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夜至甘元顛

  甘元殿內燈火通明，現在外頭雖然昏暗，但是裡面確實亮如白晝，黃恍如白日。紅色的燈籠映得長廊煌煌如在夢中。

  楚和容就斜斜的靠在美人榻上，她腦袋一點一點的，好像在打瞌睡，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等衛慎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新配給出楚和容的貼身宮女紫檀看見了衛慎之，驚得連忙跪倒在地上。

  「奴婢不萬歲爺駕到，實在該死！」

  紫檀不住都磕頭，沒一會兒就把額頭磕的青紫。她弄出的動作太大，連在打盹而兒的楚和容都給她弄醒了。

  衛慎之不不悅的皺起眉頭，「行了，這兒不用你伺候，出去吧。」

  紫檀一聽，連忙走出了甘元殿。

  不過等紫檀走到了殿外，這才發覺，原來衛慎之身邊的管事莫三道也跟著出來了。

  既然兩個主子貼身服侍的人都不在裡頭，那哪裡還有伺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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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這件事情，紫檀咬了咬唇，她猶豫著對莫三道說道：「莫管事，這……殿內也沒有個伺候的人，主子會不會不舒坦？」

  莫三道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到道：「這就不是你該擔心你都的事情了，主子讓我們做什麼，就跟著照做就是，別東想西想想。再者說，貴嬪娘娘可是萬歲爺御前的女官，有她伺候著，你還擔心什麼？」

  紫檀一聽，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說話了。

  而此時甘遠殿內，楚和容自相向衛慎之行了了禮之後，便無言以對。

  衛慎之倒也不客氣，他直接在美人榻的一邊坐下，搶了方才楚和容的位置。

  楚和容可不敢還和衛慎之並排而作，一見衛慎之居然直接坐到她身邊，連忙起身想走，給衛慎之騰地方，但是衛慎之卻制止了她。

  「行了，你別亂動，給朕倒杯茶，朕渴了。」

  楚和容聽了，連忙手腳利落的給她他倒了杯茶水，雙手奉上。

  明明以前她在清元殿當差時候，這些事情做的熟練無比，但是今日，不知怎麼的，她居然會覺得不自然起來。

  也許，心態也跟著身份都轉換變化了吧，到底不是以前那樣了。

  以前的楚和容和衛慎之，涇渭分明，主是主，仆是仆，彼此間，分的清楚得很，哪像現在這樣啊。

  楚和容幽幽嘆了一口氣衛慎之眉頭一皺，莫名騰勝起一股火氣來，但是卻又引而不發。

  「再給朕倒杯茶水。」

  衛慎之面無表情，吩咐道。

  楚和容一愣，她咬了咬唇，小聲道：「萬歲爺，夜深了，您這麼晚了，總和這麼多茶不好，傷身。」

  以前在清元殿的時候，楚和容就知道了，衛慎之經常熬夜批奏摺，晚上也有睏倦的時候，所以便胡會一杯接一杯的灌著茶水來提神，雖然明知勸不得，但是楚和容還是忍不住勸了一聲。

  只是她本是好意，衛慎之卻是突然挑眉笑了笑，「夜深了？的確，夜是深了，貴嬪這是在提醒朕，該歇息了嗎？」

  楚和容臉色一紅，她半張著嘴巴，呆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衛慎之說的是什麼意思。

  「萬、萬歲爺……」楚和容的大腦一下子變得空白，我她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她從來都沒想到，衛慎之這麼晚來找她，居然會提出這樣的尷尬事來。

  她雖然接受了成為衛慎之的嬪妃，但是對於侍寢這樣的事情，她從心底里一直抗拒著，並不能接受。

  至少現在不能。

  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做呢？拒絕不是，接受也不是。她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本來楚和容心中就一直在納悶，宮中添了許多的妃子，衛慎之他仗著自己年紀小，對於陳太后明里暗裡暗示的侍寢一事，他一直裝作不知，但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雖然面上拒絕了陳太后，但是衛慎之一方面，為了安撫她，這些時都是在陳慧兒那裡度過的。

  陳慧兒有沒有沾上了雨露承恩，著這楚和容並不知道，但是楚和容知道，衛慎之今晚來她殿裡的事情，明天一早便會傳遍後宮了。

  真是難辦得很，樹大招風這句話不是沒有道路理的。

  而衛慎之只在過夜還是寵幸楚和容，著這兩件事情的性質又完全不同，若是衛慎之朕真這麼做了，恐怕陳太后也容不得她了。

  畢竟楚和容在陳慧兒前頭侍寢，要是懷了龍種，那可麻煩得很。到時陳太后就是不是想用她，而是除掉她了。

  想到了其中的彎彎道道，楚和容自覺找到了一個正當的藉口來拒絕了衛慎之了。她面上剛一揚起笑容，想要開口勸說的時候，衛慎之卻道：「行了，不必擺出這樣的樣子來，朕看得鬧心，即使你真想侍寢，那也還要看朕樂不樂意呢。」

  楚和容心中輕鬆了一口氣，嘴上卻道著恕罪。

  其實，侍寢這事兒也就那樣，楚和容上輩子早已經歷過了，那滋味著實是不好受，楚和容不知道，為何宮裡那麼多的女人都日盼夜盼著皇帝寵幸，明明那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不僅不好受，還難受得很。

  楚和容一想便有些扯遠了，她有些走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見衛慎之冷淡的吩咐道：「給朕寬衣。」

  楚和容一愣，不是不說，不用侍寢了麼？怎麼還有要寬衣？她眨了眨眼睛，有點不明白衛慎之著這動作的意思。

  衛慎之看她呆頭呆腦的樣子，忍不住冷哼一聲，「怎麼，貴嬪還想讓朕和衣而睡？」

  楚和容不敢再問，她連忙蹲在衛慎之跟前，伸手就像想解了他的腰帶，但是衛慎之卻再度開口阻止她，「貴嬪是想讓朕在著這狹小的美人榻上度過一夜？」

  楚和容又是一愣，她的手僵住有些不知道怎麼進行下去了。她總覺得，今晚的衛慎之有點奇怪，但是哪兒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楚和容笑了笑，她輕柔道：「是，是臣妾疏忽了，還請萬歲爺恕罪。」

  嘴裡說著恕罪，楚和容轉身就把衛慎之領進她跟寢殿裡去。