安撫一些。

  宋綺波瞧著這兩位的態度，還是點點頭。不過心頭諷刺的意味更濃。罷了罷了，她們能做到這種地步就好。

  事到如今，宋綺波早已不再一味的依靠旁人，而是一直靠著自己。

  現在看來，她心中那般微末的期望還是早點被湮滅在心底為好。宋綺波的面上露出了一抹諷刺的微笑。

  這在宋太后和明太貴妃瞧來是十分具有挑釁意味的，但是如今她們卻也沒了計較的心思。

  於是宋太后和明太貴妃就開始落實了這個計劃了，畢竟她們還是要追求萬無一失的想法。而宋綺波也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似是已經全然沒了什麼意見。

  其實不過是因為她再一次看清了某些東西，感到有些失望罷了，整個人也莫名的陷入了一種難言的頹廢之中。但是一旦她想到要對楚和容和陳慧兒復仇，這一切也就早已沒什麼了。

  宋綺波現今活著的重心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家族，不是為了衛慎之，反倒是為了復仇。這莫須有的仇，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但就這樣，她一日日的重複著自己的執念，也就不知覺的成為了她深入骨髓的東西，她自己卻渾然不知。

  可見，仇恨一詞，會將人逼到何等地步。

  而在這衛容之的洗三禮的日子越來越近的時候，衛慎之也不可避免的插手其中，他在洗三禮的前幾天就已下過了旨，屆時後宮前朝都將到來。

  至於這辦洗三禮的地點自然就是在甘元殿，無人有異議，不過也有人注意到了，如今楚和容的身份尚且只是個修儀，還不是妃位，就沒有可以撫養子嗣的權利。

  但是如今陳慧兒被軟禁，後宮之中最大位分的那個居然就是楚和容了，因此也無人敢提出異議。這些前朝的朝臣們哪個不是老奸巨猾之輩，早在楚和容有孕之時，他們就知曉了衛慎之對這個孩子的期待，所以他們也不會選在這個當口弄些是非出來。

  至於後宮這些妃嬪們，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卻沒有反對的機會，只能擺出一張賀喜的嘴臉來等待洗三禮的到來。

  而也在洗三禮越來越近之時，楚和容沒在甘元殿裡主持事宜，倒是又來了陳慧兒的宮殿。

  陳慧兒聽聞楚和容來了，自是感到了欣喜，她這些日子除了陳太后常來之外，便也是楚和容了。

  她們二人之間的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交流中變得越來越好。至於那些多事的妃嬪，陳太后已經下旨不讓她們進陳慧兒的宮殿了。

  楚和容在瞧陳慧兒的第一眼，故作搞怪的說道，「姐姐，您怎的又瘦了。」說著她還打量著陳慧兒，「纖纖玉指，還有這身段…」然後她還故作哀怨的瞧了一眼自己，這些日子她補得確實有些多了，確實有些圓潤了。

  但倒是沒胖多少，這言辭也只是為了讓陳慧兒開顏罷了。

  這效果不錯，陳慧兒確實笑得有些合不攏嘴，她沒想到她真正的同楚和容熟識了以後，楚和容在她面前也就越來越沒了顧忌，她二人的關係倒也真的像姐妹一般了。

  她在閨閣之時都沒有同她相處的如此自然的姐妹，因為她們都是懼怕她的身份，對她大多都是小心翼翼的恭維，因此她還真沒怎麼享受過這種似是真實的姐妹之情了。

  不過現下，她還是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而且她還故意打趣楚和容一般的，說道，「確實，姐姐瞧妹妹你真圓潤了啊。」

  楚和容原本說這話是為了哄陳慧兒開心的，現在瞧著她這般的表現，不由得也是開心一笑，因為她沒想到陳慧兒還打趣她來了。

  她心下一暖，但是手下卻不留情，兩人鬧做一團。在這方面，其實楚和容和她的情況有些相似，她也是沒有對她真心的姐妹。

  但是他卻是真正的沒有，因為她前世便在後宮度過了大部分的年月，縱然她只是宮女，但宮女之間也是常有爭鬥一說的，她難得的混到了一等宮女的位置上，結果一個不小心，她連重為宮女的機會都沒了。

  今世她步步為營，在贏得了衛慎之的寵愛之後，所接觸到的莫不是別有用心之人，她又何談跟她們談姐妹情意？

  倒是到了這裡，她清楚的知曉，她同陳慧兒之間已經沒了利益的衝突，所以相處起來反倒是自然了許多。

  也讓她感受到了真正的姐妹的情意，雖是陳慧兒位分比她高，但是現在她卻將她看做妹妹來看待。

  倆人一番打鬧也是很快結束，不過各自的心情還是較為愉悅的。

  陳慧兒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倒是正了自己的臉色，詢問楚和容道，「妹妹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因為昨天楚和容才來的，怎的今日她還會來，所以陳慧兒真切的知曉今日楚和容前來定然是有事。

  楚和容不意外陳慧兒的發問，不過她顯得有些猶豫，因為這件事她覺得有些不好提及。

  陳慧兒倒是瞧出了她猶豫的神色，只是燦然一笑，絲毫不介意的模樣，「你直說無妨。」

  楚和容瞧她的笑容，倒是覺得自己多想了，因此直接說道，「近日也是容容的洗三禮，妹妹想請姐姐前來參加。」

  她早前便已同陳慧兒提及過衛容之的名字，還經常同她分享一些關於衛容之的趣事，所以在她面前都是一直稱呼小名的。

  其實早在楚和容開口之前，陳慧兒已經大致猜出了楚和容要說得會是何事，她雖是感到十分的意動，但是在考慮了很多的事情之後，現在她卻是選擇了搖頭拒絕。

  更加讓她覺得在意料之中的是楚和容不敢相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